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笔摔在地上,清脆的响声瞬间炸开,惊得墙缝里的血蛭仓皇扭动猩红的身躯,它们像滑腻的丝线,钻进我指甲的缝隙,啃噬出细密的血洞,那种刺痛感直钻骨髓。林雾半张残破的脸在血雾中若隐若现,森白的下颚骨发出沙哑摩擦声,“咯吱咯吱”,像是踩碎了枯叶。“江叙白,你的读者们可等不及了——该让你听听受害者的独白了。”她的声音冰冷得像刀锋刮过玻璃。
天花板轰然崩塌的刹那,苏烬如断线木偶般从高处坠下,镜面碎片狠狠嵌进他的脊柱,发出“咔嚓”一声闷响。他拖着半截肠子,在血泊中艰难爬行,银灰色瞳孔碎裂成无数漩涡,每一个都翻涌着深沉的恨意。“你说我是天生的杀人犯?”他突然撕开胸口的血肉,露出蠕动的脏器,腥臭的气息扑面而来,“看看这些被你篡改的记忆!是你在冷库埋下带血的匕首,是你伪造了我父亲的遗书!”他的手指狠狠戳进我的眼眶,痛得我眼前一黑。“陆遥死的时候,你就躲在通风管道里看着吧?像个变态一样欣赏她瞳孔涣散的模样!”
通风管道传来金属扭曲的呻吟,“吱嘎——吱嘎——”。沈凌觉倒挂着探出身子,骨锯正啃食她自己的小腿,皮肉被撕开的声音让人头皮发麻。“嘎吱嘎吱。”她举起沈翊川的半截脊椎骨,上面还挂着颤动的神经,“哥哥的骨头会说话呢。”话音未落,她松手坠落,骨锯“噗嗤”一声贯穿我的肩膀,“他说要把你做成会呼吸的雕塑,用你的肋骨当支架,皮肤当画布……”
剧痛让我跪倒在地,耳边却响起林雾的笑声,尖锐而疯狂。她的身体骤然炸裂成千万片镜面,每一块都映出不同的血腥现场:陆遥被改造成机械怪物,生锈齿轮取代了她的心脏,她伸出利爪,将闯入者开膛破肚;戴着青铜面具的神秘人把活人塞进巨型绞肉机,飞溅的血肉在墙上拼凑出我的名字。“这都是你想要的剧情!”林雾的声音从每片镜子里炸开,“你说过痛苦是最美的艺术!”她陡然凝聚成实体,将手探进胸腔,掏出一颗长满人脸的心脏——那些全是被我写进故事里的受害者。心脏跳动时,无数张嘴巴同时尖叫:“下地狱!下地狱!”
苏烬的匕首抵住我的咽喉,冰凉的刀锋划破皮肤,“嘶——”鲜血渗了出来。沈凌觉的铁链忽然缠住他的脖颈,“他是我的!”她的瞳孔泛起病态的红光,手臂一挥,将苏烬狠狠甩向墙壁,“我要剥下他的皮,裱在墙上,做成会呼吸的艺术品!”
公寓开始剧烈震动,砖石纷纷坠落。林雾将那颗诡异的心脏砸向我,无数张脸猛地扑上来,咬住我的皮肉,在耳边嘶吼着被我篡改的人生。“你说我天生嗜血?”苏烬挣扎着站起,内脏拖在地上,“是你在我药里掺了致幻剂!是你让我以为自己在杀人!”
我抓起地上的碎玻璃,疯狂挥舞,划开苏烬的腹部,温热的脏器喷涌而出;又拽断沈凌觉的手臂,鲜血如喷泉般染红天花板。但他们伤口里涌出的黑色触手死死缠住我的四肢,勒得骨骼几乎要断裂。“没用的。”苏烬咧开淌血的嘴,“我们都是你创造的怪物,除非你死,否则永远不会结束。”
地面猛然裂开巨大缝隙,巨型绞肉机缓缓升起。戴着青铜面具的神秘人站在顶端,机械音震得空气嗡嗡作响:“江叙白,你的故事该画上句号了。还记得79号地下室的约定吗?”他按下按钮,齿轮飞转,空气被撕裂的尖啸声中,苏烬和沈凌觉同时扑来。
“阿叙,对不起……”晚棠的幻影在火焰中浮现,白裙沾满血污,脖颈处还留着我掐出的指痕。林雾的笑声混着齿轮的轰鸣,将我彻底卷入血腥漩涡:“欢迎来到你亲手打造的地狱!”皮肉撕裂的剧痛中,我听见苏烬最后的嘶吼:“这就是你追求的永恒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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