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开视频

诊室的灯忽然自动熄灭，应急灯亮起时，苏晚看见他眼里的光。走廊传来江凛的口哨声，混着《婚礼进行曲》的调子。

    “萧砚辞。”她将围巾又紧了紧，“以后胃疼不许再忍。”

    “知道了。”他低头蹭她鼻尖，“不过有个条件。”

    “什么？”

    “疼的时候，要你亲这里。”他点点自己唇角，又点点心口，“还有这里。”

    苏晚笑着捶他肩膀，却在触到他后背时忽然顿住——那里有块新的淤青，显然是今天开会时撞到桌角留下的。“你呀……”她叹气，从抽屉里拿出温热的暖水袋，“简直是个需要24小时监控的危险品。”

    “那就请苏医生贴身监控。”他接过暖水袋按在胃上，忽然看见她白大褂口袋里露出的笔记本，封皮上画着只翻白眼的猫——和他手背上的那只一模一样。

    窗外忽然下起雨，苏晚打开台灯，暖光里萧砚辞的轮廓变得柔和。他忽然拿起她的马克笔，在暖水袋上画了只戴着听诊器的熊猫，旁边写着：【萧砚辞专属】。

    “以后它就是我的胃保镖。”他将她的手包进自己掌心，“不过最厉害的保镖，应该在这里。”

    “哪里？”

    “这里。”他轻轻叩了叩自己心口，雨点击打玻璃的声音里，他的心跳清晰可闻，“苏晚，你是我的急救箱，是我的胃药，是我永远不会过期的——”

    “橙子糖？”她笑着接话，从口袋里摸出一颗剥好的糖塞进他嘴里。

    “是比糖更甜的存在。”他含着糖说话含糊，却认真地看着她眼睛，“是让我想好好吃饭、好好活着的理由。”

    雨声渐大，诊疗台上的熊猫玩偶歪头看着他们，听诊器的听头抵着暖水袋，像在聆听两颗心跳的和声。江凛的口哨声再次响起，这次混着《小星星》的调子，却在看见诊室门缝里露出的围巾角时，笑着摇摇头离开。

    萧砚辞的指尖划过苏晚无名指，那里还空着。他忽然想起首饰盒里的戒指，镶嵌着双生星轨的设计，此刻正躺在橘子糖罐底下，等着某个晴朗的日子，套进她的指尖。

    “下次胃疼，我一定第一时间找你。”他将她搂进怀里，闻着她发间的雪松味，“但现在……”

    “现在？”

    “现在我需要医生的特别护理——比如，陪我吃顿正经晚餐。”

    苏晚笑着点头，拿起手机给江凛发消息：【今晚不用给萧总留办公室，他要去接受“强制进食治疗”】。很快收到回复：【明白！需要我在餐厅放《婚礼进行曲》吗？】

    雨停了，暮色中的医院走廊亮起暖黄的灯。萧砚辞替苏晚披上外套，两人并肩走出诊室时，暖水袋上的熊猫正对着他们笑。远处传来护士站的轻笑，还有某个病房里的婴儿啼哭，像生命的交响。

    “以后每天中午十二点，记得开视频。”苏晚晃了晃手机，“要是敢挂掉——”

    “就罚我给你的熊猫拖鞋织围巾。”他接过她的急救箱，里面的子弹壳和胃药瓶轻轻碰撞，“不过我有个请求。”

    “什么？”

    “请求苏医生给我个勋章。”他停住脚步，在走廊的落地窗前转身，“证明我是个合格的病人。”

    “什么勋章？”

    “这个。”他低头吻她，温柔而坚定，像在给漫长的等待盖章。窗外的晚霞漫进来，将两人的影子染成橘色，像颗永远不会融化的橘子糖，甜透了整个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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