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动静,争吵声、脚步声渐渐远去,最终归于一片死寂。
林淮将新手机递到她面前,示意他给关智言打电话。
她快步走到窗边,拨通了熟悉的号码。电话接通的一刻,关智言温和的声音传来。
"是我。"她急忙打断,声音却不受控制地发紧。
"玲校?"关智言明显愣了一下,"怎么换号码了?"
"手机掉了...刚换了新卡。”玲校不敢多说话,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余光里,林淮正靠在墙边把玩打火机,这个电话很短暂,两人互相寒暄了没几句,玲校还是挂断了电话。
凌晨两点十三分,他漫不经心地摆摆手 "你可以回去了。"
“现在?”
“怎么,还想留下来和我睡?”
尹玲校不敢相信他就这样简单的放她走,猛地抓起背包,沾着浴室带出来的水渍。
走廊灯光下,管家刚好就看见了,刚从林淮房间出来的玲校,他慌忙转身当做什么也没看到。
网约车司机摇下车窗时吹了声口哨。后视镜里,那双三角眼正死死盯着她松垮领口里若隐若现的淤青。
空调出风口喷出廉价香精味,混着司机身上的烟味,熏得她胃里翻涌。
这已经是她能打到的最后一辆车,若不是在林家别墅接的她,司机早就图谋不轨了。
手机突然震动,林淮发来的视频缩略图里,她不用点开也知道是在浴室的事情,这个男人真的是个变态。
你说用'豪门艳照'好,还是'补习门'更吸引人?",玲校知道他肆无忌惮,就是赌定了她不敢报警。
他甚至不用困住她,想诱导她孤注一掷,站在上位者的姿态,冷眼看她无可奈何。
这一切只不过是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
她知道现在不是下手的时间,无论如何只要熬下去,就能把他送↓地狱。
回到家,玲校直接去了浴室,拧开水龙头倾泻而下。她抓起牙刷,发狠地刷着牙齿,牙龈渗出鲜红的血丝。
"不够...还不够..."直到满嘴都是铁锈味。
镜中的自己嘴唇被咬得血肉模糊,热水器发出轰鸣,滚烫的水流灼烧着皮肤。
她用力搓洗,指甲在皮肤上划出红痕。水汽氤氲中,她恍惚看见林淮的影子在瓷砖上扭曲变形。
她拿起手机想要报警,她清楚的知道没有试错的机会。
"啊——!"她终于崩溃地尖叫,又滑坐在地上,她抱紧双膝,所有的委屈、愤怒、恐惧在胸腔里翻搅。
"为什么是我..."
突然,她神经质地笑了起来,镜中的自己像个疯子,可笑着笑着,眼泪就滚了下来。
就像这些年咽下的所有不公。那些本该脱口而出的控诉,理应宣泄的愤怒,最终都化作喉头的一阵痉挛,被生生咽了回去。
她不能疯...至少现在...还不能...
天光已经微亮了,尹玲校终于从浴室走出来,这晚她一夜没睡。
尹玲校蜷在电脑前提交请假申请,系统弹出第八次警告,下方列着长长一串缺席课程。
手术那天,她站在病房门口,"会顺利的。"她机械地重复着。
三小时后,主治医师摘下口罩宣布成功,她在恢复室只待了十分钟——当关智言虚弱地握住她的手时,她几乎是仓皇地抽回拒绝。
直到走出医院大门,她才放任那些在眼眶积蓄多时的泪水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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