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扇撕裂空气的锐响乍起!谢今朝自飞檐跃下,墨色衣摆翻卷如夜鸦展翅,扇骨玄铁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贼人惊觉时已避不开咽喉要害,慌忙挥袖甩出赤砂粉!
"闭气!"他的厉喝混着风声撞来,可甜腥已钻入喉间。像吞了团烧红的丝线,五脏六腑都绞作一团。视野漫起红雾,谢今朝的身影在氤氲中化作流动的墨色,唯有他腰间玉佩泛着泠泠青光。
贼人趁机窜入暗巷,谢今朝刚要追击,却被我突然瘫软的身子拽得踉跄。滚烫掌心贴上他腰际,他浑身肌肉瞬间绷紧:"莫惊春!"嗓音发颤,却仍腾手扣住我后颈,掌根凉意试图镇住翻腾的血气。
药性来得太急。我仰头望见他绷紧的下颌线,喉结滚动时扯出颈侧青筋,松木香混着血腥气忽然变得勾人。恍惚间北疆风沙与京城月色交织,某个总把"小爷"挂在嘴边的身影竟与眼前人重叠——
"图青......"我无意识蹭着他胸前玉佩,指尖缠上他束发的流苏。
他浑身剧震,扣在我后颈的指节几乎嵌入皮肉:"你喊谁?"凤眸淬冰,却遮不住眼底翻涌的暗潮。我仰首寻他唇畔,他偏头避开,眼尾烧得通红。见我委屈扁嘴,他竟反手抽走我腰间柳叶剑!
利刃入肉的闷响惊散迷雾。谢今朝额角沁汗,剑刃已在腿上剖开半掌长的血口,暗红顷刻染透月白中衣。
未及反应,忽觉天旋地转。他拦腰抱起我纵身跃起,衣袂翻飞间坠入巷尾荷塘!寒水没顶的刹那,他却又攥住我手腕将人提起。
"看清了,我是谢今朝。"嗓音沙哑得厉害,水珠顺着他下颌砸在我手背,凉如碎冰。波光映得他面色青白,唯有一双凤眸燃着反常的火。
我冲他痴痴傻笑,他额角青筋暴起却无可奈何。
待神智清明时,他早已恢复霁月清风的模样,只是刻意避开我的目光。
"知道厉害了?"他忽然侧首,耳尖水珠落在我手背。不及应答,已被他用外袍裹住,血腥气混着水汽扑面而来:"若再敢独闯险境——"
夜风呛断未尽之言。他负着我踏水而行,月光将影子拉得修长,肩线绷如满弓。我伏在他背上,指尖无意识绕着他腰坠流苏,忽瞥见他执剑的手仍在渗血——原来那一剑,他当真用了十成力道。
"疼么?"鬼使神差抚上他腿上血痕。
他身形骤僵,许久才从齿缝挤出:"不疼。"不知是说伤口,还是那个脱口而出的名字。可被湖水浸透的衣料下,那道伤痕的灼热,分明透过层层织物,烙得人心尖发颤。
因为我俩吃了个大闷亏,他不准我在胡闹,开始排查外来者
一个刚入京的外地大夫,面容丑陋,却精通易容术
城南小巷的暮春总带着股子黏腻的暖,绣娘阿巧攥着半幅未完成的并蒂莲绣绷穿过青巷时,鬓间玉簪的流苏正扫过砖墙上斑驳的“平安符”。她不知道自己这身月白襦裙,恰好映了街角茶楼里的说书人最新话本——《白衣煞星夜访绣娘》。
青竹斗笠下的目光黏在她腰间晃动的银铃上,那贼人捏着改良过的西域迷烟,指腹摩挲着袖中半片残破的菱花镜。三年前玉京巷的那场雨,白衣小姐嫌恶的眼神,镜中自己扭曲的脸,此刻在他掌心化作刺人的茧。
谢今朝的靴底碾碎墙头薄雪时,玄色衣摆已融入暮色。他盯着槐树下那个微驼的背影,折扇骨节轻响——七起案子,七次现场遗留的靛青丝线,终于在此刻织成一张网。当贼人抬手扣向阿巧肩井穴的刹那,他脚尖点瓦掠下,剑光如新月破云!
“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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