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什么悲惨的黑历史？

苏瑶瑶的指尖突然掐进掌心，饼干碎屑簌簌落在会议桌上。彼得帕克的猫爪在她手腕上轻轻按了按，虎斑尾巴卷住她颤抖的指尖，肉垫下的温度像块暖炉。闪电的金毛耳朵死死贴住脑袋，警灯在胸前明灭不定，映出他瞳孔里晃动的旧时光——老奶奶的毛线袜、导盲杖的金属叩地声、还有那个雪夜，张定国扬起的木棍。

“他的左前爪受过三次伤，”海龟的背甲荧光暗了暗，映出闪电幼年时在垃圾桶翻找食物的影子，“第一次替老奶奶挡下抢劫犯的匕首，第二次为救火场里的孩子踩碎玻璃，第三次……”老人的前鳍停在半空，苏瑶瑶却看见彼得白大褂下露出的手术刀疤——那是他替闪电取出腿骨碎片时留下的。

金鱼的尾巴在玻璃缸里拍出细碎的水花，吐出的气泡拼成“对不起”的形状。苏瑶瑶想起闪电总把左爪藏在警靴里，下雨时会无意识地舔舐那里，原来不是习惯，是旧伤在发作。阿豹的消防斧突然掉在地上，工装裤口袋里的千纸鹤散落一地，每只都写着“瑶瑶别怕”，却有半片沾着暗红的痕迹——那是闪电受伤那晚，他用爪子折的。

“张定国的皮带扣上有犬牙印，”彼得的声音像碎冰，猫爪在桌面上抓出细痕，“是闪电被打断腿时，咬着牙没叫出声，却在那人皮带上刻下了永远的记号。”苏瑶瑶突然想起父亲消失那晚，闪电脖子上缠着带血的纱布，却在她面前摇尾巴，把最爱的肉骨头推到她碗里。

会议室的空气突然凝固，只有蝶儿翅膀的振频打破沉默，那是动物们传递的“安心”信号。苏瑶瑶蹲下身，轻轻抱住闪电的脖子，闻到他毛发里混着的旧绷带味和洗衣液香。金毛警犬的身体瞬间僵硬，却在她摸到左前爪时，突然放松下来，用鼻尖蹭她发间的荧光发卡。

“他从来没告诉过我，”她的眼泪滴在闪电的毛上，惊飞了停在他耳尖的萤火虫，“每次我问伤疤，他都说‘是被流星吻过的印记’。”彼得的尾巴卷住她肩膀，猫爪轻轻替她擦泪，爪子上的倒刺却小心地收进肉垫——就像闪电每次拥抱她时，总会把利爪藏起来。

海龟慢悠悠地爬过来，背甲上的荧光纹路亮成“他的星星是你”。苏瑶瑶看见闪电警徽内侧的照片——三岁的自己骑在金毛背上，手里挥舞着萤火虫，而他的左前爪缠着绷带，却笑得比阳光还灿烂。阿豹突然蹲下来，用消防斧敲了敲地板：“那家伙的字典里，‘保护’比‘疼痛’先学会发音。”

窗外，流星划过夜空，照亮了闪电眼角的旧疤。苏瑶瑶想起他总在她做噩梦时，用犬形态暖着她的脚；在她考试失利时，把警灯调成粉色陪她复习；甚至在张定国的枪口对准她时，用身体挡在前面，那句“别碰我的星星”，是她听过最温柔的怒吼。

“以后换我来保护你们吧。”她轻声说，握住闪电的爪子、彼得的猫掌、阿豹的指尖，感受着不同质地的温度。金鱼的气泡拼成“我们已经在你的保护下了”，海龟的背甲映出四个影子交叠的轮廓——人类女孩与她的星星们，共同在黑暗中织出一片永不坠落的星空。

闪电突然抬头，用湿润的鼻尖碰了碰她脸颊，犬类特有的低频振动穿过皮肤：“You’re my only no-regret.”苏瑶瑶不懂英文，却从他尾巴的弧度里读懂了一切——那是比“谢谢”更厚重，比“爱”更绵长的，刻进DNA的羁绊。

黎明的第一缕光爬上窗台时，苏瑶瑶发现闪电的左前爪搭在她腿上，彼得用猫爪替她理了理歪掉的发卡，阿豹的消防斧变成了她的枕头。而海龟的背甲上，荧光纹路正随着日出变换：“笨蛋们的伤痕，都是星星的勋章。”

她轻轻笑了，眼泪却再次滑落。原来有些黑历史，从来不是笑话，而是用疼痛写成的、最动人的情书。而她的星星们，早已把伤痕藏进翅膀，只为了永远照亮她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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