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V.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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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辞踏入警局的瞬间，祈愿的目光就如探照灯般扫来.“暗辞，今早怎么回事？喊你半天没反应．”祈愿递来案件资料，眼神里藏着探究．暗辞接过资料，喉结又不自主地动了动，想起暗卿那句带着笑意的“耳尖红得像警灯”，耳后顿时一阵发烫.

“昨晚处理了一点事情，没睡好.”暗辞低头翻资料，试图用工作掩盖心绪.资料里的照片滑出，是仓库现场的痕迹，他忽然顿住——照片里仓库门沿的苔藓，和今早公寓浴室瓷砖缝隙的青苔，竟有几分相似.手指无意识地摩挲资料边缘，暗辞想起暗卿后颈那道枪伤疤痕，还有他总似有若无透露的信息，眉头渐渐皱起.

“这次的案子有点棘手.”祈愿浑然未觉他的异样，指着资料继续道，“仓库那边的痕迹显示，有疑似K先生团伙的标记.”K先生三个字让暗辞猛地抬头，祈愿却已转身去拿其他文件，没注意到他眼底骤起的波澜.暗辞想起那晚仓库的意外事件，手不自觉握紧，资料边缘在掌心压出红印.

另一边，海沉市立中学的课间.暗卿转动轮椅滑向操场，阳光落在银发上，引得路过的女生偷偷张望.他停在公告栏前，看着新贴的心理咨询室活动海报，嘴角勾起抹笑.“暗卿，又在看什么？”同学黔零凑过来，暗卿回头，琥珀色瞳孔映出对方好奇的脸.“没什么，随便看看.”他轻轻摇了摇头，往教室方向去，袖口却悄悄滑下张纸条，上面用摩斯密码写着……地址.

暗辞在警局整理线索，突然收到消息——市立中学附近有可疑人员徘徊.他心头一跳，拿上配枪就往外走.巡逻车驶向中学时，路过操场，暗辞一眼就看见人群里的暗卿.少年正被同学围着，不知说了什么，笑着仰起头，阳光给他的睫毛镀上金边.暗辞的车缓缓停下，看着暗卿熟练地转动轮椅，与同学互动，忽然想起七年前那个浑身是血的少年，如今竟已能这般自如地融入校园生活.

“哥？”暗卿不知何时脱离人群，滑到车旁，仰头看他，“巡逻吗？”暗辞点头，目光扫过他卫衣口袋，那里鼓鼓囊囊，像是藏了什么.“注意安全.”暗辞伸手，想揉乱他的头发，到底在半空顿住，只轻轻碰了下他肩.暗卿却像察觉到什么，笑着眨眼，口袋里的东西晃了晃——是一些草莓糖和包装纸，边缘的齿痕清晰可见.

暗辞回到警局，继续研究案件.他发现仓库案件与之前几起看似无关的小案，都有个共同点：案发地附近都有中学.手指敲击桌面，暗辞想起暗卿所在的海沉市立中学，还有他总接触的心理咨询室.难道……思绪被祈愿打断，“暗辞，又有新线索，有人在中学附近捡到疑似K先生团伙的标记物.”祈愿的话让暗辞猛地站起，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

傍晚，暗卿回到家.玄关处，暗辞的警用黑拖鞋旁，草莓粉拖鞋上的蓝黑墨水又多了些痕迹.暗卿勾唇，滑向厨房，看着昨晚没吃完的草莓蛋糕，叉子戳进奶油，取出里面的子弹壳吊坠.“哥哥今天看到中学附近的线索了吧.”他低声自语，手指轻抚吊坠，上面的摩斯密码刻痕与暗辞掌心的老茧形状，仿佛天生一对.

暗辞下班回家，推开门就闻到糖醋排骨的味道，只是那股甜腻比往常更淡.“哥哥回来啦.”暗卿从厨房探出头，“双倍草莓酱哦.”暗辞看着他，想起在警局查到的线索，喉头动了动，终究没开口.饭桌上，暗卿絮絮说着学校的事，暗辞却心不在焉，想着中学、K先生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

“哥，在想什么？”暗卿突然凑近，琥珀色瞳孔里映出暗辞怔愣的脸.暗辞回过神，发现少年离自己极近，呼吸间都是草莓糖的轻甜.“没什么.”他往后退，椅子发出声响.暗卿却不依不饶，轮椅又往前一点，“哥哥骗人，今天在学校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样.”说着，指尖轻轻点上暗辞锁骨的疤痕，“这里，是不是又疼了？”……又再转移话题？还是……

暗辞猛地抓住他的手，却在接触到那细瘦手腕时，力道不自觉放轻.“别闹.”声音没了往常的冷硬，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温柔.暗卿仰头笑，银发晃动，“哥哥心跳又快了.”他抽回手，从口袋里摸出张纸条，上面是用蓝黑墨水画的简易地图，“明天，哥哥巡逻要不要路过这个地方？”暗辞接过，发现地图标记的正是中学附近新出现线索的区域.

夜里，暗辞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身边抽屉里，配枪与暗卿送的生日领带静静躺着.他想起白天暗卿递来的地图，还有仓库苔藓、中学线索，种种迹象像张网，将暗卿笼罩其中.可那少年偏又用草莓糖、摩斯密码、同款疤痕，在他心底织出另一片温柔陷阱.翻了个身，暗辞摸到枕下的子弹壳，上面的糖纸还带着暗卿的温度，摩斯密码“想你”仿佛在夜色里轻轻发烫.

另一边，暗卿坐在轮椅上，望着窗外月光.手指划过腕间的脉搏，那里还留着暗辞抓住他时的余温.“哥哥，……会知道的.”他自言自语的低声说着，从抽屉里拿出本日记，不小心露出夹在日记本的照片一角，是两人日常的合照，还有暗辞巡逻时的偷拍……笔尖落下，写下今天的事，最后写了两个字是“辞”与“卿”.

清晨，暗辞被闹钟惊醒.准备上班时，发现暗卿已在玄关等他，草莓粉拖鞋上的蓝黑墨水干了，像片小小的星空.“哥哥，今天巡逻顺利哦.”暗卿笑着挥手，暗辞点头，踏出家门的瞬间，听见少年轻声说：“记得看地图标记的地方…哥哥”关上门，暗辞轻轻握紧配枪……

☯“是我的错觉吗？……难道……真的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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