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房中,一片漆黑,只有少年脸上的面具反着淡蓝的光,他披上外套,隐藏住缠着绷带的左臂,掏出手机,禋目者的对话框依然毫无反应,他掏了一粒柠檬糖,扔进嘴里,毫无知觉.
他曾经没有姓名,更不知道自己的年龄,也记不得父母的相貌,他对母亲唯一的印象是一双满是污泥的手,手中拿着一个小布袋,似乎叮嘱了他什么,他也许答应了,从此,他再没见到母亲,一直在路边流浪乞讨,浑浑噩噩渡过了不知多少年.唯一陪伴他的是一袋灯花种子,他不常种下这种花,只在他认为是家的地方播种:比如自己住过的桥洞,无数个日夜,他躺在那个所谓的家中,缩在一团棉絮里崩溃地哭:这种暗无天日的生活何时才是个头?被他眼泪打湿的灯花摇曳着,好像在安慰他.
有一次路过魔术台,他被那片喧嚷吸引了,极为专注地盯着魔术师的每个动作,在台下偷偷模仿着,学习着,幻想着。有一天,幻想竟成了真,他看见台上的魔术师在一片流光溢彩中,在众目瞪睽下向他走来:慈爱地,温柔地,他说"小朋友,我叫红霁,我能给你一个家吗?“
他从此拥有了温暖,拥有了家庭,拥有了一个一个爱闹脾气又心肠柔软弟弟,拥有了常人的生活.
”我的生活就会就此好起来了吧."他畅想着,希望和红祈安一起渡过接下来的每一天.
但上帝轻轻拽了他一把,把他拽下深渊,诱惑他步入陷井的是一张花花绿绿的糖纸
"小朋友,我教你法术好不好?"深秋的一天,他在街上闲逛,却被一个黑衣人拦住.他怪诞的电子音至今日想来仍令人毛骨竦然。他接过糖果,周围迷漫着诱人的香甜,他怀着好奇心吞下糖果,他没有尝到意料中的酸甜,也没有意外中苦涩,只有冰冷,冷地刺骨,但这种冰冷只持续了几秒,就消失了,好像他从未吞下那颗极寒的噩梦他惊恐又彷徨,若无其事地回到家中,极力掩盖一切,却依然被红霁先生查觉了端倪;他的体温低了不少,浑身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寒气.
"不准对任何人提!不准对任何人提!忘了它!就当它从未发生过!否则你就离开这个家!永远不准回来!"这是郁祈清第一次见到愤怒的红霁先生.他吓坏了,徨恐地点着头,结结巴巴地发誓不告诉任何人,红需先生也没有再追究.
就这样相安无事过了两年多,那片寒冷慢慢消退,那片冰霜隐藏地太深,以至于郁祈清慢慢忘记了它的存在,忐忑的心慢慢松驰下来.
天帝总见不惯他过得太舒服,于是又轻轻弹指,把试图向上的他又打入更深的低谷
"呦,这不是红家大少爷嘛!绑架了你你爸一定不会少给钱吧?"一天下午,郁祈清正陪红祈安逛小巷,身后却逼上来几个不怀好意的混子.
"别动他“郁祈清身边没有任何能当作武器的东西,他只能张开双臂,把红祈安护在身后."否则,后果自负."
"你不就是以前西街的小叫花子吗?以为攀上红家了不起啊?"为首的那个抽出一把匕首"让开!你还真当你是他哥啊?”
“红霁先生待我不薄,我定以命相报."郁祈清握紧了拳":我要护他一辈子."
"还来劲上了?!"来人举着匕首,朝他扑来
”寒霜渡刃!"他脱口而出,掌心涌出寒霜,那人倒在地上,再未能起来
他当即吓地浑身发软,那群混子也一轰而散,红祈安迷惘地站在他身后,就用复杂的眼神盯着他.那种久违的冰冷似乎又在他指间烧了起来,然后迎接他的便是叫嚣的警笛与嗡嗡的议论声
"郁祈清!你怎么又用邪术!"红霁先生狂怒地咆哮着,青筋在额角突突地跳
"对不起."郁祈清小声争辩道"我没想用的...是冰霜自己冒出来了..“
"道歉有什么用!警方虽然说你们是正当防卫,将你们释放,但邻居们都看着啊!以后人们怎么看你,怎么看红祈安啊!"
沉默后,他咬了咬牙:”此事与红家无关,是我一人所为,我就此离开,你们把责任都推给我,他们就不会说红祈安了."
红霁先生似乎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成了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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