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浩翔的脚步声刚消失在走廊尽头,姜喻就一把扯掉了手背上的输液针。
血珠溅在雪白床单上,像极了前世陈宇地下室墙面的霉斑。她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
林晓晓:"喻喻你疯了?"
林晓晓冲进来按住她。
林晓晓:"医生说你肺里还有积水!"
姜喻却盯着病房门上的玻璃窗。那里映出严浩翔助理的身影,对方正低头查看平板上的监控画面。她突然勾起唇角:
姜喻:"晓晓,帮我个忙。"
她扯开病号服领口,露出锁骨处的淤青。
姜喻:"去告诉护士站,就说我伤口裂了。"
五分钟后,严浩翔去而复返。他推开门的瞬间,姜喻正背对着门"艰难"地给自己缠绷带,雪白的脊背在晨光中如同釉下彩瓷。
听到动静,她惊慌失措地拉高衣领,却"不小心"碰翻了药盘。
姜喻:"学、学长怎么回来了?"
她眼眶泛红,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
严浩翔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大步走过来,抓起被子裹住她,却在触到她冰凉的脚踝时皱眉:
严浩翔:"姜喻,你..."
姜喻:"我冷。"
她顺势栽进他怀里,鼻尖蹭过他第二颗纽扣。
姜喻:"学长身上好暖和。"
她感觉到男人的肌肉瞬间绷紧,却故意仰起脸。
姜喻:"你心跳好快啊。"
严浩翔的手悬在半空,最终只是按响了呼叫铃。当护士赶来时,他正用西装外套裹住姜喻的脚,修长的手指在纱布边缘徘徊,像是在对待易碎的文物。
万年龙套:"严总。"
助理突然在门口低声说:
万年龙套:"陈宇醒了。"
姜喻明显感觉到严浩翔周身气压骤降。他起身时,袖口擦过她的唇瓣:
严浩翔:"好好休息。"
语气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冻土,可转身时却把保温杯塞进了她手里。
门关上后,林晓晓目瞪口呆地看着姜喻拧开杯盖——里面是冒着热气的红糖姜茶。
林晓晓:"你们这是在玩什么情趣?"
林晓晓戳了戳姜喻发烫的耳尖。
林晓晓:"他明明紧张得要死,干嘛还板着张脸?"
姜喻抿了口姜茶,甜辣的味道让她眯起眼:
姜喻:"你不懂,这叫战略拉扯。"
她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显示正在录音。
姜喻:"等他下次来,我就播放他刚才的心跳声。"
与此同时,重症监护室外。严浩翔盯着玻璃窗内插满管子的陈宇,眼神阴鸷得让主治医师后退了半步。
万年龙套:"病人现在不能接受审讯..."
姜喻:"给他注射清醒剂。"
严浩翔解开袖扣。
严浩翔:"三倍剂量。"
助理欲言又止:
万年龙套:"姜小姐那边..."
严浩翔突然笑了。他从内袋掏出姜喻偷偷塞进他口袋的录音笔——早在病房里她就完成了调包。
按下播放键,少女狡黠的声音回荡在走廊:
姜喻:"学长心跳每分钟一百二十次,按次收费的话..."
录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姜喻清唱的童谣。
严浩翔的表情瞬间凝固——这是当年在仓库里,小女孩发着高烧时他即兴编的曲子,世上不该有第三个人知道。
钢笔尖在监控记录纸上洇出墨团,严浩翔的手指骨节发白。
重症监护室的玻璃映出他扭曲的倒影,录音笔里流淌出的童谣像一把生锈的钥匙,正一寸寸撬开记忆的锈锁。
「月牙弯弯照铁窗,小老鼠偷油喝光光——」
姜喻清甜的嗓音突然卡顿,接着是衣物摩擦的窸窣声。严浩翔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十六年前的暴雨夜在视网膜上闪回:
生锈的铁门吱呀作响,五岁的小女孩蜷在他怀里,滚烫的额头贴着他脖颈,用烧得沙哑的嗓子哼着即兴编的调子。
「…看守叔叔睡迷糊,我们溜去晒月亮。」
最后一句歌词落地时,严浩翔手中的万宝龙钢笔应声折断。
蓝墨水溅在雪白袖口,晕染成狰狞的爪痕。他记得清清楚楚,当年唱到这句时仓库顶棚漏下的雨水正滴在小女孩眼睫上,她边唱边把最后半块巧克力塞进他嘴里。
严浩翔:"调监控。"
他的声音像砂纸磨过钢板:
严浩翔:"我要她唱这首歌时的表情模样。"
助理战战兢兢递上平板:
万年龙套:"姜小姐住院期间的所有监控纪录都在这里,其他所有都很正常,姜小姐都没有一个人的时候开口说过话?但..."
他指着最新文件的时间戳。
万年龙套:"这首童谣是今早新增的。"
严浩翔的指尖悬在删除键上颤抖。
病房监控画面里,姜喻正对着窗外的海鸥哼歌,受伤的右手在石膏上打着节拍。当她唱到"小老鼠"时突然转头看向前方,唇形分明在说:抓到你了。
严浩翔:"去海城孤儿院。"
他扯松领带,喉结上的旧伤疤泛着红。
严浩翔:"现在。"
他转身走向电梯,指节捏得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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