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苏晚被床上的闷哼声惊醒。
萧砚辞正蜷着身子试图起身,冷汗浸透的衬衫贴在后背,勾勒出腹部手术疤痕的轮廓——那是几周前她主刀的胃穿孔修补术切口,此刻正渗出淡淡血迹,在白布绷带上洇开红梅般的印记。
“萧砚辞!”她抓起急救箱冲过去,却被他攥住手腕按在床上。他瞳孔泛着病态的潮红,衬衫纽扣崩开。
“叫我阿砚。”他的鼻尖蹭过她颈侧,“像她那样叫我。”
苏晚浑身僵硬。她当然知道“她”是谁——沈知青,那个为萧砚辞挡子弹的白月光,照片还摆在他书房最显眼的位置。而苏晚,不过是被他的私人医生。
“沈知青已经死了。”她强作镇定,手术刀抵在他喉结上,“你再这样,我就割开你的颈动脉,让你去陪她。”
他忽然笑了,鲜血顺着下巴滴在她手背上:“你舍不得。”他抓住她握刀的手,刀刃刺破皮肤的瞬间,舌尖舔过她腕间的脉搏,“你的心跳比手术刀还烫。”
苏晚猛地抽回手,却看见他腹部的旧伤在渗血——当年沈知青就是因为这道伤失血过多而死。她咬着牙撕开绷带,酒精棉球擦过伤口时,他突然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脏位置:“这里…现在装的是你。”
“谎话。”她别过脸,却在触到他剧烈的心跳时,想起昨夜他发着高烧喊的不是“知青”,而是“苏晚别走”。
“是真的。”他从西装内袋摸出个玻璃瓶,里面装着沈知青的子弹头,弹头内侧刻着“砚”,“但现在…”他掏出另一个小瓶,里面是苏晚的碎发,“你的头发比她的子弹更让我上瘾。”
苏晚的脊背发凉。她想起诊疗室里突然多出的人体标本——心脏模型里藏着她的一缕头发,肝部切片夹着她用过的创可贴。这个男人,正在用最偏执的方式,把她刻进他的血肉里。
“萧砚辞,你这是病态。”她按住他的伤口,止血钳夹起缝合线时故意扯痛他,“你根本分不清对沈知青的愧疚和对我的…”
“我分得清。”他打断她,指尖绕住她发尾,突然用力扯断几根,“对她是愧疚,对你…”他将断发塞进嘴里咀嚼,“是想把你锁在胃里,永远不吐出来的欲望。”
苏晚的手术刀“当啷”落地。月光照在他眼底的疯狂上,却又在他替她拂去睫毛上的泪珠时,闪过一丝脆弱:“那天你替我处理枪伤,戴着手套的指尖在发抖。我就知道…你和其他人不一样。”
她想起那年一个暴雨夜,他浑身是血撞开诊所门,怀里抱着沈知青的遗像。她颤抖着替他取出子弹,却在他昏迷时,看见他无名指内侧纹着“知青”二字——此刻那行字正被他自己用烟头烫掉,露出新生的嫩肉。
“疼吗?”她的指尖抚过那片焦黑,鬼使神差地问。
“疼。”他抓住她的手按在烫痕上,“但你吹一吹,就不疼了。”
苏晚抬头看他,发现他眼里的潮红退了些,只剩下近乎哀求的偏执。
“以后不准再提她。”她抓起碘伏瓶狠狠砸在他胸口,“否则我就把你的舌头割下来,泡在福尔马林里。”
他笑出声,血腥味混着她身上的消毒水味:“好。”他从裤袋里摸出个金属盒,里面装着沈知青的照片,“已经处理了。”
苏晚看着照片里的沈知青,突然意识到盒底刻着的是她的生日。他倾身吻住她唇角,舌尖舔过她紧咬的牙关:“现在你是我的医生,我的病人,我的…”他咬住她耳垂,“囚鸟。”
苏晚在混乱中被他按在墙上,听见他胸腔里震动的低笑:“苏晚,从你替我缝第一针开始,就别想逃出我的血肉。”
她想反抗,却在触到他后背新纹的刺青时骤然僵住——那是她的侧脸,眼尾泪痣被纹成一颗正在滴落的血珠。
“喜欢吗?”他咬开她睡衣纽扣,“等你答应嫁给我,就把你的名字刻在我的心脏上。”
晨光终于刺破夜幕,照亮他后背交错的新旧伤痕。苏晚看着这个被愧疚与欲望撕裂的男人,忽然明白自己早已不是旁观者——她是他的药,也是他的毒,是他在沈知青死后,抓住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萧砚辞,”她勾住他的脖颈,在他耳边轻声说,“下次想她了,记得叫我。我会用最细的针,帮你把‘苏晚’二字,缝进你的骨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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