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柩与明悬不自觉的握紧了手,他们逃向消防通道的瞬间,整栋建筑突然抽搐般收缩。楼梯扶手变成森森白骨,每阶踏步都嵌着半融化的怀表。楚柩踩碎表盘时,1812年的月光从裂缝喷涌而出,明悬在强光中瞥见疗养院原始样貌:江边祭祀用的蛇神庙,香炉里插满刻着往生算术题的青铜筮草。
地下二层停尸房的冷库门前,两人掌心血痕突然灼烧。楚柩抹开冰霜覆盖的观察窗,数十具覆盖青磷藻的尸体同时坐起,他们的脸正在玻璃上融化成明楚二人的面容。明悬拉动解冻阀时,铁门骤然化作江水,1949年的疗养院像被撕碎的胶片,显露出光绪年间蛇神庙地宫的全新时空层次。
一阵刺目的白光闪过,明楚二人同时捂住了眼,眼皮渐沉重,二人昏昏沉沉倒了地。
再次醒来时已经下了雨,楚柩的银发被雨水浸成流汞,鸦青箭袖下缠着从神龛扯落的经幡。当他踹开地宫早已破败不堪的石门时,鎏金腰佩撞出碎玉声,盘蛇纹在闪电中似要破铜而出——这具1812年的身体正疯狂吞噬着百年后的记忆。明悬的月白直裰被血渍染成赭色,水晶镜片后渗出青磷藻的光,他忽然按住楚柩执刀的手:"你虎口这颗朱砂痣..."
八抬墨轿刺破雨幕,轿帘缀满蛇蜕缝制的符咒。为首老者面覆青铜傩面,枯指捏着鎏金怀表:"三少爷该归家了。"楚柩颈侧青筋暴起,他认得这怀表链坠——却又想不起在何地见过。明悬突然将不知何处捡来的罗盘按在他渗血的掌心,卦象显出水火未济:"跟他们走,我能解往生算术。"
当楚柩被迫换上锦缎蟒袍时,明悬正用银针挑开他束腰的盘扣。指尖划过后腰新添的蛇鳞纹,两人在铜镜中对视:此刻的楚柩长发及腰,玄色暗纹蟒袍衬得眉眼如淬毒刃;明悬的素纱道袍广袖灌满山风,水晶镜链缠着从神像窃取的青铜筮草。
"你倒适合当个假道士。"楚柩嗤笑着将匕首塞进明悬袖袋,指尖故意擦过他腕间红绳。那绳结是昨夜用青磷藻与头发编就,此刻正随祠堂烛火明灭。
“离我远些,我们不是一类人。”明悬推开楚柩的手淡漠疏离道。
楚柩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优等生,别这么冷漠嘛,在这破地方 ,咱俩现在是一类人了”楚柩的手攀上明悬的肩膀:“总要团结一致,串通一气找到回家的方法不是。”
对于楚柩的用词,明悬显然已经不知道该作何评价,只得偏过头去,不再理会楚柩。
这神庙中的香火不断,明悬的月白直裰被香火燎出焦痕,单镜片金丝链垂在襟前晃荡。他攥紧从神龛盗出的《蛇祭考》,泛黄纸页间滑落半张庚午年八字帖——上面是嘉庆年间溺毙的盐商庶子的生辰。
"优等生也做梁上君子?"楚柩突然贴耳低语,鎏金护甲擦过明悬腕间红绳。远处传来更夫梆子声,子时的雾气漫过蛇神庙飞檐,将那群人的灯笼染成惨绿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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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坠入1812年的时空后,感情线也要全面开始了,后面的剧情可能会有些混乱
作者:不过每章后作者都会尽量梳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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