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荆棘与契约

第六节:背靠背的战斗

话音未落，一支弩箭擦着他的脸颊飞过，深深钉入身后的树干。

"埋伏！"赛拉斯一把将伊莱恩推到树后，同时抽出细剑。金属碰撞声随即响起——他格挡开了第二支箭。

伊莱恩背靠着粗糙的树皮，听见四面八方传来的脚步声。她的心跳如擂鼓，但这次不是因为恐惧，而是一种奇怪的兴奋。指尖开始发烫——荆棘血脉感应到了危险。

"伊莱恩，左边！"赛拉斯的声音从右侧传来。

她本能地抬手，两根荆棘藤蔓应声射出，缠住了一个扑来的士兵的喉咙。那人发出窒息的咯咯声，倒地抽搐。

更多的敌人从树丛中涌出。赛拉斯如鬼魅般穿梭在他们之间，每一剑都带起一蓬鲜血。但敌人实在太多了，他们渐渐被逼得背靠背站在一起。

"还记得训练吗？"赛拉斯喘着气问，"精准控制，不是爆发。"

伊莱恩点点头，闭上眼睛感受体内的能量流动。这次她没有放任荆棘肆虐，而是像使用手指一样精确引导——左前方，缠住那个弓箭手的脚踝；右后方，刺穿持斧大汉的手腕。

赛拉斯的剑在她周围划出银色的弧线，解决那些突破荆棘防线的敌人。两人的配合越来越默契，仿佛共舞多年的搭档。

"小心背后！"伊莱恩突然喊道。

赛拉斯头也不回地反手一剑，刺穿了一个试图偷袭的敌人的喉咙。与此同时，伊莱恩的荆棘缠住了最后一个弓箭手的弓弦，使其箭矢射偏。

战斗结束得出乎意料的快。十二个伏击者全部倒下，其中七个是赛拉斯的剑下亡魂，五个被伊莱恩的荆棘解决。

"不错嘛，女伯爵。"赛拉斯擦去剑上的血迹，"看来你不是只会尖叫和晕倒的贵族小姐。"

伊莱恩收回荆棘，发现这次手掌上的皱纹明显减少了："精准控制确实消耗更少。"

"我告诉过你。"赛拉斯检查着地上的尸体，突然皱眉，"这些人不是审判庭的。"

伊莱恩走近一看，确实，死者穿着普通的皮甲，没有任何审判庭的标志。其中一人的领口内侧绣着一个精致的徽章——缠绕着蛇的玫瑰。

"这是..."

"克劳迪娅夫人的家徽。"赛拉斯冷笑，"你那位继母的家族私兵。看来她并不相信审判庭能解决你。"

伊莱恩胃部一阵绞痛。克劳迪娅——那个总是面带微笑、眼神冰冷的女人，在父亲面前扮演贤惠妻子，背地里却对伊莱恩百般刁难。现在她确认了，就是这个女人毒死了父亲并嫁祸给她。

"她想要我死，不只是因为爵位。"伊莱恩突然明白了，"她知道我会觉醒血脉...害怕我查出真相。"

赛拉斯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什么真相？"

"我母亲的死。"伊莱恩握紧拳头，"阿尔伯特曾说那不是意外。现在我怀疑克劳迪娅也参与了。"

赛拉斯的表情变得复杂："时间不多了。我们得赶在下一波追兵前到达城堡。"

他们加快速度穿过树林。随着距离缩短，荆棘堡的轮廓越来越清晰。伊莱恩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对这个"家"产生了某种归属感——尽管记忆中大部分时光并不愉快。

"赛拉斯，"她突然问道，"如果我母亲真的那么强大，为什么会死？"

银发男人的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有些力量...会招来忌惮。艾琳夫人明白这点，所以她一直压抑自己的能力，直到..."

"直到什么？"

"直到为了保护你，她不得不释放全部力量。"赛拉斯的声音低沉下来，"代价是她的生命。"

伊莱恩如遭雷击。她模糊记得五岁那年发过一场高烧，昏迷中看到母亲跪在床边，金色的长发逐渐变成灰白...

"我...我不记得了。"

"也许是好事。"赛拉斯指向前方，"看，我们到了。"

树林尽头是一片开阔地，再往前就是荆棘堡的护城河。吊桥高高拉起，城墙上隐约可见巡逻的士兵。

赛拉斯拉着伊莱恩退回树影中："计划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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