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历史

苏瑶瑶的指尖刚碰到门把，彼得帕克的猫爪就先一步勾住她后衣领。白大褂下的虎斑尾巴卷成螺旋桨，他用钢笔尾端戳了戳电视屏幕，画面里五岁的小瑶瑶正踮脚模仿猫爪洗脸，头顶的毛绒猫耳歪得像被风吹过的蒲公英。

“原来人类幼崽的‘学猫叫’是这种频率。”他的声音混着压抑的笑，尾巴扫过沙发上石化的闪电，“比蝶儿翅膀的振频慢了三个八度。”金毛警犬的耳朵耷拉成抹布，他想起上周被这丫头强迫戴上蝴蝶结扮“公主的坐骑”的惨状，此刻电视里的童声突然唱到“我的小狗乖乖到”，让他尾巴尖猛地蜷成问号。

苏月儿的笑声从厨房飘来，手里端着刚烤好的猫薄荷饼干——配方是跟彼得学的，加了能让犬类也爱上的蜂蜜。“瑶瑶三岁时总说自己是猫女王，”她用围裙擦了擦手，目光落在电视里女儿抱着的毛绒豹子玩偶上，“每天要闪电用犬形态给她‘暖床’，彼得装成招财猫在门口‘守夜’。”

阿豹的工装裤膝盖处突然硌到什么，他摸出块皱巴巴的录像带——那是苏瑶瑶四岁生日时拍的，封皮用蜡笔写着“我的动物王国”。画面里，小丫头把消防斧当权杖，指挥闪电跳圈、彼得走钢丝，而他自己戴着纸糊的王冠，蹲在沙发上扮演“丛林之王”，尾巴（人类的腰带）上还挂着她串的纸星星。

“这只猫的尾巴比我警灯还亮。”闪电突然指着电视里彼得的“招财猫”造型——那只猫穿着粉色围裙，尾巴尖绑着蝴蝶结，正用爪子给小瑶瑶递糖果。彼得帕克的耳尖瞬间红透，他想起当年为了哄人类幼崽吃药，被迫在儿童医院扮了三个月招财猫，爪子上的肉垫都磨出了茧。

苏瑶瑶趁乱溜到阳台，却被海龟爷爷用前鳍（人类的手）拦住：“别急着逃，”老人的背甲映着夕阳，荧光纹路亮成“童年珍贵”，“我这儿还有你给闪电编的‘警犬礼服’视频——用我的背甲当布料剪的。”

屋内突然爆发出阿豹的闷笑，电视里的小瑶瑶正把蝴蝶结别在金毛耳朵上，奶声奶气地喊“闪电公主”。闪电的尾巴疯狂拍打沙发，彼得趁机用猫爪拍下录像键，镜头里的苏瑶瑶转身欲逃，却被三只“人类”用不同方式挽留——阿豹的消防斧横在门前，闪电用爪子勾住她鞋带，彼得的白大褂扫过她发梢，落下片带着体温的猫毛。

“妈妈！”苏瑶瑶的抗议混着猫薄荷饼干的香气，“这些黑历史我要申请永久封存！”苏月儿笑着替她擦掉嘴角的饼干渣，目光扫过三个手足无措的“星星”：“傻孩子，这不是黑历史，是我们一起写的童话。”

暮色中的客厅飘起炊烟，电视里的《学猫叫》循环到第三遍，彼得帕克突然跳上茶几，用标准的猫科步态模仿起视频里的动作。闪电摇着尾巴跟上，把警灯调成粉色光斑当“舞台灯”，阿豹则用消防斧敲着节拍，惊飞了窗外的麻雀。

苏瑶瑶望着眼前的闹剧，突然笑出眼泪。原来有些尴尬，会在家人的胡闹中变成糖霜——就像彼得的猫爪印、闪电的尾巴尖、阿豹的消防斧，还有妈妈眼里永远温柔的星光。当流星再次划过夜空时，她知道，这个装满黑历史的家，永远会为她亮着最暖的灯。

“最后一遍！”她抓起毛绒豹子玩偶，加入这场荒诞的演唱会，“我们一起学猫叫——”彼得的尾巴卷住她手腕，闪电的爪子轻拍她脚背，阿豹的消防斧在月光下映出彩虹。而在更远处，海龟爷爷的背甲上，荧光纹路正拼出：“笨蛋们的童话，永远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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