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自古多情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

在那古色古香的医馆里，经过名医仔细把脉，她隐藏已久的病症终于真相大白，竟是一种悄无声息的剧毒，已然侵入骨髓深处，让满城的医者都感到棘手，不知从何下手。就在这一片寂静之中，破虏脑海中灵光一闪，恰似晨曦划破夜空，照亮了床榻之畔。

郭破虏：对了，去找柳弟，看看她有没有办法救这位姐姐。

随后，破虏将女子安置在一家客栈，出门寻找柳弟，恰好就在桥头遇见了她。刚一碰面，杨柳便狠狠地数落起他来。

乞丐杨柳：叫你乱跑……要是出了事，我可不管。

破虏赶忙揽过她的肩膀。

郭破虏：好吧，是我不对，柳弟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啦。

乞丐杨柳：咦？这么快就认错，这可不太像你平时的作风喔，肯定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郭破虏：不愧是柳弟，这么快就被你察觉了。

杨柳用胳膊肘轻轻捅了捅他。

乞丐杨柳：呵呵，还不老实交代。

郭破虏：跟我走就是啦。

说着，破虏拉起她的手，飞快地跑了起来。

回到客栈，却发现那位姐姐不知何时已经醒来，不过一盏茶的工夫，她便消失得无影无踪。破虏急忙跑到楼下询问掌柜，得知她刚离开不久，此刻追上去或许还来得及。

郭破虏：请问您有没有看到一位穿紫色衣服的大姐从这儿出去？

破虏和杨柳从城内一直找到城外，找了将近十里路，终于在湖边看到了那位姐姐的背影。她半跪在墓碑前，正用衣袖轻轻擦拭着碑上的灰尘。一排醒目的红色大字映入他们的眼帘——“陆公展元之墓！”旁边另一座墓碑上则刻着“陆门何夫人之墓！”

一连串的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她把头斜靠在碑前，悲泣道：

李莫愁：陆郎……我很快就会来陪你了……今生不能与你做夫妻……但愿下辈子还能与你再续姻缘……

紫衣女子边哭边咳，那咳嗽声仿佛重锤一般，一下下撞击着空气，似乎带着无尽的痛苦与绝望。她伸出右手往嘴上一抹，掌心顿时满是血迹，在昏暗的光线中显得格外触目惊心。当年若不是师妹在古墓里留下了一本《九阴真经》，她靠着上面的内功心法每日运功，恐怕早已被情花之毒侵蚀殆尽。这毒性就像潜伏在体内的恶魔，随时可能吞噬她的生命，而那本《九阴真经》恰似黑暗中的一丝曙光，支撑着她在痛苦中艰难地捱过了这些岁月。

李莫愁：师妹，我没脸再回古墓去见师父她老人家了……要是我当初没有离开古墓，就不会遇见陆郎，也不会懂得情为何物。自从陆郎背叛我那天起，我已经怨恨了整整二十年。想想我李莫愁杀人无数，如今落得个无人送终的下场，真是因果报应啊……哈哈。

原来，十六年前，赤练仙子李莫愁在绝情谷遭遇大火焚烧，黄蓉等人都以为她死了。谁也没想到，李莫愁命不该绝，死里逃生后流落到中原，随后隐姓埋名，一直在河南一带守着心上人的墓碑，始终不离不弃。

乞丐杨柳：那个女人快要死了吗？

郭破虏：大夫说……毒素已经侵入她的五脏六腑，我正想问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解毒？

乞丐杨柳：问我干嘛，我又不是大夫。

郭破虏：你不是有那个能延缓伤势的“蜂蜜”吗？

我的蜂蜜又不是万能解药，给她喝下也只能多维持一两日的性命罢了。

郭破虏：多活一两日也可以，看看那位姐姐有没有什么心愿未了，咱们得帮她弥补这个遗憾。

乞丐杨柳：行吧，你先过去问问看。

只见郭柳二人一前一后地走上前去，在李莫愁面前站定。

郭破虏：我们能为姐姐您做点什么吗？

李莫愁：陆郎有个女儿叫无双，她就是今日出嫁的新娘。我杀了她的爹娘，她对我恨之入骨，肯定不愿见我最后一面……咳咳……

郭破虏：您放心，我一定会把她带到这里，让姐姐您能了无牵挂地离去。

经过多方打听，他们得知全城只有一家在办喜事，正是震远镖局的少当家马文涛。

等他们赶到时，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马家后院还在热热闹闹地办着喜事，好几张大桌子拼在一起，众人饮酒作乐。两人在屋顶将下面的情况看得清清楚楚，只见新郎被一众亲朋好友围在中间，接连喝了五大碗白酒，都快喝得晕头转向了还不罢手，非要醉倒在地才肯罢休，完全不顾新房里的美娇娘。

杨柳心中暗喜，觉得老天爷都在帮他们，便打算趁着新郎在外面招待宾客的间隙，悄悄潜入新娘房间。她想着，新婚当晚新娘要是意外失踪，不知马家会闹出多大的动静，光想想就觉得有趣极了！

