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7.回忆篇·下：往事暗沉不可追【1】

那段美好的、恍若虚幻的回忆到此戛然而止，五十岚忍和安室透在最后都不由得放缓了语气，因为他们知道，接下来，就该是血淋淋的现实了。

其实现在想来，两个人的喜欢藏在日常的点点滴滴里昭然若揭，只可惜当局者迷。

五十岚忍：“我那时候总以为我们还有时间的——我不会放弃我的理想，但我也不会放弃你。总归科技那么发达了，距离或许不是什么问题。”

五十岚忍声音很轻，像从濒死的鸟儿身上飘落的羽毛。

安室透只是自嘲地笑。

安室透：“其实我早该发现的，那时候你根本没想掩饰你的身份——可我当时居然没看出你的顾虑，只是一门心思地以为我的对手是萩原。”

五十岚忍好像听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瘦削的肩膀都在颤动。

五十岚忍：“我？我和研二哥？什么跟什么啊！”

她摆摆手，随即正色——

五十岚忍：“我和研二哥只是关系很好的朋友啦——就跟你们几个人一样。”

安室透抿了一口桌上准备的酒，他知道五十岚忍喝不了，因此也就没问。

安室透：“说起来，好像你总是给他们起奇奇怪怪的昵称，比方说你会叫伊达‘大叔’，会叫松田‘阵平酱’，会叫景和萩原‘景光哥’‘研二哥’，为什么唯独没有我？”

五十岚忍托着下巴组织了一下语言——说实在的，这样的话让她有点不好意思开口。

五十岚忍：“叫哥哥是尊敬和亲近，叫大叔只是打趣，叫阵平酱只是偶尔学了研二哥的口癖——唯独你，zero，当时的我不想简单地把我们的关系定义为朋友，我希望...嗯，我们之间，能正式一些，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五十岚忍忽然觉得自己言语有些匮乏，她不知道安室透能否明白她的意思。

对于喜欢的人，总是庄重而又正式那么几分的。

安室透：“...我明白了。”

安室透失笑。

原来他当时总是有些介意的事是因为这样，酸涩和喜悦同时包围了他的心脏，密匝匝的，织成一张不透风的网，让他喘不过气来。

五十岚忍：“所以，zero，松田总打趣你只喜欢比自己大的女医生...你也说你进入警校有一个原因是为了寻找一位对自己来说很重要的女性，她是谁？”

——很奇怪，五十岚忍不是没好奇过，但她什么都没查到。

安室透：“诶？萩原他们没跟你讲过吗？我小时候因为发色和肤色总是被欺负，每次打架受伤了，总会有一个女医生帮我包扎——但后来她失踪了。”

安室透：“我想当警察，有一部分的原因就是想找到她。”

安室透：“——对了，我小时候她已经有丈夫了，我还认识他们的女儿。”

像是找补一样，安室透又加了一句。

安室透：“说起来，他们的女儿，你也认识——”

五十岚忍：“诶？我？”

安室透：“宫野明美，和宫野志保。”

！

五十岚忍：“原来是是她...宫野艾莲娜...”

两个人一起笑了起来，只是想到宫野夫妇的结局，笑声里听不见喜悦，只有粘稠的沉重。

安室透：“所以——你为什么会进入组织呢？或者说，毕业典礼那天，你为什么没有来？”

气氛忽然静默下来。

两个人看似轻松地说了许多话，但他们知道，哪怕努力延长，轻松快乐的时光还是结束了。

接下来，将是五十岚忍，或者说，秦暗离，一生挥之不去的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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