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武林大会

次日清晨，如纱的晨雾轻柔地笼罩着大地，整个世界仿佛蒙上了一层梦幻的薄纱。

杨柳趁着天色未大亮，静悄悄地离开了郭府。她心急如焚，脚步匆匆，径直朝着破庙的方向奔去，一心只为找寻杨过的踪迹。

那急切的模样，仿佛杨过是她在这世间最珍贵的宝物，生怕晚一刻就会永远失去。

然而，当她赶到破庙时，眼前唯有一座空荡寂寥的庙宇，冷冷清清，毫无杨过的身影。她满心的期待瞬间如泡沫般破碎，化为乌有，失望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无奈之下，她只得拖着沉重的步伐，在失落中缓缓返回郭府。

杨柳：“大哥哥到底去哪里了啊？”

杨柳一边走，一边喃喃自语，声音中满是忧虑。她的心绪纷乱如麻，像一团解不开的丝线。

漫步在回府的途中，她的忧虑之色愈发浓郁，脑海中不停地揣测着，杨过会不会也进城寻找自己了呢？这样的巧合实在令人担忧，襄阳城如此之大，就像一片茫茫的大海，要从何处找起呢？

当杨柳终于来到郭宅门前时，远远便瞧见郭破虏正伫立在那儿，翘首以盼，目光游移不定，似乎在焦急地搜寻着某人。

终于，他的目光锁定在了杨柳身上，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疾步朝着她奔来。

郭破虏：“柳妹，你刚才去哪里了？可真让人担忧不已啊，你可有恙乎？看你眉头紧锁的……”

郭破虏一脸关切，语气中满是焦急与心疼。

杨柳：“唉，破虏你多虑了。”

杨柳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试图掩饰自己内心的烦闷。

郭破虏并不明白她心中的心事，只是径自温柔地握起杨柳的柔荑，轻声宽慰道：

郭破虏：“平安便好，随我入内吧，里面正热闹着呢。”

杨柳：“果真？”

杨柳眼中闪过一丝好奇，暂时将烦恼抛到了脑后，欢欣地随着郭破虏走进府中，两人十指紧扣，廊间回荡着他们盈盈的笑语。

恰在这时，一位女子款步而来，身姿婀娜，气质不凡。

郭破虏忙笑着唤道：

郭破虏：“二姐，别四处游荡啦，江湖大会马上就要揭幕了。”

然而郭襄似乎对胞弟的话充耳不闻，神色有些恹恹地说道：

郭襄：“此会无甚可观之处，我宁愿回闺房独眠，也好免受双亲絮叨之扰，实在是厌烦至极。”

郭破虏：“双亲那是关切之心，你应多体谅些。”

郭破虏耐心劝道。

郭襄：“目前他们只怕心里唯有襄阳的安危罢了……唉，瞧你，一得佳人便忘却亲姊。”

郭襄半开玩笑半嗔怪地说道。

郭破虏：“何出此言？”

郭破虏一脸疑惑。

郭襄这一语，如同一记警钟，惊醒了梦中人。郭破虏这才恍然悟到，自己还未将心上人引荐给二姐呢。

郭破虏：“此乃杨柳姑娘，柳妹，这便是我二姐郭襄。”

郭破虏赶忙介绍道。

杨柳心中暗自思忖：“郭襄？原来就是大哥倾心备寿礼之人啊……瞧她面庞娇俏可爱，只可惜……”

郭襄：“咦，原来是弟媳啊！”

郭襄笑着说道。

杨柳：“久仰郭襄姑娘芳名，今日终有幸相见。”

杨柳彬彬有礼地说道。

郭襄：“听闻你识得神雕大侠？”

郭襄好奇地问道。

杨柳：“他不仅是我的兄长，更是我敬重的长辈。”

杨柳回答道。

郭襄：“哦……那大哥哥今日是否会来赴会？”

郭襄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杨柳深知少女情怀，毕竟她自己对郭破虏亦是如此，爱慕之情往往无需缘由。

杨柳：“他是否会来尚不可知，不过他许诺的寿礼必定会如期而至。”

随后，杨柳与郭破虏并肩步入校场。此时，英雄大会刚刚启幕不久。

中央一座高台巍然矗立，犹如一座威严的城堡，在阳光下闪耀着庄重的光芒。高台两侧，千数座椅依次排布，井然有序。此刻台下已汇聚了两千余丐帮英豪，个个皆是帮中资深武者，即便是最末者，也达到了四袋弟子之列。

