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星辰之子

第六节:我到底是什么

他停顿了一下，手指轻轻抚过金色玫瑰的图案。

"则化身为第一代荆棘玫瑰。"伊莱恩突然明白了，喉咙发紧，"你是说，我的祖先..."

"不。"罗夏直视她的眼睛，"我是说，你就是那个善良的半身。每一代荆棘玫瑰都是同一个灵魂的转世，而苍白女士一直在寻找你，因为只有合二为一，她才能恢复完整的力量。"

这个信息如同一记重锤击中胸口。伊莱恩踉跄后退，撞翻了阅读台边的烛台。火苗舔舐着古老的石砖，映照出她惨白的脸色。

"这不可能..."她声音颤抖，"我只是个普通人，一个被卷进阴谋的..."

"普通人不会被选中作为容器。"罗夏抓住她的肩膀，"艾琳夫人知道这点，所以她用复制体骗过了所有人，包括苍白女士。但现在那个复制体苏醒了，她很快就会发现真相。"

伊莱恩的视线模糊了。她想起水晶棺中那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少女，想起苍白女士说的"我的半身"，想起母亲记忆水晶中的警告...一切突然有了可怕的合理性。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她艰难地问，"教会不是想净化我吗？"

罗夏的表情变得异常复杂。他快速翻动书页，指向一段被修改过的文字："因为这才是完整的真相。大主教阿斯特拉隐瞒了后半部分——当两个半身相遇时，不是强者吞噬弱者，而是意志决定主导权。"

他贴近伊莱恩耳边，呼吸灼热："你有机会反过来吸收她，小玫瑰。成为完整的、拥有神之力的存在。这才是教会真正害怕的。"

伊莱恩震惊地看着罗夏。这个阳光般明朗的青年眼中，此刻燃烧着她从未见过的野心与渴望。

"你...你想利用我？"

"我想解放你。"罗夏后退一步，声音恢复平静，"但首先，你得活着见到苍白女士。而阿斯特拉大主教明天就会到达..."

他没说完的话悬在空气中。伊莱恩突然明白了自己的处境——无论教会还是赛拉斯，甚至眼前这个童年玩伴，每个人都想利用她与苍白女士的特殊关系达成某种目的。

而她，连自己到底是什么都还没搞清楚。

"我需要时间思考。"她最终说道。

罗夏理解地点点头："晚餐会送到你房间。好好休息，明天..."他苦笑一声，"明天会是艰难的一天。"

当伊莱恩独自躺在客房床上时，窗外的月光已经洒满窗台。她摩挲着怀中的鸦羽吊坠，思绪万千。

如果罗夏说的属实，她不仅是伊莱恩·冯·霍恩海姆，还是一个千年灵魂的转世。这个念头既荒谬又莫名熟悉，仿佛某个深埋心底的秘密终于浮出水面。"所以我到底是什么。"伊莱恩呢喃着。

吊坠突然变得温热。伊莱恩惊讶地坐起身，看着它在黑暗中发出微弱的蓝光。一股强烈的困意袭来，她来不及反抗就陷入了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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