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杨柳初遇破虏

在寒风呼啸的客栈外，杨柳踏出大堂，那凛冽的寒风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刀刃，瞬间将她身上残余的酒味切割得无影无踪。

此时，外面的雪像是被狂风激怒了一般，愈发肆虐地狂舞着。屋顶早已堆积起数寸厚的皑皑白雪，宛如给屋顶盖上了一层厚厚的白色绒被。杨柳衣着单薄，在这冰天雪地中，冻得好似寒风中的落叶，不住地瑟瑟发抖。她下意识地用双手使劲地摩擦着双臂，双脚也像敲鼓似的不停地顿着，此刻她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赶紧回到房间，裹上温暖如春日暖阳般的被单，美美地睡上一觉。

她静静地伫立在雪地里，缓缓抬头望向那一片白茫茫的天空。在这银装素裹的世界中，母亲那姣好的面容仿佛如幻影般渐渐浮现。离开山谷已有好些日子了，想必母亲此刻也该出关了吧。若是母亲发现自己不在家中，会不会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家里团团转呢？杨柳心中满是懊悔，早知道会这样，就该留下一封书信，好让母亲不必如此忧心忡忡。

思念，在这异乡寒冷的夜晚，宛如一盏明灯，成为了她的精神支柱。泪水不由自主地顺着脸颊流淌而下，可她竟丝毫感受不到那彻骨的寒意，或许是修炼玉女心经的缘故，使得她的身体相较常人更为温暖。杨柳蜷缩在屋檐下，身上那件破旧的衣服很快便被大雪无情地覆盖。

就在这时，她突然察觉到另一股莫名的温暖，这让她惊讶不已。她缓缓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略显消瘦的少年。少年面容俊美，犹如雕琢精美的玉石，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那衣着奢华考究，一看便是富家子弟的做派。

杨柳轻轻拭去脸上的泪痕，看着身上这件皮袄，心想这想必价值不菲，而少年竟能将其借给素不相识的自己，由此可见他心地善良。

郭破虏：“外面天寒地冻的，你怎么不进屋里取暖呢？”

乞丐杨柳：“刚出来的时候确实有点冷，不过坐一会儿就不觉得冷了。”

寒冷的天气，任谁都不禁想躲进温暖的屋内。然而习武之人的体质与普通人有所不同，郭破虏虽出身武林世家，却只承袭了读书人的体质，显得弱不禁风，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

郭破虏：“小兄弟体质可真好，换做是我，非得穿上两件厚衣服，才敢踏出房门一步。”

破虏见她一身褴褛装扮，长发又藏在帽下，心想称呼她为“小兄弟”应该不会出错。

杨柳听到他称呼自己为“小兄弟”，不禁“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郭破虏：“小兄弟，这是为何……在下是不是说错话了？”

破虏一脸尴尬地看着她，一张俊俏的脸蛋瞬间涨得通红，如同熟透了的苹果。

乞丐杨柳：“没有啊。”

杨柳轻轻摇了摇头，收起笑容。她双手撑地，如同一只敏捷的飞燕，轻盈地一个翻身跳了起来，转过身，目光凝视着他。

乞丐杨柳：“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郭破虏：“我叫郭破虏，父母都还健在，我还有两个姐姐。你呢？”

杨柳微微停顿，双眸闪烁着灵动的光彩，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

乞丐杨柳：“我姓杨，单名一个‘柳’字。有缘在此相逢，那便是朋友了。不如我们进屋坐下，喝点小酒如何？”

依破虏的性格，本就不会主动发出邀请，被杨柳这么一提，他心中甚是高兴，急匆匆地像个欢快的小鹿般跑去大堂买酒。

随后，两人来到破虏的房间，备好火炉，面对面坐在桌子两侧。杨柳斟上一小碗白酒，豪爽地先干为敬。杨柳酒量颇佳，连续三碗下肚，依旧面不改色，宛如一尊沉稳的石像。反观破虏，平日里鲜少饮酒，此刻只喝了一小碗，脸庞便已通红，酒水流入喉咙，火辣辣的感觉袭来，他不禁呛咳起来。

杨柳见状，强忍着笑意。

乞丐杨柳：“你没事吧？”

破虏摆了摆手，声音略显嘶哑。

郭破虏：“恕在下不能陪小兄弟喝酒了。”

