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心墙的裂缝

体育课的热身跑刚刚开始，宋亚轩就感到脚踝一阵刺痛。他踉跄了几步，勉强维持平衡，但右脚的疼痛越来越剧烈。

"宋亚轩！"体育老师吹响哨子，"你没事吧？"

宋亚轩摇摇头，却在下台阶时脚踝一软，整个人向前栽去。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一双有力的手臂稳稳接住了他。柑橘混着薄荷的气息扑面而来，宋亚轩抬头，正对上刘耀文近在咫尺的眼睛。

"能走吗？"刘耀文的声音比平时多了几分温度。

宋亚轩试着动了动右脚，立刻疼得倒吸冷气。还没等他回答，刘耀文已经蹲下身，将他的手臂环在自己肩上："上来。"

全班同学发出小小的惊呼。宋亚轩耳根发烫，犹豫地趴上刘耀文的背。少年的背部线条坚实有力，隔着校服能感受到温热的体温。

"抓紧。"刘耀文低声说，调整了一下姿势，稳稳地向医务室走去。

宋亚轩的心脏跳得厉害，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别的什么。他小心翼翼地环住刘耀文的脖子，注意到他后颈有一颗小小的黑痣，藏在短发边缘若隐若现。

"为什么帮我？"走过林荫道时，宋亚轩轻声问。

刘耀文的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你太重了，压得我说不出话。"

医务室里空无一人。刘耀文熟练地找出冰袋和弹性绷带，蹲在宋亚轩面前，动作轻柔地脱下他的运动鞋。

"你好像经常来医务室？"宋亚轩忍不住问。

刘耀文没有抬头，专注地为他冰敷脚踝："嗯。"

"为什么？"

"安静。"刘耀文简短地回答，"没人打扰。"

冰凉的触感让宋亚轩瑟缩了一下。刘耀文的手立刻停下："疼？"

"还好..."宋亚轩看着刘耀文低垂的睫毛，在阳光下呈现出浅棕色，"你包扎的手法很专业。"

刘耀文的手指微微一顿："以前...经常受伤。"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宋亚轩鼓起勇气："其实我一直想问你..."

"问什么？"

"为什么对我忽冷忽热的？"宋亚轩直视刘耀文的眼睛，"有时候觉得你很讨厌我，有时候又..."

刘耀文突然抬头，两人的距离近得能数清彼此的睫毛。宋亚轩在那双深邃的眼睛里看到了某种复杂的情绪——挣扎、痛苦，还有一丝他读不懂的眷恋。

"我没有讨厌你。"刘耀文最终说道，声音低沉，"只是..."

"只是什么？"

刘耀文移开视线，继续手上的包扎工作："只是不习惯和人太亲近。"

宋亚轩敏锐地注意到刘耀文说这话时，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左手腕上的黑色手绳——那上面挂着一个银色的小小音符。

"你也喜欢音乐？"宋亚轩指了指那个吊坠。

刘耀文像是被烫到一样缩回手："...嗯。"

"我从小学习钢琴。"宋亚轩微笑着说，"虽然技术一般，但真的很喜欢。音乐就像..."

"另一种语言。"刘耀文突然接话，说完自己都愣了一下。

宋亚轩眼睛一亮："对！就是这种感觉！你能用吉他弹《星空》吗？我一直想试试钢琴和吉他的合奏..."

刘耀文的表情变得柔和："你会弹《星空》？"

"当然！虽然副歌部分总是..."宋亚轩突然停住，因为刘耀文看他的眼神又变得奇怪起来——那种透过他在看别人的眼神。

"怎么了？"宋亚轩轻声问。

刘耀文猛地站起身："没什么。包扎好了，别碰水。"

他转身要走，宋亚轩却鬼使神差地抓住了他的衣角："周末...要不要一起练习？艺术节的曲子..."

刘耀文的背影僵住了。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漫长的几秒钟后，他轻轻点了点头："...好。"

宋亚轩没想到他会答应，惊喜地睁大眼睛："真的？那周六上午十点，音乐教室？"

"嗯。"刘耀文头也不回地应了一声，快步离开了医务室。

宋亚轩看着关上的门，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他小心地活动了一下包扎好的脚踝，突然注意到地上有什么东西在反光——是刘耀文手绳上的音符吊坠，不知什么时候掉在了地上。

他弯腰捡起，银色的音符在掌心闪闪发亮。翻到背面，上面刻着两个小小的字母：S.Y。

不是L.Y.W（刘耀文），而是S.Y...宋亚轩的心突然沉了下去。他想起严浩翔提到的那个名字——宋枢（S.S）。这个吊坠，显然不是刘耀文自己的。

医务室的门突然被推开，刘耀文急匆匆地冲进来："我的吊坠..."

他的目光落在宋亚轩掌心，表情瞬间凝固。宋亚轩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你的东西掉了。"

刘耀文一把抓过吊坠，手指微微发抖："...谢谢。"

"S.Y是谁？"宋亚轩忍不住问。

刘耀文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不关你的事。"

"是宋枢吗？"宋亚轩直视刘耀文的眼睛，"严浩翔说他..."

"闭嘴！"刘耀文突然暴怒，"你不配提他的名字！"

宋亚轩被这突如其来的怒火震住了。刘耀文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深吸一口气，转身就走。

"等等！"宋亚轩单脚跳着追上去，"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因为我和他长得像才..."

刘耀文猛地转身，眼眶发红："你想知道什么？想知道我把你当替身？"他冷笑一声，"放心，你连他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这句话像一把刀刺进宋亚轩的心脏。他呆立在原地，看着刘耀文决绝离去的背影，脚踝的疼痛突然变得微不足道。

他不知道的是，刘耀文冲出医务室后，整个人靠在墙上，手中的吊坠深深陷入掌心。他仰起头，不让眼泪落下，喉咙里挤出一声痛苦的哽咽："...宋枢，我该怎么办..."

与此同时，音乐教室里的马嘉祺老师放下手中的乐谱，对身旁的丁程鑫轻声道："你看到了吗？那个新来的孩子..."

丁程鑫点点头，眼神复杂："和宋枢长得真像。不知道刘耀文能不能承受得了..."

窗外，一片梧桐叶缓缓飘落，夏天即将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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