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卷起地上的枯叶,祈肆踢开脚边的石子,往家的方向走去。路过文具店时,橱窗里的荧光笔吸引了他的目光。想起江皖念记笔记时总爱用彩色笔标注重点,他鬼使神差地推开门,在店员惊讶的目光中,买下了整排粉色系的笔。
口袋里的手机又震了一下,是班长发来的消息:“皖念说她一定到!”祈肆看着屏幕上的文字,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笑,又迅速压下去。他把荧光笔塞进书包,转身走进夜色,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长到仿佛能延伸到周六的那场派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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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灯在KTV包厢里旋转,映得江皖念手中的荧光棒忽明忽暗。奶油蛋糕上的烛光摇曳,班长举着话筒起哄:"寿星许愿前,新同学得先来首歌助助兴!"哄笑声瞬间淹没包厢,几个女生推着她往点歌台前凑。
她攥紧发烫的手心,余光瞥见角落里的祈肆。少年斜倚在皮质沙发上,黑色卫衣帽子盖住半张脸,修长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易拉罐拉环。自从那晚雨中决裂,这是他们第一次近距离相对,他身上的薄荷气息混着烟味飘过来,刺得她眼眶发酸。
"就唱《小幸运》吧!"不知谁喊了一声,屏幕上已经跳出跳动的歌词。江皖念盯着滚动的字幕,喉头发紧。前奏响起时,她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原来你是我最想留住的幸运..."
唱到副歌部分,包厢突然安静下来。江皖念攥着话筒的手微微发抖,想起那些被自己亲手推开的温柔——祈肆课桌里永远准时出现的草莓牛奶,急诊室里他掌心画的爱心,还有草稿纸上笨拙的简笔画。泪水模糊视线,她鬼使神差地看向角落,却发现沙发上只剩个空易拉罐,金属拉环在彩灯下泛着冷光。
"肆哥怎么走了?"包厢门被撞开的瞬间,有男生惊呼。江皖念冲出去时,正看见少年修长的身影消失在安全通道转角。楼道里声控灯忽明忽暗,她追到楼梯间,听见压抑的咳嗽声混着打火机清脆的"咔嗒"声。
祈肆倚着斑驳的白墙,烟头明明灭灭。听见脚步声,他头也不回地冷笑:"来看笑话?"烟雾缭绕间,江皖念看见他发红的眼眶,喉结处还沾着蛋糕上的奶油。那是她刚才分蛋糕时,不小心蹭到他校服领口的。
"那天我说的话..."她的声音在空旷的楼道里回荡。祈肆突然转身,校服衣角扫过她手背:"省省吧,转学生。"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我早说过,别把混混的话当真。"
江皖念抓住他的手腕,触到皮肤下凸起的血管。楼道声控灯突然熄灭,黑暗中她听见彼此急促的呼吸。"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话音未落,祈肆猛地甩开她的手,金属打火机坠地的声响格外刺耳。
"别自欺欺人了。"他的声音混着烟味砸下来,"我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安全出口的绿光映在他脸上,将表情切割成锋利的碎片。江皖念看着他转身下楼,皮鞋声在楼梯间撞出空洞的回响,像极了她此刻空荡荡的心。
回到包厢时,生日歌已经唱到第三遍。江皖念望着屏幕上未唱完的歌词,发现自己跑调的部分被人用荧光笔圈了起来,旁边画着个流泪的简笔画小人。她攥紧口袋里捡到的金属拉环,冰凉的触感传来,混着掌心的汗,灼得她攥紧口袋里捡到的金属拉环,冰凉的触感传来,混着掌心的汗,灼得人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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