杨柳将茶壶递过去。

乞丐杨柳：“没关系，那就以茶代酒，咱们继续。”

就这样，一碗接着一碗，两人在交谈中逐渐熟络起来。破虏仿佛喝醉了一般，趴在桌上嚎啕大哭，倾诉着自己在家中

郭破虏一脸落寞，声音带着几分哽咽，缓缓诉说着：

郭破虏：“我与二姐一同呱呱坠地，可命运的轨迹却大相径庭。她仿佛一只自由的飞鸟，无论做什么都能随心所欲，尽情翱翔在广阔天地间。而我，就像被困在金丝笼中的鸟儿，生活被爹娘安排得密不透风，每日只能枯坐在房里，与书本纸笔为伴。二姐能在外面肆意玩耍，就算闯出祸事，回到家中，爹娘也不过是嗔怪几句便作罢。爹娘对二姐的疼爱，犹如滔滔江水，源源不断，只因为二姐聪慧伶俐，一张小嘴像抹了蜜般，随便说句话就能讨得爹娘满心欢喜。而我，天生驽钝，学起东西来，总是比旁人慢上半拍。”

杨柳静静地聆听着，从他的话语中，感受到那如深海般深沉的悲伤。她伸出手，如同轻抚一只受伤的雏鸟，轻轻抚摸着郭破虏的头，温柔且坚定地说道：

乞丐杨柳：“他们并非是觉得你愚笨才有所轻慢，而是未能真正走进你的内心，去探寻那片纯净的天地。或许在他们眼中，你只是平凡无奇，但他们却不知，你怀揣着一颗如璞玉般善良且纯粹的心。看似平凡的生活，并非是你人生的桎梏，在这广阔的江湖之中，你大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立下赫赫大功，让他们对你彻底改观，刮目相看……”

郭破虏听着杨柳的话，宛如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脸上的泪痕未干，却已破涕为笑，对杨柳所说的话深信不疑，仿佛抓住了人生的救命稻草。

乞丐杨柳脸上浮现出友善的笑容，说道：

乞丐杨柳：“正巧我要护送王大哥回河南，一路上山高水远，若是你能同行，咱们也好有个照应，旅途也能增添不少乐趣，你意下如何？”

郭破虏心中暗自思忖：大姐二姐都已前往终南山，自己离开些时日，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大碍。

思索片刻后，他觉得这确实是个难得的好机会，于是连忙说道：

郭破虏：“那就有劳小兄弟，哦不，柳弟了，一路上还望多多关照。”

乞丐杨柳俏皮地眨了眨眼，说道：

乞丐杨柳：“你老是称呼我‘小兄弟’，显得多生分呀。以后我就叫你‘破虏’，你直接唤我‘柳弟’就好啦。”

郭破虏赶忙点头应道：“好的，柳弟。”

两人正兴致勃勃地商议着行走江湖的各种趣事与计划，欢声笑语在房间里回荡。突然，房门“砰”的一声被撞开，郭芙神色慌张，脚步急促地冲了进来，像一道黑色的闪电般，直直地站在了郭破虏面前。

郭芙满脸焦急，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郭芙：“大事不好了，你二姐被歹人抓走了！我必须立刻赶去营救她。明天你只能独自一人前往终南山，父亲的书信至关重要，务必亲自交到丘道长手中。时间紧迫，我先走一步！”

说罢，转身便要离去。

郭破虏听闻此言，顿时慌了神，焦急地说道：

郭破虏：“这可如何是好？”

乞丐杨柳却依旧镇定自若，稍作思索后，说道：

乞丐杨柳：“终南山在南方，我们前往河南正好会路过那里，这不就是顺路的事儿嘛。”

郭破虏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道：

郭破虏：“对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还是柳弟聪明。”

郭芙在一旁听闻，心中稍定，说道：

郭芙：“如此甚好，柳公子，一路上就麻烦你照顾破虏了。若能平安将书信送到，日后必有重谢。”

杨柳抱拳回应：

乞丐杨柳：“郭姑娘放心，有我在，定会护破虏周全，书信也定能送到。”

郭芙点点头，又匆匆叮嘱郭破虏几句，便飞身离去。

三人分别后，杨柳与郭破虏继续商议行程。杨柳详细地向郭破虏介绍沿途可能遇到的情况，以及应对之策。郭破虏认真聆听，不时提出自己的疑问，眼神中充满了对未知旅程的期待与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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