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商难站在设计大会的聚光灯下,指尖抚过讲台边缘的银质雕花。谢言资送的袖扣在西装袖口闪着微光,台下镁光灯骤亮时,他忽然想起三年前那个暴雨夜——对方冒雨送来改了十七版的设计稿,白衬衫后背洇着水痕,却笑着说“你皱眉头的样子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接下来要介绍的,”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穹顶下回荡,尾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意,“是让我在深夜咖啡杯底看见星光的人。”全息屏幕应声亮起,谢言资在工作室专注画图的侧影铺满整个背景墙,晨光正透过百叶窗在他发梢织出金线。
前排传来倒吸冷气的惊呼。林商难望着台下谢言资错愕的脸,想起昨夜对方还在为他熨烫领带,指尖蹭过他喉结时轻笑:“大设计师紧张了?”此刻那人耳尖泛红的模样,比记忆里任何一张设计手稿都要鲜活。
掌声如潮水漫过脚背时,他走下台阶轻轻牵住谢言资的手。镜头咔嚓声里,听见有人低语“原来传闻是真的”,而谢言资反扣住他掌心的力度,像极了初雪夜在工作室共画初稿时,那人覆在他手背上的温度——比所有获奖证书都更值得珍藏的,是此刻相视而笑时,眼底未说出口的“余生请多指教”
傍晚七点,清吧的琥珀色灯光漫过吧台。林商难往调酒杯里丢入两颗咖啡豆,谢言资正用吧勺轻轻搅拌龙舌兰与接骨木花糖浆的混合液,冰块碰撞声里混着邻座爵士乐的鼓点。
“出资加难——”林商难捏着酒标贴纸轻笑,笔尖在“资”字尾端勾出俏皮的弧度,“听着像给投资人下战书。”谢言资将基酒倒入冰过的郁金香型杯,橙皮香气突然在两人之间炸开:“明明是‘言资加难,难也不难’。”他指尖蹭过对方手腕,后者正往杯口沾咖啡粉的动作忽然顿住。
调酒壶在掌心转出银弧,冰雾氤氲中,林商难看见谢言资垂眼时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阴影——像极了他们第一次合作设计时,那人俯身修改图纸的侧影。龙舌兰的辛辣混着接骨木的清甜滑入喉咙,谢言资忽然用指腹抹去他唇角的咖啡粉:“未来每个项目,都要这么‘难’得合拍。”
吧台下的膝盖轻轻相碰。窗外华灯初上,第一杯“出资加难”在酒架前折射出斑斓光斑,像极了设计稿上重叠的铅笔线——曾经独来独往的两个灵魂,此刻正以最契合的角度,在摇晃的酒杯里酿出微醺的星光。
谢言资倚在吧台擦着酒杯,总有人指着酒单上的“出资加难”挑眉:“谢先生,这名字到底什么讲究?”他垂眼将杯底残留的糖浆晃出涟漪,琥珀色液体里倒映着林商难在角落画图的侧影。
“其实是道算术题。”他将酒杯倒扣在杯架上,指腹蹭过杯口残留的咖啡粉,“‘资’是言资的资,‘难’是商难的难——”话未说完,林商难不知何时递来一杯热可可,指尖擦过他手腕时带起细微的电流,“等于两个人碰在一起,刚好抵消了孤单的负号。”
有客人笑着追问配方比例,林商难头也不抬地往可可里加 marshmallow:“龙舌兰的烈度要和他的固执成正比,接骨木的甜度得配我的包容度。”谢言资看着他耳尖泛红的模样忽然笑出声,从吧台下方抽出一本皮质手账本——泛黄的纸页间夹着初版酒谱,落款日期旁画着两个重叠的酒杯,旁边潦草写着:“难题解不开时,就把它调成甜的。”
后来再有人问起,谢言资会指着酒架上的酒瓶轻笑:“你看这分层,上层是他熬夜画图的咖啡香,下层是我煮了三年的红豆沙——有些答案,要晃匀了喝,才能尝出后味的暖。”而吧台尽头的林商难总会在这时递来一块焦糖饼干,两人指尖相触的瞬间,玻璃杯里的冰块恰好发出“咔嚓”轻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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