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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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场上的血腥味经久不散。

沈如梦站在高台帷幔后，看着刑架上的丞相已经不成人形。凌迟进行到第七十三刀时，萧临渊突然抬手示意刽子手暂停。

"诸位爱卿。"帝王的声音不大，却让嘈杂的刑场瞬间死寂，"三年前苏婉之死，今日终于真相大白。"

他转身，玄色龙袍在风中猎猎作响，目光直直刺向帷幔后的沈如梦："为表天恩，朕决定——立沈氏如梦为后。"

全场哗然。

沈如梦手指猛地掐进掌心。这不在计划中！按照原著剧情，萧临渊应该终身不立后才对...

"陛下！"一名白发老臣踉跄出列，"沈氏来历不明，恐非良配啊！"

萧临渊冷笑："林爱卿是在教朕做事？"

"老臣不敢！"林尚书扑通跪下，"只是...老臣刚收到密报，此女根本不是沈家血脉！"

沈如梦心头剧跳。她看到林尚书从袖中掏出一封密信，而萧临渊的脸色随着阅读越来越沉。

"沈如梦。"帝王的声音突然传来，"过来。"

她缓步走上刑台，脚下黏稠的血迹浸湿了绣鞋。萧临渊将信纸递到她面前，上面赫然是她"父亲"——那个江湖游医的画影图形！

"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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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如梦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系统给的资料里根本没提这茬！那个游医身份只是她随口编的，怎么会真有人查得到？

"陛下明鉴..."她刚开口，刑场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拦住他！"

人群被粗暴推开，一个浑身是血的中年男子冲了进来。沈如梦瞳孔骤缩——这人竟和密信上的画像一模一样！

"妖女！"男子指着她厉喝，"你杀我妻女，冒名顶替，今日我要当着陛下的面揭穿你！"

萧临渊的眼神瞬间降至冰点。

沈如梦知道，此刻任何辩解都是徒劳。她深吸一口气，突然笑了："没错，我确实不是沈家女。"

全场倒吸冷气。

"三年前我在乱葬岗醒来，发现自己被毁了容。"她缓缓撕下脸上精巧的人皮面具，露出原本的容貌——与苏婉只有三分相似，却更加明艳夺目，"是这位'父亲'救了我，却在医治时下药控制，逼我顶替沈家女入宫。"

这个急转弯让男子脸色大变："你胡说什么！"

"陛下可还记得..."沈如梦转向萧临渊，眼中泛起水光，"苏姑娘临终前，除了玉佩，还说过什么？"

萧临渊浑身一震。

苏婉死前确实在他耳边说过一句话，除了他无人知晓——

**"渊哥，梅树下...我埋了..."**

沈如梦红唇轻启，一字不差地复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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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场上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萧临渊的眼神可怕得像是要活剥了她："你究竟是谁？"

"臣妾是谁不重要。"沈如梦跪下来，仰头直视帝王，"重要的是，丞相背后还有人。"

她突然指向那个冒牌游医："此人耳后有北狄奴隶刺青，陛下一验便知！"

侍卫立刻按住男子，果然在其耳后发现一个青色狼头标记。萧临渊脸色阴晴不定，最终挥手下令："押下去，严加审讯！"

当人群被驱散后，帝王一把将沈如梦拽上马车。车厢内，他掐着她的脖子按在车壁上："说，那句话你怎么知道的？"

"苏姑娘...托梦告诉我的。"沈如梦艰难喘息，"她说...梅树下埋着...证据..."

萧临渊猛地松开手。

回宫路上，两人一言不发。沈如梦知道自己的谎言漏洞百出，但只要能争取到去梅林的机会...

"陛下！"裴琰突然策马追来，"那奸细招了！北狄确实在策划刺杀，三日后冬祭大典——"

萧临渊抬手打断，目光却盯着沈如梦："你早知道？"

她沉默片刻，轻轻点头。

"打入冷宫。"帝王突然下令，声音冷得像冰，"没有朕的手谕，任何人不得探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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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宫比沈如梦想象中干净。

没有蛛网，没有霉味，甚至连被褥都是新换的。她坐在窗边，看着暮色一点点吞没宫墙，忽然听到瓦片轻响。

"娘娘。"

白芷的脸从屋檐下探出来，小声道："陛下刚处死了那个北狄奸细，现在正..."

"在砸御书房？"沈如梦接过她递来的食盒，"摔了多少瓷器？"

"三套青玉茶具，两方端砚..."白芷掰着手指数到一半突然顿住，"娘娘怎么一点都不急？"

沈如梦打开食盒，里面居然是她最爱吃的梅花酥："急什么？陛下今晚自会来。"

果然，子时刚过，一道黑影翻窗而入。

萧临渊带着一身酒气将她压到床上，滚烫的唇舌粗暴地侵占她的呼吸。沈如梦任由他发泄，直到帝王咬破她的唇瓣才轻哼一声。

"疼了？"萧临渊撑起身子，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你骗朕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

沈如梦抚上他紧绷的侧脸："陛下不是也骗了臣妾？"

"什么？"

"冷宫的熏香里掺了安神散。"她轻笑，"陛下怕我做噩梦？"

萧临渊沉默良久，突然将脸埋进她颈窝："...别死。"

这个示弱般的动作让沈如梦心头一颤。她轻轻环住帝王的肩膀，听到系统提示音突兀响起——

【警告！宿主情感波动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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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祭前夜，沈如梦被秘密接出冷宫。

萧临渊站在舆图前，指着北狄使团驻扎的位置："明日他们会在祭坛下埋火药。"

"陛下准备将计就计？"

"朕要你待在宫里。"帝王突然转身，捏住她的下巴，"无论发生什么，不准出来。"

沈如梦皱眉。按照原著，这次刺杀是萧临渊彻底黑化的转折点——北狄人会当众辱骂苏婉，导致他屠尽使团三百人，从此背上暴君骂名。

"臣妾必须去。"她抓住萧临渊的手，"苏姑娘的仇，该由我们亲手了结。"

"我们？"帝王眼神一暗。

沈如梦趁机凑近，在他唇上轻啄一下："夫妻一体，不是吗？"

这个大胆的用词让萧临渊呼吸一滞。他狠狠将她揉进怀里，声音沙哑："你若再受伤..."

"陛下就打断我的腿。"沈如梦笑着接话，"臣妾记着呢。"

窗外飘起今冬第一场雪。萧临渊忽然从怀中取出一支金凤衔珠步摇，轻轻簪在她发间："明日戴着它。"

沈如梦怔住了。这分明是...皇后制式的首饰！

"陛下..."

"别说话。"帝王抵着她的额头，"等明日过后，朕有话问你。"

他的眼神太过深邃，沈如梦突然心慌起来——

**萧临渊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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