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相信

赫尔墨斯的蛇杖突然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撞击声。他盯着我展开的系统界面，棕色的瞳孔微微扩大，像是第一次真正看清上面的数据流。

“你……”他伸手悬停在光幕前，“你连这种可能性都计算过？”

系统突然弹出从未显示的隐藏档案，我看清后瞳孔放大了一瞬：

【弑神可行性报告】

波塞冬人类化击杀成功率：87%

卡俄斯实体化观测记录：3次失败

橄榄叶上的名字开始扭曲变形，最终定格为"明日"的古希腊文拼写。赫尔墨斯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让系统界面都出现了裂痕。

“听着……”他的声音带着奇怪的颤抖，“永远别让宙斯看到这个。”

远处的星光突然被乌云遮蔽，峡谷陷入完全的黑暗。只有蛇杖和系统界面还散发着微弱的光，照出赫尔墨斯前所未有的严肃表情。

“现在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他松开手，在我掌心画了个眼睛的图案，“你研发这个系统，最初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平静地收起那份隐藏档案，随后调出一个数据：

塔莉娅

好感：∞

爱意：∞

病态：-∞

“这是我对于这个世界的，我不知道为什么它会算成这样，但应该误差不大。”我抬眼看他的眼睛毫无波澜，“现在有三个答案，你可以全信，可以全不信，也可以挑着信。”

“首先，酒神的神格里有狂欢，我的名字代表欢庆……各种各样的理由，反正最后归结一点，我一直把这个世界当作一场游戏。研发系统是为了让我的游戏更加有趣。”

“然后，为了推演，在非弑神情况下达成人神共处的尝试推演。是的，要在非弑神这个前提下，所以在另一个方面我也必须去考虑，双向思考是解题的常规步骤。”

“最后，为了回到人群中。”

赫尔墨斯的手突然悬在半空，掌心的眼睛图案碎成无数光点。他弯腰拾起蛇杖时，棕色发梢遮住了所有表情。

“三个答案……”

蛇杖尖端在地上划出三道平行线，

​​“我选择相信，它们都是真的。”

系统界面突然弹出红色警告：

【情感模块过载】

建议立即关闭深度分析功能

远处的乌云散去，月光重新照亮峡谷。赫尔墨斯忽然单膝跪地，与我平视。他手腕上的蛇形印记自动解开，化作细小的光点环绕在我们之间。

“第一个答案，”

他伸手触碰系统界面，

“我陪你玩这场游戏。”

“第二个答案，”

光点组成人形与神像的图案，

“我会是第一个配合的神明。”

“第三个答案，”

他最后按在自己心口，

“我以信使之神的神格起誓，你永远不会被神明抹去存在。”

系统突然强制关闭所有界面，只剩下最后一条闪烁的信息：

【契约更新】

赫尔墨斯永久放弃对玩家的监听权

那双时常被翼帽的双翼所遮住的眼睛，此刻正在云月之下熠熠生辉。我将遗留下的那条信息也收回，随后竟问他：

“值得吗？”

没有回应，只有火山灰窸窣的声音交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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