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酒在隔间里倾倒干净自己的胃部,半边身子吐地发麻,脑子里却整理了思绪,姜芹的尸体藏在剧院内,灵魂被凶手们困住,所以她的脸只在剧院内行动,与之相同的是夏元元,她也死在了剧院里,但是还不清楚尸体在哪儿。
槐酒出来漱口,看见俞舟在卸那面大镜子。
他拿了孟蕊的螺丝刀,在镜子边不停敲打,但显然一点用都没有,除了边缘溢出些血迹外。
槐酒吐掉漱口水,转头从杂物隔间里拿出个带铁架的拖把,挥起来使劲砸在镜子上,俞舟效仿,不出几下,镜子出现裂痕,溅出几道血渍。
俞舟眼中带了血色,像是处在精神兴奋中,用螺丝刀撬开玻璃,撬不动还上手。
“你发什么疯?”槐酒阻止他往里伸的手臂。
“有些激动啊,一想到我们在拼凑一个完整的人,就有股怪异的使命感。”俞舟给了镜面一肘子,裂痕炸开,面部蛆虫的肉墙展现在眼前。
“要是有一天,你被埋在墙里,也会盼望着有人迫切地把你挖出来的。”他笑着说,半边身体都染了红色。
槐酒头一刺痛。
他们回到排练室,卡在八点的尾巴,练习剧本,今天大家都熟练些许,有几分剧团的样子,李娩没有忘记槐酒给的任务,结束排练就报告在几处角落的地砖、墙壁、道具里发现那种怪肉。
槐酒听完,先皱眉:“你们怎么想到要翻地砖。”
蒋跃抢先回答:“是我的规则,刚触发的,说……地下天上的秘密是牛郎美好的幻想。”
看来不笨,地上天下就猜出要翻砖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下意识觉得爱恋姜芹的那个是场景布置,我心里有些感应,就找到几个地方……”
孟蕊此刻却离蒋跃很远,她说是因为被原本场景布置和姜芹的故事吓到了,有些怕。
俞舟深深看了孟蕊一眼,结合孟蕊的规则来看,她要做的坏事不止有损坏道具这么简单的一项,现在肯定有什么没有坦白的规则。
“现在我们每天寻找那些怪肉,要在两天内尽量找到最大数,为了安全着想,大家在规则范围内行动,一旦触发规则就到舞台报告,我会和俞舟推理夏元元的死法。”
槐酒说完,看了眼时间,十点四十八。
众人排队回寝室,抱团情况下几乎没有谁出意外,俞舟与槐酒在最后,能清楚感觉到几乎整条走廊都在蠕动,像在慢慢苏醒。
“如果,我是说如果,姜芹是如今整个剧院呢,”俞舟说,“她的身体被藏在剧院各个地方,不知道碎成多少块,与剧院融合,成为剧院。”
槐酒略微惊讶地看了他一眼:“那么,一直以来掌管规则的夏元元,会不会是剧院内的道具。”
姜芹的身体藏在建筑内,夏元元是否藏在道具内?
两人脚步同时一转,往道具室去。
道具室存放东西用到五个大箱子,里面大多是服装和手持物,俞舟随手拿出一个花球,沿着边缘连接一点点拆开,不算损坏。
里面果然装着一个肉球,在花球内滚动着。
槐酒屏住呼吸,因为同一瞬间,夏元元巨大的脸从墙内滚出,在俞舟身后摇晃,有些俏皮。
“那么……死因是什么呢,”俞舟努力回忆着现有规则,姜芹死于厨房,部分肢体做成菜专门给夏元元吃下,既是惩罚姜芹,又是恐吓夏元元。
那么夏元元该向谁求助呢?
男主角。
槐酒眯眼,吐出两个字:“舞台。”
夏元元能单独和男主相处只有上台排练的时候,他会选择那个安全的时刻求助,在他们还在舞蹈的时候。
俞舟回到02寝室时,01已经熄灯了,门缝里却伸出一只手,拉住他的臂弯,俞舟侧过头,入目是孟蕊苍白的小脸。
“我……我知道这样说有些自私,但是是真的!”孟蕊难以控制颤抖的身体,她几乎是对着俞舟哭诉。
她知道眼泪总会勾起其他人的怜悯,她试过很多次了。
俞舟却没什么反应,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我们注定死在这里!我躲过了厨房的谋杀,但是,你一定会死在舞台事故里,夏元元就是在排练时被男主推到吊灯下面的!”孟蕊激动地说着自己的想法,“我们本就被他们压迫,只有杀了他们才能活下去,你明白吗?”
俞舟低头看她:“我们不是姜芹和夏元元。”
我们不能代替她们死去,也不能代替她们复仇。
“男主会推夏元元去死,但槐酒不会推我,就像蒋跃没有将你带进厨房分尸一样,我们是演员,他们的故事只是剧本。”
孟蕊一时哽住,她当然思考过这个问题……但是但是……
“不……你不知道,我的规则越来越疯狂,频繁地破坏东西泄愤,给别人使绊子,姜芹完全把我当场帮她复仇的工具!”孟蕊不甘心地握住手。
“她恨场景布置,就要我也杀死蒋跃,”孟蕊眼眶通红,“蒋跃说不定也在为杀死我而发愁。”
俞舟皱眉:“他很爱你。”
“谁能保证人心一如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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