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姜盼蜷缩在公寓沙发上,电视里的新闻播报声与窗外的雷鸣交织成一片混沌。"裘文东在狱中突发重病,已紧急送往医院......"主持人的声音被雨声撕裂,画面闪过警车呼啸而过的镜头。她攥紧手中的遥控器,指甲几乎掐进掌心——那些藏在衣柜深处的照片、凌晨三点准时响起的无声来电、还有每天都会被重新整理的物品,都在提醒她,那个噩梦从未真正远离。
门铃突兀地响起,惊得她从沙发上弹起。透过猫眼,她看见一个戴着兜帽的人抱着巨大的纸箱,雨水顺着纸箱边缘不断滴落。"姜小姐,快递。"沙哑的男声经过变声器处理。她握紧门边的棒球棍,缓缓打开门缝,纸箱突然倾倒,数十只银色铃铛滚落在地,叮叮当当的声响在寂静的楼道里回荡,如同催命符。
纸箱最上方压着一张泛黄的报纸,头条新闻是二十年前某孤儿院火灾,照片里哭着被抱出的小男孩,与记忆中贺阳的面容渐渐重叠。姜盼的呼吸一滞,翻找箱底,摸到一个坚硬的物体——是个U盘,外壳刻着"送给我最爱的老师"。
电脑蓝光映亮她苍白的脸,U盘里的视频让她浑身发冷。画面显示的是医院监控视角,裘文东躺在病床上,戴着氧气面罩却对着镜头微笑,随后举起一张字条:"老师,我来找你了。"下一秒,画面剧烈晃动,一群黑衣人闯入病房,画面就此中断。
手机在这时震动,是邬童发来的消息:"别相信任何人!医院这边不对劲,裘文东根本没生病......"消息发送时间是半小时前,再拨过去已是关机状态。姜盼抓起外套冲出门,却在电梯间撞见推着医疗车的护工。对方戴着口罩和帽子,只露出一双眼睛——那是裘文东标志性的、带着偏执与疯狂的眼神。
"老师要去哪儿?"护工开口,声音经过处理变得低沉沙哑。姜盼后退一步,电梯门却在这时打开,涌出更多戴着相同口罩的人。她转身狂奔,听见身后传来铃铛的声响越来越近。跑出大楼时,一辆黑色轿车急刹在她面前,车窗降下,露出贺阳疲惫却焦急的脸:"上车!"
车上,贺阳扯开衣领,锁骨处有新鲜的针孔:"裘文东买通了医院的人,他根本没被关起来。那些黑衣人都是他的死忠,我好不容易逃出来......"他将方向盘打得飞转,后视镜里,十几辆黑色轿车紧追不舍。
突然,一辆卡车从侧面撞来,姜盼的世界天旋地转。再次醒来时,她躺在陌生的仓库里,头顶的白炽灯刺得人睁不开眼。四周墙壁贴满她的照片,最新的一张是她今早出门时的背影。仓库中央摆着旋转木马模型,底座插着点燃的蜡烛,火苗随着她的脚步声轻轻摇曳。
"老师终于醒了。"熟悉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裘文东穿着白色病号服,颈间挂着一串铃铛,苍白的脸上带着病态的潮红,"我等这一刻等了好久。"他伸手抚摸她的脸,姜盼偏头避开,却触到他手腕上凸起的疤痕——那里重新刻上了"姜盼"二字,血迹未干。
"你疯了!"姜盼挣扎着后退,却被他一把拽进怀里。裘文东的心跳快得惊人,体温烫得吓人:"医生说我活不了多久了,但在那之前,我要和老师完成我们的婚礼。"他打了个响指,黑衣人推着轮椅出现,上面坐着被绑住的邬童和贺阳。两人满脸是伤,邬童的警服染满鲜血。
"选择吧,老师。"裘文东拿起匕首抵在她喉间,"和我结婚,我就放了他们;不然......"他刀尖转向邬童,"我会当着你的面,把他们的心挖出来。"
仓库外突然传来警笛声,裘文东脸色骤变。他将姜盼挡在身前,对着黑衣人嘶吼:"启动炸弹!"姜盼感觉后腰被顶住硬物,是冰冷的遥控器。她的目光扫过邬童,看到他悄悄比出三的手势——这是他们之前约定的暗号,代表用强磁干扰。
"我答应你!"姜盼突然大喊,同时将口袋里的对讲机狠狠砸向裘文东的太阳穴。混乱中,她抓起旋转木马模型砸向炸弹装置,剧烈的爆炸声响起,火光冲天。姜盼在气浪中失去意识前,听见裘文东凄厉的叫声:"姜盼!我不会放过你......"
再次醒来时,姜盼躺在医院病房。邬童坐在床边,缠着绷带的手握着她的手:"裘文东死了,爆炸中他用身体护住了你......"他欲言又止,调出手机里的监控录像。画面显示,在爆炸的最后一刻,裘文东将她推出危险范围,自己却被气浪掀翻。
"不可能......"姜盼喃喃道,头痛欲裂。她挣扎着起身,却在床头柜发现一枚银杏叶吊坠,背面刻着小字:"下辈子,换你爱我。"窗外又下起雨,隐约传来铃铛的声响,时有时无,仿佛来自深渊的回响。
当姜盼出院回到公寓,发现所有照片都消失了,只留下一幅画。画中是她站在阳光下微笑,而阴影里,裘文东的轮廓若隐若现,嘴角带着满足的笑。画框角落写着一行小字:"我的爱,永远不会消失。"她知道,这场与偏执的较量,或许在现实中结束了,但在她内心深处,那个带着铃铛的影子,将永远徘徊不去。
姜盼:我这么快完结了是不是有点草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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