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日光洒满庭院,柔和而温暖。江忆蹲在地上,指尖轻轻捻起一片晒得透亮的白苓,那薄薄的药片在阳光下泛着微微的光泽,纯白无瑕。她低头看了看地上整齐铺开的一片,心中暗自满意这番劳作。
正这时,墙头忽然传来一阵动静,程驰灵活地翻过墙来,拍了拍手上的灰,笑嘻嘻地凑近江忆。“挽知!”他压低声音,却又掩饰不住兴奋,“听客青说,岙山里来了只大猫——听说还是别人养的!咱们悄悄去看一眼呗?据说长得可漂亮啦!”
江忆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眉头微蹙,像是在犹豫。而程驰却早已耐不住性子,一溜烟跑到她身边,小声催促道:“就一小会儿嘛!反正它也不是野的,应该不会咬人……”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期待,又掺杂了一点孩童般的狡黠。
江忆禁不住程驰也的唠叨,想不明白怎么会有人如此聒噪。头疼的看了他一眼。
程驰也笑嘻嘻的朝她眨了眨眼,本就唇红齿白的模样,加上这幅混不吝的性子,让他多了几分别人没有的气质。
江忆带上琴音和妙春,穿上方便的马褂,淡雅的蓝色衬着江忆娇俏可人的脸,程驰也悄悄的看了一眼,耳尖红的滴血。
他心里有些雀跃,语气里也带了出来。“挽知,你真漂亮。”
江忆被他夸的心一跳,但是看着他不懂的表情,又渐渐的冻结了。
他们向着山上走去……
一叶方知秋,枫林落残阳。
程驰也在山林里攀上树枝,坐在枝桠上,白衬衫把他的身材显得很好。
阳光透过缝隙,一缕缕打散在他身上,江忆站在底下,两人对视,各自莫名有默契的移开眼。
突然一阵地动天摇,几人惊慌失措的看了看对方,程驰也皱眉对着江忆说“挽知,有野兽过来了,我们快走,我记得左边有个山洞。”
几人手脚麻利的向着左边跑去,程驰也看了眼背后,发现有一只狼跟着过来,他抽出绑在腿上的匕首,冲出去,野狼看着他,谨慎的伏地龇牙,程驰也甩了甩头发,匕首泛着冷光,显然是开了光的。
一人一狼相互搏斗,程驰也被他咬着胳膊不放,他用力将匕首插进狼的颈部,血液喷在他的脸上,衣服上。接着又打死几只尾随而来的野兽。
他气喘吁吁的就地坐下, 江忆从山洞里出来,看着他这幅样子,心揪了揪,从背包里拿出来金疮药,撒在他的伤口处。
程驰也炫耀的开口“挽知,我厉不厉害!”
江忆看着他这幅没心没肺的样子,没好气地说“厉害,厉害死你了。”
本来轻轻的手加重,程驰也被痛的面目扭曲,江忆明知故问“怎么了这是?”
程驰也咬紧牙关,闷闷声开口“没事!”
客楚从旁边拿出水递给江忆,温和的说“江忆小姐,喝点水吧!” 接着锋利的目光看着程驰也“少爷,为什么不带着客青或者其他人,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吗?”
客楚是程驰也父亲得力干将,今天上山来找几人,没想到一来就看见程驰也与野狼搏斗,他隐在树林里看着。
程驰也看着年长几岁的客楚,又看着江忆拿着的水,心里有些心虚和酸涩,于是虚张声势的开口“咋,咋了,我们又没有出事。”
客楚好说歹说的劝程驰也才把他劝回去。
江忆见状,顺势而为的开口“兹宥,我就先回去了。”
客楚带着程驰也回到程府,又穿过画廊到达书房,客楚规规矩矩的低着头说“先生,少爷来了。”
里面传来一声刚正有力的声音“让那逆子给我滚进来。”
程驰也一个心里咯嗝,拔腿就想跑,却不想客轻轻松松的拿捏住他。
他生无可恋的进书房,里面挂着一些名画。其中正坐着的正是他的父亲——程柏崖先生。
他头也不抬的说“跪下!”
程驰也懵逼的样子,逗笑了客楚,他在心里暗笑。
等差不多一刻钟过去,程柏崖先生才像是看见他似的,皱了皱眉头“兹宥,你可明白自己错在哪里?”
程驰也低头丧气的没有说话,程柏崖叹了叹气“今天要是再多来几头野兽,你该当如何?挽知本就不会功夫,况且身为女子气力本就不大,如若今日你们出事,可想过她外祖父母和你娘!”
程驰也不说话,跪着的身子由挺直逐渐弯曲,他过了半晌才开口“爹,我错了。是我考虑不周。”
程柏崖让他站起来,鹰眼如炬的盯着他“功夫不到家,你盲目带着挽知出去冒险,其为一错,一刻钟反思不到位,对自己认知不清晰,其为二错。兹宥,当你有天想要保护人时,自己也是现在这样,难不成等着别人去救吗?”
程驰也的表情从平静变为羞愧,他像个鸵鸟似的弯着腰。
程柏崖从桌上拿出一本书递给他“现在可愿意学了?”
程驰也点点头,眼神坚定。
程柏崖满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程驰也走了出去,手里拿着本书,书面泛黄,陈旧的样子像极了废弃物
他紧紧的蹿着,看着日光逐渐西沉。
空有其表,却无本事,如何保护想保护的人或者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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