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惊心38会员加更

胤祯眼睛死死盯着那张写满眼线名单。又反复扫过“八哥府上那几个人的姓名”，眼神渐渐变得复杂。

“十人...”他喃喃重复，声音里带着一丝陌生的寒意，“八哥在我府上安插的眼线，竟和太子一样？”

清棠静静注视着他，看着这个向来敬重兄长的少年眼中第一次浮现出怀疑与痛楚。她轻声道：“十四爷可曾想过，为何八爷要如此关注你的一举一动？”

胤祯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挣扎：“八哥他...或许只是关心...”

“关心到连你我离府都要关心？”清棠将茶盏轻轻放下，瓷器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十四爷，你仔细想想，他若关心也可以像九爷一样，少派些人来，这些年八爷待你，当真只是兄弟情深？”

窗外一阵风吹过，将在胤祯脸上的青丝吹的飞舞，他想起八哥脸上永远挂着温和的笑容，想起九哥总在他面前夸赞八哥仁厚的言辞，想起那些被引导着做出的决策……

“不...”他声音发颤，手指无意识地攥紧衣袍，“八哥不会...”

清棠轻轻按住他发抖的手：“十四只是太重情义，早点心里有个数也好。”

历史上，胤祯似乎是在老八被皇帝厌恶之时才有的争位之心，可想要那个位子的想法怎么可能突然才有。

在真实的历史长河中，胤祯似乎是在八爷失宠于皇帝后，才萌生夺位之志。可权力的诱惑，又怎会是一朝一夕突然出现的？

此时，太子尚未经历第一次被废，四爷党、八爷党还只是初具雏形，年仅十七岁的胤祯，即便早熟，身上那股少年的热血劲儿依旧未褪。

清棠选择将名单直言相告，不过是希望他日后行事能少些冲动，凡事三思而后行，就像这次意气用事的离家出走。

这一刻，胤祯只觉的世界仿佛天翻地覆。那些被他视为至亲的兄长，那些推心置腹的交谈，原来都裹着算计的糖衣。

他忽然想起，清棠自始至终都不愿与八爷等人过多往来。当初，他只觉得她过于谨慎，如今才惊觉，她早已将一切看得透彻。

“清棠...”他脑子空白，像个失落的小狗：“我该怎么办？”

清棠望进他迷茫的双眼，轻声道：“名单在你手上，你也去查证一番，看看我是否有什么纰漏，具体怎么办，还要十四爷自己个儿做主。”

胤祯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名单边缘，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忽然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清明：“清棠，你说得对。这份名单...我会亲自查证。”

之后，二人说都没提那晚儿女私情之事。清棠该说了的都说了，她就是不接受自己的丈夫未来会纳妾，胤祯脑子太乱，正在捋顺内心想要的章程。

清棠帮他洗漱干净，胡茬和头上的发茬刮干净，送他离开了卧佛寺。

三日后，十四爷府。

胤祯端坐在书房内，面前摊开的正是那份眼线名单。他指尖轻点‘八爷府’那一栏，眼神晦暗不明。

“爷！”福生小心翼翼地上前，“查清楚了，翠柳确实是八爷府上管事的外甥女。”

“知道了。”胤祯声音平静得可怕，“下去吧。”

待房门关上，他猛地将桌上茶盏扫落在地，瓷器碎裂的声音惊得窗外鸟雀四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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