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七点一十分,除了俞舟吃干净了晚饭,嘎嘣脆嚼了一根手指饼干,其他人几乎都把菜倒进了花盆里,就连槐酒都只吃了几口垫垫。
几人提前去排练室等时间,该有规则遵守的都仔细去办了,如今又团团围坐在棕色地板上。
如果,一切推断没有错,那么为什么姜芹的手会出现在厨房?她是被厨师做成食材了吗?
“我想并不是,对于厨师来说,食材通常属于能激起人食欲的可食用物品,但是那些手指都没经过处理,一看就吃不下吧……”李娩抱腿坐着,脸色像被恶心到了,格外青。
如果不是为了吃,或者说处理尸体。
“羞辱,惩罚?”李记答道,“哦,我个人喜欢研究一些案件,看见过类似的说法,不知道有没有帮助。”
蒋跃一直揽着爱人,自从巨脸出现,他一刻也不敢放开孟蕊,此刻主动发言:“我愿意去后厨看看有没有完整的姜芹。”
他估计有点畏惧“尸体”二字,用了姜芹代替。
一直沉默的槐酒被所有人注视着,一道道炽热视线免费给他蒸个桑拿,结果槐酒抬眼单独对俞舟道:“别看我。”
俞舟:“?”
不都在看你吗?
“我们现在怎么办?”王永翼摸着脑袋,他先前被整地格外怕人脸,现在看着他们都起鸡皮疙瘩。
“去后台化妆室看看它们在不在,”槐酒说,“我以前做过一段时间小剧团的打杂,那些演员就有晚上去后台练剧本走走占位的习惯。”
一群人又乌泱泱往后台去,没人敢落单,鹌鹑似的一个一个跟在槐酒屁股后面。
倒是俞舟,边走还边哼学校上课铃,听得槐酒恼火,好像自从他吃了手指后就变得有些神经,虽然本来看着就不像健康人。
“俞舟,闭嘴。”
俞舟不解:“为什么?”
槐酒觉得自己不能跟精神病友好沟通,但还是问出了一直都想知道的问题:“你吃她的时候……把手指甲也吞了?”
他觉得那东西能割破俞舟的肠子。
俞舟神秘一笑,掏出什么往他眼前一递,是两片一大一小的指甲盖,其中一个上面还带着牙印。
槐酒:“……”
有点反胃怎么办?
他后续没再和俞舟说过一句话,一直到后台化妆室门外,他才招呼俞舟靠近一起听。
没有猜错,确实有人说话的声音,不止一个。
“喂喂,你tm可别恋爱脑上头昂,你连水都放了,现在跟她说你是真心的,谁信啊,被打的还不够多是吧。”
“哎哎,别吵,有话好好说,现在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了,谁都不能掉链子,等明天她回来,按照说好的,你带她去厨房,就说做了道菜给她赔罪。”
“赔罪哪儿有用菜的……”
“难不成你还给她钱啊,她最不缺的就是钱了,给夏元元还差不多,说不定还帮你处理一下尸体。”
“……那,那弄完后呢,煮了吗?”
“哪儿能都煮,这行不,先分散藏在剧院里,到时候多喷点除臭。”
“怎么跟她爸妈解释啊?”
“把柄多的是,在团长手里,都别打听,我们的也在他手里知道吗,别干傻事。”
……
声音停止了,随后响起脚步,槐酒猛地闪身进了旁边的大化妆室,顺手拉上俞舟,其他人手忙脚乱各自找门进,随后后台的门被推开,出来十几个长满黑血管的演员,都排着队往宿舍方向去。
俞舟背靠在门板上,按开了灯,面对着被清理过的化妆室,一面面干净的镜子。
倒映出数个他。
数个他都盯着他。
“槐酒,你有没有被注视的感觉?”
槐酒转过身,他一直以为俞舟在他背后看着他,结果现在才发现人在他右边,他看着镜子,得出结论:“眼睛藏在镜子里。”
“说不定还是切碎塞进去压成饼……”
“闭嘴。”
俞舟撇撇嘴,就见槐酒走上前,去拆镜子。
“你干什么?”
“完成表演就有出去的机会,但是那群凶手还在剧院外等着我们,不解救一下救兵,送死吗?”
解救挺物理化的,就是把镜子卸下来,镜子会流血,滴了一地,镜子后面是一整面的红色碎肉,长在白色镜框里。
还是活的,糟头肉一般长满白泡泡。
槐酒胃里翻滚,卸完第三面镜子就不干了,全交给动作慢享受镜肉分离带来的拉扯感的俞舟。
卸完所有镜子,满满当当六面肉墙,槐酒转头就往门外走,一开门齐刷刷六双眼睛,比肉墙吓人。
槐酒:“……”
“队长队长!我们在那个什么室找到一点姜芹了!”李娩兴奋叫道。
神特么一点姜芹。
“有墙就把墙扒开,在什么里面就开一条缝让它出来,后续需要它帮我们突围。”槐酒冷着脸说。
还有人叽里呱啦要说什么,被俞舟拦住了:“让他先去趟卫生间吧,憋久了容易出毛病。”
众人理解,众人让路。
槐酒头也不回朝卫生间去了,俞舟拍拍李娩的肩:“带大家先回排练室吧,我去看看你们槐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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