原来的鲁、简、梁、彭四大长老，如今仅剩下梁长老一人，另外三位皆由八袋弟子晋升而来。众人依照地域划分，东西南北环绕着高台席地而坐，遵循着丐帮历来以地为席的传统，那场面，宛如一幅宏大而有序的画卷。

迎宾帮众笑容可掬，恭恭敬敬地恭请群雄落座观礼。耶律齐与郭芙夫妇、武敦儒与耶律燕夫妇，以及武修文和完颜萍夫妇等一众小辈，因着在这襄阳城中也算半个东道主，故而谦逊地居于后排。这些人历经十余载如一日地勤修苦练武艺，皆自觉功力今非昔比，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能在这千人齐聚的盛会之中脱颖而出，大放异彩。

杨柳与郭破虏脚步稍缓，待他们来到之时，座席已然满满当当。无奈之下，二人只能跟在人群之后，双脚踮起，努力眺望台上的战况。只见率先如矫健飞燕般跃上擂台，欲争夺帮主之位的，正是郭靖的二徒弟武修文。

在杨柳眼中，他那几招几式犹如孩童过家家般稚嫩，不禁轻蔑地从鼻腔中哼出一声：

杨柳：“哼，如此粗浅的招式，也妄图在此炫耀，这般本事，我只需轻轻伸出一指，便可轻松化解，又何须这般冗长乏味的较量？”

此语一出，恰似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

全场人的目光，如一道道利箭般齐刷刷地聚焦在靖蓉夫妇身后的二人身上，郭芙本就对杨柳心怀不满，此刻更是眼神如冰刀般冷冷射来，恶语相向：

郭芙：“休要在此口出狂言，若是真有能耐，你不妨上台去露两手，让大家伙儿开开眼，瞧瞧你究竟有多大的本事。”

杨柳神色傲然，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冷冷说道：

杨柳：“敢对我不敬者，不过是些蝼蚁之辈，你们只管斗得畅快便是。”

郭芙听了这话，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那怒火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蹭地一下就升腾起来，恨不能立刻冲上前去，狠狠掴杨柳一掌。

然而，环顾四周，众人都在围观，她终究还是有所顾忌，只能愤愤地握紧拳头，一双黑眸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仿佛要将杨柳吞噬。

刹那间，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剑拔弩张之气，仿佛只要再有一丝火星，便会引发一场激烈的冲突。杨柳却毫不畏惧，毫不示弱地回以凌厉如电的眼神，二人就这样针尖对麦芒，当场结下仇怨，互不相让，气氛紧张得一触即发。

时间在这激烈的氛围中缓缓流逝，众人目睹了半日的激战。对于自家势力占据上风的局面，有人觉得乏味至极，视若无睹，眼神中满是倦怠；而有人则看得津津有味，不时为台上精彩的招式拍手叫好。杨柳此刻心中脱身的念头愈发浓烈，恰似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

恰在这个节骨眼上，黄蓉微微侧身，转头询问小儿子郭破虏：

黄蓉：“你姐姐如今在何处？”

郭破虏赶忙回答道：

郭破虏：“二姐身体有些不适，此刻正在屋中休息呢。”

黄蓉不禁心生疑惑，喃喃自语道：

黄蓉：“这丫头平日里最爱热闹，今日怎的如此反常？”

郭靖在一旁笑着说道：“女儿家大了，心里头藏着些儿女情长，倒也实属正常。”

黄蓉微微点头，轻声说道：

黄蓉：“靖哥哥，我暂且离开一会儿。”

得到夫君的应允后，黄蓉莲步轻移，径直向后园走去。

又熬过了一段燃香的时间，杨柳实在按捺不住，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只见她突然双手捂住腹部，微微俯身，佯装出痛苦不堪的模样，口中发出“哎唷”的痛呼声。

郭破虏见状，顿时面露关切之色，焦急地问道：

郭破虏：“柳妹，这是怎么了？发生何事了？”

杨柳继续伪装出难受的神情，答道：

杨柳：“昨夜贪嘴，饮食有些过盛，我想去茅厕方便片刻，应该就无大碍了。”

郭破虏赶忙说道：

郭破虏：“那你快去快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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