真相（二）

第一小节

沈如梦做了个很长的梦。

梦里她又回到了第一个世界，周昱晟正握着她的手批改奏折；转眼间场景变换，萧临渊掐着她的脖子质问为何骗他；最后所有画面碎成粉末，只剩下系统冰冷的提示音：【警告，宿主情感投入过深】

"醒了？"

低沉的男声将她拉回现实。沈如梦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龙榻上，右肩缠着厚厚的纱布。萧临渊坐在床边，眼下挂着浓重的青黑，显然多日未眠。

"陛下..."她刚要起身就被按回去。

"别动。"帝王的手掌意外地轻柔，"箭上有毒，太医刚清干净。"

沈如梦这才注意到，萧临渊右手腕上缠着布条——那是解毒时割腕取血的痕迹。按照这个世界的医术，只有至亲之人的血能做药引...

"为什么？"萧临渊突然问，"为什么要挡那一箭？"

他的眼神太过复杂，沈如梦一时语塞。总不能说这是她计算好的苦肉计？

"臣妾...不想看陛下受伤。"

这个回答让萧临渊冷笑出声："撒谎。"

他俯身逼近，呼吸喷在她脸上："你知道刺客是谁派的？"

沈如梦心跳加速。按照原著，这次刺杀确实是丞相安排的，但...

"是丞相的人。"萧临渊替她回答了，指尖抚过她苍白的唇，"他怕朕查出真相，却没想到..."

帝王的话戛然而止。沈如梦惊讶地发现，他眼中竟闪过一丝水光。

"陛下？"

萧临渊突然将她搂进怀里，力道大得让她伤口发疼。沈如梦正要挣扎，却感觉到一滴温热落在颈间。

**——暴君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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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小节

养伤期间，沈如梦逐渐摸清了萧临渊的变化。

他不再让她穿苏婉的旧衣，不再强迫她弹《长相思》，甚至撤走了栖梧宫所有苏婉的画像。每晚就寝时，他都会亲自检查她的伤口，动作小心得像对待易碎品。

"娘娘，丞相府被围了。"

这日白芷来换药时，带来了重磅消息。沈如梦手中的药碗差点打翻："什么时候的事？"

"昨夜子时。"白芷压低声音，"陛下亲自带金吾卫抄的家，听说在密室里找到了..."

"说。"

"鸩毒。"白芷脸色发白，"和当年毒杀苏姑娘的一模一样。"

沈如梦长舒一口气。计划成功了。

原著中萧临渊直到结局都不知道真相，最终因滥杀无辜导致民变。现在提前解决丞相这个心结，黑化值应该能降低不少...

"在想什么？"

萧临渊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玄色龙袍上还沾着血迹。沈如梦心头一跳："陛下受伤了？"

"不是朕的血。"他在床边坐下，伸手抚过她的伤处，"还疼吗？"

这样温柔的暴君让沈如梦有些不适应。她摇摇头，试探地问："丞相...招供了？"

"招了。"萧临渊眼神骤冷，"他承认三年前在宫宴上毒杀苏婉，为的是阻止苏家与朕联姻。"

沈如梦注意到他说"苏婉"时，右手不再无意识握紧。这是个好兆头。

"陛下准备如何处置？"

"明日午时，凌迟。"萧临渊轻描淡写地说完，突然话锋一转，"你似乎很关心这事？"

沈如梦背后一凉。帝王的直觉总是敏锐得可怕。

"臣妾只是..."

"沈如梦。"萧临渊掐住她的下巴，"你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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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小节 ：

寝殿内烛火摇曳。

沈如梦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大脑飞速运转。萧临渊显然已经起疑，普通借口根本骗不过他。

"臣妾确实不是沈家女。"她决定半真半假地交代，"家父是江湖游医，三年前途经江南时被沈家所害。臣妾为查真相，顶替了沈家庶女的身份..."

萧临渊眯起眼："所以你知道鸩毒的事？"

"家父留下的医书中有记载。"沈如梦顺势抓住他的袖子，"陛下，臣妾隐瞒身份罪该万死，但对您..."

她故意停顿，让泛红的眼眶更加明显："从未有过二心。"

萧临渊沉默良久，突然嗤笑："巧舌如簧。"

就在沈如梦以为要完蛋时，帝王却俯身在她唇上落下一个轻吻："朕准你继续骗下去。"

这个出乎意料的反应让她愣住。

"不过..."萧临渊抚着她肩上的伤，眼神晦暗，"下次再敢为朕挡箭，朕就打断你的腿。"

沈如梦眨眨眼，突然笑了："那陛下可得把臣妾拴在身边才行。"

这句玩笑话让萧临渊眸光一沉。他猛地将她压进锦被里，咬着她耳垂低语：

"如你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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