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由国际医疗协会主办的慈善晚宴,实为顶级医疗资本的角斗场。萧氏集团垄断全球70%的高端手术机器人市场,而苏晚的师兄周明礼代表的留法医疗团队,正携新型可降解吻合器技术强势入局。
水晶吊灯在萧砚辞瞳孔里碎成冰碴。他盯着宴会厅另一头的苏晚,她腕间晃着那串他送的碎钻手链,无名指却光秃秃的——本该戴着戒指的位置,只留下道苍白的戒痕。
“萧总,这是您要的单一麦芽。”侍应生递来酒杯时,他指尖正碾着西装内袋里的戒指盒。三小时前,他在苏晚诊疗台抽屉里发现了他送的戒指,内侧的「37」刻痕被磨得发亮。
露台传来低笑,苏晚的发梢扫过周明礼指尖,像极了她替他换药时的温柔弧度。萧砚辞仰头灌下威士忌,胃袋被冰酒刺痛,他忽然想起她总说「戒指影响戴手套做手术」,却在给流浪猫打针时,无名指上的银戒从未摘下过。
他仰头灌下第三杯威士忌,胃像被塞进团燃烧的纱布。
“萧总海量。”周孔明举杯时,苏晚忽然按住他手腕。萧砚辞听见她指尖擦过对方袖口的细响,和昨夜替他换药时揭开纱布的声音惊人相似。“他胃溃疡三期。”她抽出纸巾按在萧砚辞掌心,动作太自然,像在处理急诊室的普通伤员,“喝冰酒容易胃出血。”
萧砚辞望着她指间跃动的烛光。她涂了新指甲油,颜色像极了他某次咳血时溅在她白大褂上的朱砂。“无妨。”他冲男人扯出笑,指腹擦过苏晚手背,“苏医生给我缝胃穿孔时,还夸我生命力顽强。”
水晶杯在男人掌心轻颤。萧砚辞看见苏晚睫毛猛地抖了下,知道她想起了那个暴雨夜——他左腹中弹,她用止血钳挑出子弹时,发梢滴着的雨水落进他伤口,咸得像眼泪。
“敬...新欢。”威士忌滑进胃时,他尝到铁锈味。苏晚忽然起身替他添酒,无名指在灯光下白得刺眼。他猛地攥住她手腕,在她倒吸气时,将自己的戒指狠狠推进她指缝:“忘了戴?”
宴会厅的乐声突然变调。男人尴尬咳嗽时,萧砚辞看见苏晚眼底翻涌的暗潮——像极了他把沈知青的旧照扔进酒精火焰那晚,她替他包扎掌心时的眼神。
“萧总醉了。”她扯出微笑,发梢却缠上他袖扣。他闻到熟悉的茉莉香,混着陌生的雪松古龙水味。“我送您去休息。”
旋转楼梯间的阴影里,他抵着她撞在雕花扶手上。
“谁准你摘戒指?”威士忌的热意在喉间烧出洞,他咬住她发尾,尝到不属于他的红茶味——是那个男人递过的茶点残渣。“发梢也给别人扫伤口了?”
苏晚望着他泛红的眼角,“戒指内侧刻着‘37’,”她声音发闷,“外科医生戴超过两毫米的戒指会划破手套。”
他忽然笑出声,笑声混着威士忌的苦。胃的抽痛让他眼前发花,却固执地用膝头分开她腿间,戒指在她无名指上硌出红痕:“所以选他?手比我细,不会弄乱你发梢?”
“他是我师兄。”苏晚抓住他要解皮带的手,却在触到他掌心冷汗时顿住——这是他胃溃疡发作的征兆。
萧砚辞的动作猛地僵住。水晶灯的光从二楼漏下来,在苏晚发梢镀上金边。他想起醒来时她坐在床边,发梢垂在他缠着胃管的脖子上,指尖沾着他呕吐的血沫,却笑着晃了晃手机:“萧总求生欲挺强的。”
“所以那天在诊疗台...”他喉结滚动,胃袋的抽痛突然变成钝刀剜心,“你摘戒指是要消毒,准备给我换药?”
苏晚望着他骤然失色的脸,忽然想起他总在她摘戒指时别过脸,像在逃避某种背叛。“听心跳。”他瞳孔骤缩——那里的心跳声,和他每次攥着她发丝昏迷时听见的,一模一样。
“以后胃疼别硬撑。”她摸出随身的铝盒,里面是他吃了三个月的胃药,“还有...”她举起手,戒指在灯光下折射出细小的麦穗阴影,“再敢把我发梢和别人混为一谈,我就用手术刀把你记忆里的白月光全刮掉。”
萧砚辞忽然低头咬住她锁骨,像在啃食一块救赎的糖。胃袋的灼烧感被她指尖揉进后颈的力度冲淡,他闻到她发间混着的、自己刚才喷的古龙水味——原来在他发疯似的灌酒时,她早已不动声色地贴近过他。
“苏晚...”他声音闷在她肩窝,听见宴会厅传来的香槟杯轻碰声,“下次摘戒指前,先吻我。”他舔过她无名指的戒痕,“让我记住,这具身体的每个印记,都只属于我。”
她的发梢扫过他闭着的眼皮,像在给一道新伤消毒。远处传来侍应生寻找萧总的声音,苏晚却在他胃又一次抽痛时,果断地拽住他领带——不是往休息室,而是往宴会厅的急救通道。
“萧先生,”她在他踉跄时架住他腰,发间的茉莉香彻底盖过雪松,“从今天起,你的胃疼和醋劲,都归我管了。”
他低头看她无名指上重新戴好的戒指,忽然笑出声。胃的疼痛里,他清晰地感觉到某处结痂的旧伤正在裂开——不是溃烂,而是有什么东西,正从裂缝里,长出带着她发梢香气的新芽。
宴会厅的鎏金背景里,两人交叠的影子投在急救通道的玻璃上。萧砚辞望着苏晚发顶的金芒,终于读懂——原来他早已在某个醉酒的夜晚,用鼻血在她发梢画过无数个「爱」字,只是今天才学会,用清醒的心跳,把它们念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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