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itre IV.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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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笛声在雾霭中碎成细屑时，暗辞的指尖还攥着那枚子弹壳.暗卿坐在轮椅上仰头看他，晨光从废墟缝隙里斜切下来，在少年睫毛上镀了层金边.他忽然伸手扯了扯暗辞的警服下摆，像七岁时那样用指尖卷着布料打圈："哥哥的手在抖哦."

暗辞猛地转身，军用靴碾碎脚边的玻璃碴.远处祈愿的呼喊越来越近，他却弯腰将暗卿拦腰抱起——轮椅扶手的月牙形刻痕擦过他手腕，那触感像极了七年前暗卿攥着他警徽时的指节弧度.少年轻得惊人，卫衣下的肩胛骨硌着他掌心，后腰的旧疤透过布料传来温热的触感.

"放我下来吧，"暗卿的呼吸拂过他颈后疤痕，带着草莓糖的甜腻，"不然祈队该看见你抱我时，耳尖红得像警灯了."暗辞喉头滚动，喉结擦过少年额角的银发，却在看见停车场里祈队的身影时，将人塞进后备厢.铁皮合上的瞬间，暗卿勾起的嘴角掠过他视野，那抹笑像极了K先生档案照里的弧度.

公寓楼的电梯老旧得发出嗡鸣，暗辞将暗卿抱出后备厢时，少年的银发蹭过他下巴.玄关处的鞋架上，并排摆着两双拖鞋：一双是暗辞的警用黑，另一双是暗卿去年生日买的草莓粉，鞋头还沾着未洗净的蓝黑墨水——那是暗卿偷偷用他钢笔写作业时不小心滴上去的.

"先处理伤口."暗辞将人安置在浴室马桶盖上，声音比平时低了两个调.暗卿晃了晃没受伤的右腿，伸手将裤腿卷上去，露出膝盖内侧的月牙形胎记——与暗辞警徽缺口同形.水龙头喷出的热水很快模糊了镜面，暗辞蹲下身时，闻到少年身上混着雨水和硝烟的气息，其中还夹杂着他惯用的雪松沐浴露味.

"哥哥记得吗？"暗卿忽然开口，任由碘伏棉签划过膝上的擦伤，"你第一次教我打枪时，后坐力震得我虎口发麻，你就用这种姿势握住我的手."他的指尖忽然扣住暗辞手腕，带着碘伏的凉意按向自己膝头，"现在我的握力，已经能稳稳扣动扳机了哦."

暗辞的棉签猛地折断.碘伏在瓷砖上洇开小片阴影，像极了七年前安全屋墙上的血迹.他抬头时，正撞见暗卿在雾气氤氲的镜中看他——琥珀色瞳孔里映着自己紧绷的下颌线，以及喉结处跳动的青筋.少年忽然伸手扯松他的领带，指尖划过锁骨凹陷处："这里......七年前替我挡刀时留下的疤，现在还会疼吗？"

浴室蒸汽裹着暧昧的温度涌来，暗辞安静地抓住那只不安分的手.暗卿的手腕细得惊人，他指尖触到的脉搏跳动，与自己胸腔里的轰鸣形成诡异的共振.镜中两人的倒影逐渐重叠，暗辞看见十四岁的自己背着浑身是血的少年冲进急诊室，而此刻的少年正用舌尖舔过上唇，那里还沾着昨晚蹭到的糖霜.

"要帮我洗吗？"暗卿忽然歪头，银发滴着水落在暗辞手背上，"上次在家偷用你沐浴露，被黔零撞见时，你说我是'不懂事的弟弟'."他的指尖顺着暗辞袖口的纽扣向上攀爬，停在第二颗纽扣处轻轻旋转，"现在我懂事了，哥哥要不要重新定义一下......我们的关系？"

瓷砖缝隙里的青苔在水汽中舒展，暗辞忽然想起今早仓库门沿的苔藓.他猛地抽回手，却在转身时撞翻置物架，急救箱里的创可贴撒了满地，每张都印着"市立中学医务室"的字样——与暗卿钢笔里卡着的半片完全相同.少年低笑出声，弯腰去捡创可贴时，后颈露出与暗辞一模一样的枪伤疤痕.

