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暗流与心动

入秋的江城市中心飘着细雨，林贞撑着伞在咖啡厅外跺脚，玻璃橱窗里，江执正和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相谈甚欢。那人递来的文件袋上印着"永昌金属重组案"字样，林贞攥紧伞柄——本该彻底覆灭的公司，怎么又冒出新动静？

推门时风铃叮咚作响，江执抬头的瞬间，林贞看见他眼下淡淡的青黑。"这位是我的助手。"江执向对面的男人介绍，却被林贞径直按住肩膀，温热的掌心透过衬衫传来力度："江哥，家里的猫打翻鱼缸了，得赶紧回去收拾。"

谎言拙劣得可笑，江执却配合地起身致歉。出了咖啡厅，林贞把伞整个倾向他那边，自己肩膀很快洇湿大片："不是说好休息一周？怎么又接这种烫手山芋？"

"对方出了能重启二十年前案卷的线索。"江执低头避开他的视线，雨丝落在睫毛上凝成水珠，"我必须查。"话音未落，林贞突然扣住他的手腕抵在墙边，伞骨在碰撞中发出脆响。

"你当我是瞎子？"林贞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气，"昨晚监控拍到你半夜去了废弃信号塔，今天又脸色差成这样。江执，你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他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对方手腕内侧，感受到脉搏急促的跳动。

江执别过脸，喉结滚动："别管了。"话没说完就被林贞的吻堵住，带着雨水的凉意和咖啡的苦涩。林贞一只手扣住他后颈，另一只手撑在墙上，将人牢牢圈在怀中。江执先是一僵，随后慢慢放松下来，伸手抓住林贞潮湿的衬衫。

这个吻结束时，两人都有些喘。林贞额头抵着他的，声音放软："二十年前我没能保护好你，现在不会再让你一个人涉险。"他说着扯开江执领口，锁骨处暗红的针孔刺得人眼疼，"这是被注射了什么？"

江执别开脸，耳尖泛红："永昌的人给的...抑制剂，用来压制旧伤复发时的疼痛。"他顿了顿，声音轻得像叹息，"那天在信号塔，我被他们的人追上了。"

林贞的瞳孔骤缩，将人狠狠搂进怀里，下巴抵着他发顶："蠢货。"他的手掌一下下拍着江执后背，"以后疼就告诉我，我来帮你分担。"怀里的人僵了一瞬，随后慢慢伸手环住他的腰，隔着湿透的布料，两颗心脏跳动的频率渐渐重合。

雨势渐大，林贞拉着江执钻进便利店。他让江执坐在暖气旁，自己去货架拿了热饮和创可贴。回来时正撞见江执对着手机皱眉，屏幕上是条匿名短信："想要二十年前的真相，明晚十点，独自来城西码头。"

"我和你一起去。"林贞把温热的奶茶塞进他手里，用创可贴小心盖住针孔，指尖擦过皮肤时故意逗留了两秒，"再敢甩开我，下次亲到你说不出话。"

江执耳尖通红，低头喝奶茶掩饰慌乱，却被林贞突然托住下巴："看着我。"青年的眼睛里倒映着暖黄的灯光，认真得近乎执拗，"你不是一个人，记住了吗？"

窗外的雨敲打着玻璃，便利店的暖气渐渐烘干两人潮湿的衣物。江执望着林贞专注处理伤口的侧脸，突然觉得，或许偶尔示弱也不是那么难的事——至少，他不必再独自面对黑暗里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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