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叙白的惨叫被绞肉机吞没的一瞬间,整个公寓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只剩下死一般的沉寂。林雾的镜面碎片悬浮在半空,每一块都映照着不同的画面——有的映出苏烬嘴角扭曲的笑容,有的则浮现出沈凌觉疯狂到几乎变形的脸,还有一些映着陆遥那双空洞、冰冷,像机械般毫无生气的眼睛。
“就这样结束了吗?”沈凌觉拖着断了一半的手臂,舌头慢悠悠地舔过脸颊上的血迹,发出轻微的“啧啧”声。她低头看着怀中沈翊川半截脊椎骨,指尖轻轻摩挲着上面尚未完全冷却的神经,“不,远远不够呢。”她的声音低得几乎像是在自言自语,“我要把这里的每一寸血肉,都做成独一无二的标本。”她抬起头,目光穿过天花板,眼底燃烧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狂热,“哥哥,你看到了吗?我们的艺术品,终于快要完成了。”
苏烬靠在墙角,银灰色的瞳孔里倒映着自己散落一地的内脏。他抬起手,将裸露在外的肠子一点点塞回腹腔,动作显得漫不经心。喉咙深处传来一阵嘶哑的笑声:“江叙白以为自己是操纵一切的神吗?呵,真可笑。”他的手指忽然攥紧一块悬浮的镜面碎片,猛力扎进自己的大腿,伤口处传来钝重的撕裂声,“陆遥……你看到了吗?我是在替你……报仇……”话语间夹杂着喘息和压抑的痛哼。
就在这时,绞肉机骤然停止运作,轰鸣声戛然而止。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身影从阴影中走出,脚步声清脆而冷硬,在空旷的房间内不断回荡。他的声音机械又冰冷:“你们真的以为,这就算结束了?江叙白不过是个引子罢了,真正的游戏,现在才刚刚拉开帷幕。”随着他挥动手臂,地面的血水迅速汇聚成一条猩红的河流,紧紧缠绕住众人的脚踝。
“你是谁?!”沈凌觉猛地甩动手中的铁链,却惊恐地发现铁链接触血水的刹那竟开始融化,发出刺耳的“滋滋”声。“放开我!”她的声音歇斯底里,眼中充满了愤怒与恐惧,“我要把你做成最完美的艺术品!”
“我?”神秘人缓缓摘下青铜面具,露出一张布满机械零件的脸庞。他咧开嘴,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我是这场戏剧的新导演,而你们,这些被江叙白扭曲的灵魂,将是我新作品的最佳素材。”他伸手指向苏烬,声音陡然变得森冷,“你以为杀了江叙白,就能得到解脱?看看你的身体吧。”
苏烬愣了一下,随即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臂。只见皮肤下正有黑色纹路飞速蔓延,仿佛无数细小的虫子在啃噬他的血肉,隐约还能听到“沙沙”的蠕动声。“这是什么?!”他嘶吼着,用力撕扯开一道伤口,鲜血混合着某种黏稠的液体涌出,散发出一股腥臭气息。
“这是你内心黑暗的具象化。”神秘人转向沈凌觉,语气中带着嘲弄,“至于你,对哥哥病态的执念,会成为困住你的牢笼。”话音刚落,沈翊川的脊椎突然亮起诡异的光芒,化作一道锁链缠绕住沈凌觉的身体。
“不!哥哥!救救我!”沈凌觉疯狂挣扎,却越挣越紧,锁链深深嵌入皮肉,鲜血顺着链条滴落,在地面上形成一片暗红的斑痕。她的眼睛因为痛苦而充血,声音里透着绝望的哭腔。
与此同时,那些漂浮的镜面碎片逐渐拼凑起来,形成一面完整的镜子,映出陆遥被改造后的模样。她的胸口传来规律的“滴答”声,那是机械心脏跳动的节奏。利爪划过地面,擦出点点火星,发出刺耳的“嗤嗤”声。她的机械瞳孔闪烁着幽蓝的光,声音平板却又冰冷:“我全都记得……江叙白的阴谋,还有你们的背叛……”她缓步朝众人走去,每一步都伴随着齿轮转动的咔嚓声,“现在,该轮到我来改写结局了。”
林雾的虚影再次凝聚成型,这一次,她的身形完整无缺,但周身却散发着更加诡异的气息。她伸手触碰陆遥胸口的机械心脏,耳朵贴近倾听它跳动的声音,“多么美妙啊,这颗用痛苦锻造的心脏……它的每一次跳动,都像一首绝美的乐章。”
神秘人突然启动绞肉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再次充斥整个空间:“既然你们都想改写结局,那就进去吧!在血肉与齿轮的碰撞中,寻找属于你们的救赎!”他挥手之间,地面上的血水化为巨大的漩涡,带着无可抗拒的力量将所有人卷入其中。
沈凌觉在被吞噬的最后一刻,仍死死抱住怀中的脊椎,嘴唇颤抖着喃喃低语:“哥哥,我们永远在一起……”她的声音渐渐消散,最终被血红色的漩涡吞没。
苏烬则怒目圆睁,手中匕首疯狂挥舞,嘶吼声震天动地:“我不会这么轻易死去!我要让你们所有人付出代价!”
陆遥没有说话,只是机械瞳孔中幽蓝的光芒微微闪烁,身躯被血水拖拽着滑入漩涡,悄无声息。
林雾哈哈大笑,纵身跃入漩涡中心,她的笑声回荡在空气中,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疯狂与兴奋:“这场新的戏剧,我怎么能错过!”
随着最后一道身影消失,房间内再次恢复了死寂,只剩下满地的血水和残破的镜面。而那些镜面之中,江叙白的脸若隐若现,嘴角挂着一抹诡秘的笑,似乎正在宣告,这一切还远未画上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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