"别闹了."暗辞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他扯过浴巾裹住少年湿漉漉的头发，却在擦到耳尖时，听见对方用摩斯密码轻哼《警察进行曲》.浴巾下的身体突然前倾，暗卿的额头抵着他胸口，听着他剧烈的心跳笑出颤音："哥哥心跳好快，比在仓库那时还快."

厨房传来咖啡机的嗡鸣，暗辞像是被惊醒般后退半步.晨光穿过纱窗，在暗卿发梢织出金网，少年仰着头看他，睫毛上的水珠恰好坠落在锁骨凹陷处，沿着疤痕滑进衣领.暗辞的喉结再次滚动，他想起七年前暗卿发着高烧喊他"哥哥"时，也是这样仰着脸，汗水顺着相同的轨迹滑进他掌心.

"咖啡好了."他转身时碰倒了漱口杯，陶瓷碎裂声里，暗卿的轮椅吱呀转过半圈.少年从卫衣口袋摸出枚警徽，正是五年前那枚，在晨光中晃出细碎的光："哥哥看，警徽编号的最后三位，是我的生日呢。."暗辞接过警徽时，指尖触到内侧刻着的小字——"暗"与"卿"的缩写交缠成环，像道永远解不开的枷锁.

客厅挂钟敲了七下，是暗卿往常起床上学的时间.少年转动轮椅靠近餐桌，桌上摆着他昨晚没吃完的草莓蛋糕，奶油上插着的小旗写着"哥生日快乐".暗辞这才想起，昨天是自己的生辰，而他的配枪，此刻正躺在卧室抽屉里，与暗卿送的生日领带并排摆放.

"要吹蜡烛吗？"暗卿晃了晃打火机，火苗照亮他眼底的狡黠，"不过蜡烛在蛋糕里哦——"他用叉子切开草莓，露出藏在里面的子弹壳吊坠，"就像七年前我藏在你口袋里的礼物一样."暗辞的手指悬在吊坠上方，忽然听见楼下传来祈愿的呼喊，伴随而来的，是警车特有的蓝白灯光.

"哥哥该回去上班了."暗卿替他整理警服领口，指尖在疤痕处多按了几秒——摩斯密码里的"留".暗辞低头看他，晨光中少年的银发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右耳后新结的痂像枚苍白的月牙.他忽然伸手揉乱那撮银发，指腹蹭过少年泛红的耳尖："放学后直接回家，别去心理咨询室."

轮椅在地面划出细响，暗卿停在玄关处换鞋.他弯腰时，暗辞看见他后颈的疤痕在晨光中起伏，像条试图钻进阴影的银蛇.少年忽然开口："哥，晚上吃糖醋排骨，要加双倍草莓酱哦."

防盗门合上的瞬间，暗辞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他低头看手中的子弹壳，粘着半片糖纸，展开后是用摩斯密码写的"想你".咖啡机仍在咕嘟作响，他摸向警服内袋，触到的不再是子弹壳，而是枚草莓糖——包装纸上的齿痕，与七岁照片里暗卿咬过的帽徽分毫不差.

翌日，窗外传来中学生的晨跑口号，暗辞推开窗，看见暗卿的轮椅正拐过街角.少年仰头冲他挥手，银发在风里扬起，露出耳后那道与他同款的疤痕.阳光穿过指缝，在两人之间织出金线，暗辞忽然想起七年前那个暴雨夜，怀里的少年曾用带血的指尖在他掌心写过字——此刻的微风中，他终于读懂了那三个字的形状.

☯“所以……我们是什么关系呢？哥哥…”

情感伏笔：

1. 浴室肢体接触时暗辞的耳尖红、喉结滚动，暗示隐秘情愫

2. 警徽内侧刻字与草莓蛋糕子弹壳吊坠，明示双向羁绊

3. 摩斯密码"留"与拖鞋底的"想你"，构建非语言的亲密交流

4. 同款疤痕与胎记的特写，强化骨科设定下的命运纠缠

[如果觉得需要增加校园偶遇场景（如暗辞巡逻时路过中学操场）或家居细节（如共享衣柜、双人牙刷）可随时告知，这篇文章有"肢体接触+物品隐喻"的暧昧张力~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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