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场梦

月光在赫尔墨斯的睫毛上投下细碎阴影，他忽然轻笑出声，翼帽上的羽毛随着山风轻轻颤动。

“你问神明值不值得……”他拾起一粒滚到脚边的火山岩，“就像问信使鸟为什么要送信。”

系统残留的光点在他掌心聚成沙漏形状，细碎的灰烬从指缝漏下。远处传来夜枭的啼叫，衬得他的声音格外清晰：

“我放弃监听权，”

“是因为终于听见了你真正的声音。”

……

浓雾从橄榄木床架渗出，赫尔墨斯神殿的壁画逐渐融化成灰绿色藤蔓。系统弹出半透明的提示框：

【摩耳甫斯梦境通道开启】

精神值-5（当前95/100）

“又来了……”

摩耳甫斯的身影从石柱阴影里浮现，紫罗兰色的睡袍下摆扫过地面却不沾尘。他手持的罂粟花枝突然绽开，花蕊里浮现我昨夜与赫尔墨斯对话的片段。

“有趣的选择……”

他的声音带着蜂蜜般的黏稠感，

“把致命弱点交给信使保管？”

“不然给你吗？”这次没有直接碰着我出现，我竟感到些许庆幸，“现在你知道了，要告诉神王大人吗？”

摩耳甫斯突然折断罂粟花枝，汁液在空气中凝固成琥珀状的晶体。他苍白的指尖穿过晶体表面，折射出宙斯正在雷霆殿沉睡的画面。

“我贩卖梦境……”晶体突然粉碎成星尘，“不贩卖告密。”

系统检测到异常波动：

【梦境稳定性】85%→73%

精神值-3（当前92/100）

他的睡袍突然变成赫尔墨斯的金边长袍，又迅速恢复原状。这个失误让梦境边缘出现细微裂痕，透过裂缝能看到现实世界里赫尔墨斯正守在我床边的身影。

“你明明知道……”

摩耳甫斯终于露出原本的银灰色瞳孔，

“我连现实和梦境都分不清，怎么当告密者？”

“分不清？”

我第一次主动走向他，每一步都带着凋零的罂粟，

“这我真不知道，我没仔细研究过你，否则之前会向你祈祷的。”

摩耳甫斯的瞳孔剧烈收缩，银灰色虹膜里浮现出无数破碎的梦境碎片。他后退时撞到橄榄木床柱，整个神殿突然扭曲成蜂巢状的六边形空间。

“研究我？”他的声音突然分裂成三重回声，“连修普诺斯都放弃的……残缺品？”

系统弹出紧急诊断：

【神格认知障碍】

梦境稳定性暴跌至60%

凋零的罂粟花突然逆生长，重新绽放的花蕊里映出我过往所有梦境记录。摩耳甫斯用指甲划开其中三个画面：

在赫尔墨斯祭坛的涂鸦

与阿波罗在月桂树下的争执

昨夜契约更新的金色光芒

“看，”他的指尖停在第三个画面前，“你明明，早就研究过所有神明。”

“摩耳甫斯您再听不懂人话试试呢？我说的是没有仔细研究过，我说我没研究过了？”我翻开系统解析这次不是受精神控制后，冲上去把他按倒在地，“听人说话。你能出现在我的眼前证明你不残缺，现在告诉我，分不清现实和梦境到底是什么意思？刚刚的梦境裂痕，又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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