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幕:月下剖心
更鼓敲过三响,杨逸拎着酒壶跌坐沈家屋顶。
瓦片叮当乱响,惊得沈长安推窗怒骂:“要发酒疯去护城河!”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与心疼。
他看着杨逸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一沉,又是那家伙把你弄成这样的。
“长安。”杨逸仰头灌酒,喉结滚动如困兽,“人心……怎么比战场还难测?”
话语中满是迷茫与痛苦,眼中闪烁着泪光。他的声音哽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沈长安沉默着跃上屋檐。星河低垂,少年并肩而坐,衣袂在夜风中纠缠。
周围一片寂静,只有远处传来的更夫的梆子声,在夜空中回荡。
月光洒在他们身上,为他们披上一层银色的纱衣。
“七岁那年,我打碎御赐琉璃盏。”杨逸忽然开口,“父亲要动家法,是子意哥扑过来替我挨了三鞭。”
他扯开衣襟,露出心口淡红的疤,“后来蛮族细作潜入京城,这支毒箭本该射穿他的心脏。”
每说一句话,都像是在揭开自己心中的伤疤,鲜血淋漓。
他的眼神空洞,仿佛陷入了回忆的深渊。
沈长安指尖抚过那道疤,温热触感惊得杨逸一颤。
沈长安的动作轻柔而小心翼翼,仿佛在触碰一件珍贵的宝物。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怜惜,想要安慰杨逸,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杨逸。”沈长安的声音轻得像叹息,“你看柳子意的眼神,和当年他看你的眼神……一模一样。”
话中带着一丝苦涩,他知道,在杨逸心中,始终只有柳子意一人。
他望着杨逸,心中默默祈祷,希望他能早日从痛苦中解脱出来。
夜风卷走未尽之言。杨逸醉倒在沈长安肩头时,未看见他眼中汹涌的痛楚——那是一个人的独角戏,演了整整十年。
沈长安轻轻将杨逸搂入怀中,望着漫天星辰,心中默默祈祷,希望杨逸能早日从痛苦中解脱出来,也希望自己的感情,终有一天能得到回应。
第七幕:暗潮涌动
在杨逸与柳子意于宫宴对峙后的日子里,京城表面上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涌动。
左相府内,柳子意跪坐在书房,手中紧握着一封密信,信上的字迹让他眉头紧锁。
信中详细记载了杨家与朝中某些势力勾结,企图削弱柳家军权的种种行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割着他的心。
“父亲,难道真的要与杨家彻底决裂?”柳子意抬起头,目光中带着一丝犹豫与挣扎。
左相背对着他,站在窗前,望着窗外摇曳的竹影,久久没有说话。
“意儿,你太天真了。”左相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冰冷,“杨家野心勃勃,这些年不断在朝中安插眼线,若不除之,我们柳家迟早会被他们算计。”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决绝,仿佛已经下定了决心。
与此同时,杨府中,杨逸的父亲杨老将军也在书房中来回踱步。
他手中攥着密报的手背青筋暴起,纸笺上"柳氏勾结蛮夷"六个朱红小字刺得他眼眶生疼。
窗外忽起惊雷,紫电划破天际的刹那,照见案头暗格里泛黄的密信——正是当年他亲笔所书"柳氏军权过盛,当削"。
"父亲。"杨逸推门而入,绯衣沾着夜露。
他目光扫过父亲急速合拢的暗格,喉间泛起血腥气:"十年前雁门关...当真是您?"
声音嘶哑如钝刀磨石,垂在身侧的右手正死死扣着那柄刻着歪扭"同生共死"的木刀。
杨老将军身形微晃,案上龙泉剑穗剧烈颤动:"朝堂之事,岂容儿戏!"
雷霆般的呵斥惊飞檐下宿鸟,却在对上儿子通红的眼眶时骤然失声。
记忆忽然闪回十年前雨夜,八岁的杨逸高烧呓语中仍攥着木刀喊"子意哥哥",而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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