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夜访郭府

世间最美好的事，莫过于能与大哥哥一同行走江湖。然而，杨柳心里又想着，等破虏生日一过完，便立刻回家找娘亲。娘亲独自一人在谷中居住，想必十分寂寞吧。唉，回与不回，这念头在她心里纠结得厉害。算了，还是别想太多了，既来之，则安之，到时候再做决定也不迟。

在襄阳城外的一家茶馆里，杨柳用手撑着脑袋，正思索着一个重要问题。杨过则安静地坐在她身旁，一边悠然品茶，一边倾听邻桌百姓的家长里短。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原来是丐帮帮主鲁有脚竟惨遭奸人毒手。这段时间丐帮群龙无首，又兼内忧外患，郭伯伯那边想必为此头痛不已。

杨柳：大哥哥，咱们什么时候进城呀？

杨过：先去城外的破庙住下。

杨柳：好吧好吧，都听你的。

可杨柳心里却暗自打好了主意，打算趁杨过熟睡时，偷偷溜进城去寻找破虏的住处。

此时，在郭家后院，破虏正在安慰姐姐郭襄。郭襄为鲁大叔的死已痛哭了大半个月，心情极为低落，破虏看着也感同身受。他不禁想起师父离世时的情景，毕竟他们都有逝去的故人值得缅怀。

郭破虏：二姐，人死不能复生，你就想开点吧。

郭襄：别说了！

郭襄紧紧捂住耳朵，根本听不进任何劝慰的话，无论谁来安慰都无济于事。

郭襄：鲁叔叔死得好惨，凶手至今还逍遥法外……我若不能为鲁叔叔申冤，那还能做什么……

郭破虏：二姐……

破虏轻轻扯了扯襄儿的衣袖，只见她眼眶中已满是泪水，不禁眉头紧皱，微微叹了口气，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才好。

杨柳翻过城墙，在夜深人静的街道上一路前行。这时，一个打更的迎面走来，她急忙快步上前。

杨柳：大叔，请问你知道郭破虏住哪儿吗？

打更先生：找姓郭的，就去郭府啊。

杨柳一把拉住大叔的手臂。

杨柳：郭府……麻烦您告诉我郭府在什么位置好吗？

在大叔的指引下，杨柳又继续寻找。来到郭府前，她见大门紧闭，且没有士兵把守，眼珠子一转，立刻向后门跑去。

杨柳的武功在中原虽算不上顶尖高手，但身手也颇为敏捷。她翻墙进入郭府后院，在不被人察觉的情况下，迅速穿梭于各个房间之间。路过第三间房时，她忽然听到屋内两人的谈话声，于是便站在窗前，竖起耳朵偷听。

黄蓉：你妹妹在风陵渡口出去了一日两夜，她回来后有没有说起外公什么事？

郭芙：外公？没有啊，妹妹连外公的面都没见过……

黄蓉：你再仔细想想，她在风陵渡口和西山一窟鬼一起出去，到底还提到过谁没有？

郭芙：没有啊，没说到谁。

黄蓉：真的没提到谁？

郭芙：妹妹被西山一窟鬼掳走之前，只是听几个闲人讲起什么神雕大侠，我想那便是杨……杨……杨过了。

黄蓉：这件事你怎么不早说！过儿定是回来找我报仇的……他恨我害死他父亲，恨你砍断他一只手臂，还恨我用毒针打伤小龙女，致使他们分离那么久……

郭芙：娘，你的意思是杨过接近妹妹是有预谋的？

黄蓉：我不敢肯定，但确实有这种可能。下个月就是十六年期满之日，如果杨过能和小龙女重逢，那自然最好，否则……

郭芙：杨过这个人爱恨分明，有仇必报，他现在无缘无故对襄儿这么好，难道是想加害襄儿不成？娘，你一定要想想办法。

黄蓉：明天就是丐帮选新帮主的日子，如今也只能见机行事了。

杨柳听后，不禁皱起眉头。

杨柳：切，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大哥哥才不是那种人呢！

岂料黄蓉内力深厚，听力远超常人两倍，她轻易便察觉到屋外有人。只见她迅速执起木棒，冲出屋外。

黄蓉：谁在外面？

两个女人碰面，一场激烈的打斗就此引发。黄蓉施展出打狗棒法，招式如行云流水般顺畅。杨柳不闪不避，右腿猛地踢出，左手同时击中黄蓉的肩膀。两人你来我往，互拆数十招，一时之间难分胜负。黄蓉攻势凌厉，招式直逼杨柳的膻中穴，杨柳却身形一闪，纵身跃至黄蓉身后，双掌回击。黄蓉猝不及防，险些摔倒在地，郭芙见状，紧张地跑到母亲面前。

郭芙：娘，你没事吧……这丫头到底是谁？

黄蓉：我只想知道这位姑娘与古墓派有何关系？

杨柳轻轻捋了捋耳边的发丝，冲着母女俩做了个鬼脸。

杨柳：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呀？

黄蓉：杨过和小龙女是你什么人？

杨柳：杨过是我大哥哥，你们为什么要冤枉他？

黄蓉步态沉稳，一步一步朝她靠近。

黄蓉：姑娘想必是对我们有所误会，我是杨过的郭伯母，又怎会冤枉他呢？

杨柳：你们在房里的谈话我都听到了。

郭芙在一旁沉不住气，顿时大怒，右手指着杨柳。

郭芙：哪有你这种对待长辈的态度？

杨柳两手叉腰，耍起脾气来丝毫不输郭家大小姐。

杨柳：哼，你们怎么对大哥哥，我就怎么对你们！

黄蓉只当她是在闹脾气，并未放在心上。

黄蓉：姑娘既然来到本府，便是贵宾，何况你又是过儿的小妹妹，就请在这里住一晚吧，等明日武林大会结束后再走也不迟。

杨柳：切，我来这儿又不是为了看什么武林大会。

黄蓉：不是来参加武林大会，那你来做什么？

杨柳：为什么要告诉你？

黄蓉趁她不备，用手中竹棒敲中杨柳的穴道，让她动弹不得。

杨柳：卑鄙！

破虏一夜未眠，听到外面有脚步声，立刻跑了出去。走到大厅门口，便看见二姐正站在那儿偷看里面的情况。只见他轻轻拍了一下郭襄的肩膀。

郭破虏：二姐，你们在看什么？

郭襄：嘘！

郭襄把食指按在嘴边，特意腾出些位置给弟弟，两人挤在一起，透过门板的缝隙向内看去。

大厅正中坐着郭靖和黄蓉，左侧下方站着芙齐夫妇。一位绿衫女子被他们用绳子五花大绑在厅内，问了半天也没问出个所以然。当郭靖问起她的名字时，对方只说了两个字：“杨柳”。

门外的破虏一听这个名字，顿时喜出望外，脱口喊出“柳弟”的同时，冲进屋内。

郭破虏：你当真是柳弟？

破虏开心地抱住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听声音应该就是她没错，可眼前的人儿怎么突然变成了一位仙女般的姑娘呢？他痴痴地盯着她，只见她肌肤胜雪，娇艳欲滴，娥眉敛黛，楚楚动人！

杨柳：换了身衣服就不认识我啦？

破虏觉得这一切仿佛如梦似幻，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郭破虏：我……我真是糊涂，一直把你当成男子，看来以后不能再叫你柳弟了。

杨柳：傻瓜！

黄蓉：破虏，你与这位姑娘相识？

纵使黄蓉聪慧过人，也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位姑娘竟与自己儿子关系如此亲密。

郭破虏：娘，事情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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