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门开（石娘与香火）

“生即是死，死即是生。”

李榮单手摘了两片新生的柳叶，叶过眼开。他的一双眼便见周身皆是魍魉袭来，每双似幽灵般的双眼虎视眈眈地望着他和葛麻子。

他们似乎没有退路了……

前有以诈骗为生的丁老头信奉的河伯大人，后有万魍千魉以待吞噬。左有身为聻的徐丽丽，右是不听狡辩的渔民。

他们惹太多的祸了，他的命也快燃尽了。李榮将葛麻子推进了那打开的石门中。

“李哥！”

葛麻根入了石门，却没上前一步。他想等哥一起走，即使他们之间有太多的隔阂，也不至于在生死关头害死血浓于水的亲兄弟。

“哥……”

李榮愣了一秒，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情绪变幻莫测，将全身力气化为一掌，把葛麻根推入石窟门内

“麻子，走！”

石窟开，死门生。

葛麻根由潮水包裹，像是回到了母亲胚盘中一样，透不过气来，透得人难受。

合门，潮水褪去。

葛麻根大口大口地喘着新鲜空气，就像是鱼死前最后的喘气，汲取着空气中的水分。

“我这好久没来生人，一来就来了个如此福厚之人。”

潮水一拥而上，聚成了一声音。

刚刚临近濒死的葛麻根又遇上无形无物的声音，顿时警惕了起来。

他秉持着敌不动我不动，敌动我也不动的原则，用耳分辨着声音的来源。

“你这个小娃娃，你是找不到我的。”

葛麻根没理会那声音的意思，辨别这声音的大致方向—好像是东！

葛麻根向东侧了侧身，眼睛逆时针转了一圈，刚想开口又将嘴闭上。

“哎！你这小娃娃，老娘跟你说话呢！”

本就等他说话的潮水有些生气，再次发出声音。

这次，葛麻根听清了是东面，东面的水，他先开了口， “我找到你了。”

潮水有些怕了，偷偷顺着一片叶子做冲浪板离开。潮水刚想离开，就被葛麻根拉住了后颈。

“你……你怎么发现老娘的……”

“你自己看，四周全是水，就你一个小石头还拿叶子冲浪，我能不注意？”

潮水看了看四周，不服地说:“那我没冲浪的时候，你怎么发现老娘的！”

葛麻根笑出了声，“那我的确没发现你，只是知道大概方位。那句话是我炸你的……”

潮水气得直跺脚，被一个只活二三十岁的小娃娃给骗，气死我了。

“你把老娘放了，我能跟你做个交易。”

“我……我拿二两碎银换他的二两命。”

“这点……不够。”

“不可能，他说过的，他是二两命。”

“李榮是二两一钱的命，你手上，身上都只有二两碎银，救不了他。”

“葛麻子，坚持下去。”

“李哥，我坚持不下去了……”

“麻子，后面还有很多路。如果你现在就放弃，那以后怎么办，未来怎么办……”

“麻子，有些路泥泞不堪，不好走，有些路平坦。你能在停车站停下来休息，但是遇上路时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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