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德

混沌黑雾在我掌心翻涌，竟暂时阻隔了宙斯的雷霆威压。投影中的沙塔突然崩塌，化作我十三岁时在暴风雨中指挥船员的画面。宙斯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雷霆教鞭自动分解成希腊字母拼出：

“有趣。”

“但不够。”

系统界面突然被血色覆盖：

【混沌过载】

精神值每分钟-10

【海皇震怒】

波塞冬病态值+20

海水突然冲破殿门，却在距我三步之遥处凝固成冰晶。波塞冬的身影在冰幕另一端清晰可见，他手中的三叉戟正指着我心脏位置。

“依你说的，把你狂妄的学生带走吧。”宙斯挥了挥手，那些画面全都消失不见。

靠……被他们摆了一道。

海水卷过我的身体，把我甩到殿门外，狠狠摔在波塞冬身前：

“好久不见啊。”海水的混合着我的血水，在石阶上蔓延，“我亲爱的学生。”

“没师德的混蛋……”

波塞冬的三叉戟突然刺入我耳侧的石阶，海水裹着血腥味将我钉在原地。他俯身时，发梢滴落的水珠在我脸上蜿蜒成小蛇般的痕迹，与泪水混在一起。

“师德？”

他扳开我咬破的嘴唇查看伤口，

“教你忤逆众神……”

“就是最好的授课。”

系统界面疯狂闪烁：

【深海印记】

疼痛感知-50%

【雷霆余威】

麻痹效果持续

我发现他左手的鳞甲缺了一小块——正是当年我也打上了头拽下来的那一块。远处传来狄俄尼索斯摔碎酒坛的声音，混着赫尔墨斯的轻叹。

“忤逆众神？”我笑了，“我只是不想见你。”

我迅速抽出腰间的匕首，手按着石阶利用反作用力让自己刺向波塞冬，然而他却游刃有余地掐住了我的脖子。手指按着的，还是鳃纹的位置。

“老师……可是我好想你啊……”

波塞冬的神情动容了一瞬，我却用嘲讽的语气接着说道：

“离开亚特兰蒂斯的五年，我每天都在想着下次见面该怎么把你杀了。可是我做不到啊……”我握紧匕首，“我是凡人啊，老师，我好想你啊……好想把你杀了啊……”

波塞冬的瞳孔骤然收缩成竖线，掐着我脖子的手突然松开转为扣住后脑。海水在我们之间形成密闭水膜，隔绝了所有外界声响。我看到他战甲缝隙里嵌着的小贝壳——正是当年我们在浅滩捡到的品种。

“五年……”

他声音带着深海回响，

“我的宫殿，”

“一直留着你的囚室……”

系统界面被强行切换成亚特兰蒂斯地图，某个房间正闪烁着刺目的红光。我注意到他三叉戟的尖端缠着半截褪色的发带，那是我束发用的旧物。

咸涩的海水灌入我的胃与肺，他在强行激活我的鳃纹。

“呼吸。”

“滚……”

我的匕首没有划开水幕，依旧朝着他刺——直到连匕首都被卷走。

“别让我教两遍。”

鳃纹完全显现，我终于无力地瘫倒，呼吸的频率缓慢而平稳。他看了眼看着神殿的大门，随后将我拖入漩涡中，传送去他精心准备的——

囚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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