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雾散开,葛家村原本的模样展现在葛麻根和李榮面前。
葛家村门口的溪流已干涸,周边携溪而居的人家门口都挂上了多个黑麻布条。葛家村上下一片死寂,像极了即将绝迹的遗址。
葛麻根睁大双眼,快速地走上前敲了敲他认的家门。
而他敲门的每一次回应,换来的都是死寂。
葛麻根不敢相信,葛家村-他以前生活过的地方会变成现今这班模样。
葛麻根继续敲门,毫无规律的敲门声被一踹门的拐杖打断。
“哪个鬼哔个子?扰老子清梦!”
一个精瘦精瘦的小孩一扭一拐地走了过来,葛麻根清晰地看见那小孩脸上的皮肤皱得像百年老树的树皮,而四肢的皮肤却如牛奶般丝滑。
“你……你是鬼?”
葛麻根往远的地方站了站,只觉得这小孩也太奇怪了,不像是人。
“你个孙子,你才是鬼呢!”
小孩手上的拐杖直接打了上来,挡住了有着尖喙嘴的脸庞。
葛麻根一手拿住了拐杖,小孩的力度很轻,葛麻根一抓便夺过了。
双手被黑麻布条绑了死节,
葛麻根拿着拐杖摸了摸,试了试力度,丢给了李榮。他又一把抓住小孩,小孩像是小鸡仔样毫无反抗之力。
“既然你不是鬼,我就不怕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停停停,停下。”
李榮知道葛麻根又要来葛麻根他那江湖的一套。李榮摸了摸那拐杖,拐杖是普通的木材,简单的小刀削开,又拿砂纸打磨抛光。
而这小鬼头,看着也就十岁左右。葛麻根又没有见过这小鬼头……
“李哥,我教训完了。走吧,我们去找我爸去。”
李榮点头示意,又瞥了一眼那一边的小鬼头。小鬼头脸倒是无恙,只是被双手被黑麻布条绑住,两只鞋被葛麻根脱下,一旁放着几根芦苇条。
虽然知道葛麻根会用这么幼稚的方式教训人,可看见,李榮还是有些忍俊不禁,忍着笑道:“你……你……”
小鬼头似乎认识葛家村的所有人,抬了抬头,依稀辨认着葛麻根的相貌。
“李榮,别忍笑了。走了!”
葛麻根随父亲般急躁地性格一出,小鬼头就知道他和谁像了。
“是麻子哥哥!”
李榮和葛麻根顺着声音源头看去,小鬼头瞪大眼睛看向葛麻根。
“麻子哥哥?”
李榮偏了偏头,这一次,他再也捂不住笑,笑声从他的肚子发出,笑得他肚子隐隐作疼。
葛麻根愣了半晌,从那小孩的脸上找到了熟悉的特征-下颚边的疤痕。
他是狗蛋,可是狗蛋不是失踪了吗?那时候村里人找了狗蛋子三天三夜,怎么在这找到了?
“狗蛋!你回来了?你怎么回来的,什么时候回来的,二叔二嫂知道吗?”
狗蛋也激动万分,一张脸开心地皱在了一起,答道“我回来很久了,跟二叔二嫂住一起。”
“好好好,那就好。”葛麻根也高兴得不知所云,行为都有些不受控制。
但-
葛麻根似乎忘了李榮……
“咳……”
一声咳嗦让葛麻根想起身边还有个人在身边,赶紧跟自家弟弟介绍道:“哦……狗蛋,这是李榮,你随我叫李哥就行。李榮,这是我二叔家的儿子葛海军,小名狗蛋。”
“你好,李哥”
“你好,弟弟”
被介绍的二人异口同声。
“麻子,别敲门了。”
李榮出言打断了葛麻根敲门,他看着那朱红色的大门,没有门槛,灯笼。
大门就这样禁闭着,葛麻根确认地四处张望,指着朱红色门框上刺挠的“葛”字,坚信言道: “就是这家,李哥。”
葛家村本是山水一程,携溪而居的村庄。位于山脚下的葛村入口,倒有芦苇荡作为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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