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画舫惊雷

陈默潜入水底时，爆炸的冲击波将尸群推向河床裂缝。漂浮的帐幔燃着幽蓝火焰，焦黑的船板间卡着半块青铜齿轮——齿纹竟与柳青棠药杵完全吻合。徐妙云的长剑劈开水流，剑锋挑起的焦尸手中紧握铀玻璃管，管内悬浮着"1970.1.23"的血色气泡。

"这是周衍的死亡预告。"陈默的胎记突现经纬网格，锁定河床某处。两人刨开淤泥，露出焊着辐射标志的铁门，门锁竟是现代电子密码盘。

密室充满呛人的汞蒸气。

徐妙云用剑柄砸开通风管，爬满管壁的蕈类突然喷射孢子。陈默的视网膜界面自动启动生物扫描："警告！铀235纯度99.3%"。密室中央的炼丹炉裂成两半，炉内残留物呈现标准的核反应堆石墨碎块。

"他比我们早到五百年。"陈默用手术刀刮下炉壁结晶，发现刻着质能方程的石英片。徐妙云突然踢翻炼丹炉底座，露出暗格里的《天工开物》残本——书页用二进制代码重写，记载着时空跳跃原理。

墙上的"回到1970"血字突然液化。

陈默蘸取血水在铜镜上书写化学式，镜面竟映出周衍的实验室场景：老年周衍正将明朝火铳改造成镭射枪。徐妙云的长剑刺穿铜镜，碎片中飞出无数微型无人机，机翼刻着徐达军徽。

"我父帅不可能..."她的惊呼被警报声打断。密室突然开始注水，铀棒从天花板坠落。陈默抓住徐妙云跃入排水道，在湍流中看见周衍的绝笔信被蚀刻在管壁："当量足够时，洪武八年就是我的1970年。"

浮出水面时，正撞上徐达的战船。

老将军的铁甲泛着核辐射的绿光，手中火铳对准女儿："妙云，你本不该看到这些。"陈默突然撕开衣襟，龙形胎记投射出全息影像——徐达正将铀矿石交给周衍，背景里的战船挂着"郑和核能舰队"的旗帜。

"父亲？"徐妙云的剑锋颤抖。徐达突然扯下面甲，露出机械化的半张脸："大明的未来需要核威慑。"他扣动扳机的瞬间，柳青棠的银针雨穿透船帆，针尖携带的纳米机器人将弹药量子化分解。

爆炸的闪光中，陈默抓住漂浮的《天工开物》。

残页突然活化，二进制代码游入他的胎记。徐妙云在硝烟中嘶喊："那不是父亲！"她的长剑劈开水雾，露出徐达机械颈部的生产编号——"CN-2030-07-15"。

河底突然升起巨型青铜鼎，鼎内传出婴儿啼哭。陈默的视网膜弹出警告：「侦测到时空递归，本体存在率剩余63%」。柳青棠的声音从鼎中传来："杀了徐达，历史才能..."话音被铀棒入水的裂变蓝光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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