乞丐杨柳：走！

杨柳带着不会武功的破虏跳下屋顶，小心翼翼地察看四周动静，轻手轻脚地走着。忽然，前方走来两个丫鬟，各自端着一盘甜品。

丫鬟甲：听说这位夫人是个跛脚。

丫鬟已： 管她呢，只要少爷喜欢，咱们做奴婢的乖乖伺候就是了。

躲在墙后的杨柳迅速跳到她们面前，伸手一点，这两个丫鬟便如同一尊尊雕塑般，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唯有小嘴还在不停开合。

丫鬟甲 女侠饶命啊！

乞丐杨柳：想活命的话，就说出新娘的房间在哪里？

丫鬟 直走，右拐就到了。

杨柳得到消息后佯装要走，待来到二人身后，出手将她们敲晕在地。

郭破虏：柳弟，你这是干什么？

乞丐杨柳：～ 傻呀，就这么把她们留在这儿，只怕会坏了咱们的好事。你赶紧把她们抬到隐蔽的地方安置好，快去。

破虏只用了半柱香的时间就把事情办妥，随后两人一起进入新房。只见新娘并非那种受礼节过多束缚的女子，红盖头放在桌上，她都快把点心吃完了，也不见自己的相公进来。忽然，大门轻轻动了一下，她以为是相公来了，心中满是期待与惊喜，可没想到进来的却是两个素不相识的人。

陆无双：你们是谁？

郭破虏：敢问姑娘可是陆无双？

陆无双：找我何事？

郭破虏：还请陆姑娘随我们到城外湖边去见一个人。

陆无双：见谁？

杨柳将紫衣女子的名字一字不漏地说了出来。

乞丐杨柳：李莫愁。

岂料她听到这个名字，顿时怒从心头起，呸了一声，骂道：

陆无双：老天真是瞎了眼，居然没让她在那场大火中烧死。

郭破虏：姑娘，话可不能这么说。即便她曾经做错了很多事，可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况李姐姐……她早就有了悔过之意，被剧毒折磨了十余年，什么魔性都没了。如今李姐姐只有一个心愿，就是能够在临死前见你一面……

陆无双：李莫愁杀我全家，让我从小孤苦伶仃，先是杀了我父母，后来又害得我和表姐分离，十六年前还把最疼爱我的凌波师姐也杀了……要我去见她最后一面，门儿都没有，除非抬着我的尸体去……

乞丐杨柳：这话可是你说的，别怪我……

‘咻’的一声，杨柳快速窜到无双面前，迅速点中了她的穴道。

郭破虏：柳弟，你这是要干什么？

破虏实在看不懂她的举动，难道真要把无双姑娘杀了去见李姐姐吗？

乞丐杨柳：点了你的穴道，看你还怎么反抗……破虏，把那边的棉被拿过来，这个女人就交给你了！

杨柳斜靠在桌前，一双玉臂慵懒地撑着下巴，看着破虏忙前忙后，心里觉得甚是有趣。

郭破虏：柳弟，好了。

只见无双全身被破虏用棉被裹得像个肉粽子，扛在肩上时，只露出她的头。

乞丐杨柳：走吧。

两人正要起身离开，突然发现门口站着一个女人，她张开双臂，拦住了郭杨二人的去路。

程英：放开我表妹。

乞丐杨柳：美女姐姐，怎么是你？

眼前之人可不正是今早那个吹箫的青衫女子吗？

青衫女子也认出了杨柳，沉吟片刻后追问道：

程英：小妹妹，敢问我表妹哪里得罪你了吗？

乞丐杨柳：没有啊。

程英：那你为何要掳走她？

乞丐杨柳：我想带她去见一个人，还请美女姐姐行个方便，让我们离开。

程英：今晚是表妹大婚之夜，你把她带走，难保马家不会加派人手寻找。何况有我在，绝不会让你们这些小辈破坏婚礼，除非你们能打败我。

乞丐杨柳：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着，杨柳右掌击出，劲道十足，直击程英后背。对方奋力抵挡，两人堪堪拆了百余招。只见两人使出的居然是同一招式，这路拳脚，时而如翩翩起舞般轻盈，时而似端行凝立般沉稳，神态变幻，诡异至极。

且看杨柳身姿轻盈，变招之快，让程英大为吃惊。

程英：你怎么会玉女心经？

乞丐杨柳：会玉女心经怎么了？不怕告诉你，这是家传的。

程英：杨过是你什么人？

乞丐杨柳：（心想：“杨过是哪号人物?听都没听说过，既然你问了，我就陪你玩玩吧。”）原来美女姐姐认识我爹啊？

程英：你真的是杨大哥的孩子？

乞丐杨柳：对啊对啊

杨柳一个劲地点头，其实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程英：“杨大嫂何时回来的并不重要，只要杨大哥幸福就好。

乞丐杨柳：爹娘很恩爱呢，不然也生不出像我这么可爱的儿子对吧……美女姐姐，看在你和我爹娘相识一场的份上，放我和破虏离开可好？

程英却半步不让，坚定不移地守在出口。

程英：你们可以离开，但不能带走无双。

乞丐杨柳：哼！

杨柳这下真的生气了，对方敬酒不吃吃罚酒，不给她点厉害瞧瞧，她就不信这个“杨”字。随即，杨柳下手又快又准，再次封住了程英的穴道，任她武功再高，也无法自行解开。

乞丐杨柳：实在是迫不得已，请美女姐姐不要怪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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