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节当天,后台弥漫着化妆品和汗水的混合气味。宋亚轩对着更衣室的镜子调整领结,丝绸布料在指尖打滑,怎么都系不出完美的温莎结。更衣室的门突然被推开,刘耀文抱着一束白玫瑰走进来,黑色西装衬得他肩线笔直如刃。
"需要帮忙吗?"他的目光落在宋亚轩泛红的指尖。
宋亚轩刚要开口,刘耀文已经站到他身后。镜中映出两人重叠的身影,刘耀文的呼吸拂过他耳后的绒毛,手指灵巧地穿梭在丝绸领带间。这个姿势像极了拥抱的剪影。
"你身上有雪松香。"宋亚轩突然说。
刘耀文的动作停顿了半秒:"宋枢以前总说我该用更成熟的香水。"
更衣室的白炽灯管发出轻微的嗡鸣。宋亚轩从镜中看到刘耀文垂下的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等下表演完,我有东西给你。"
门外传来马嘉祺催促候场的声音。刘耀文将白玫瑰塞进宋亚轩怀里:"这是宋枢最喜欢的..."他突然改口,"...很适合今天的舞台。"
大幕拉开时,宋亚轩被追光灯刺得眯起眼睛。钢琴漆面倒映着台下星星点点的荧光棒,像散落的银河。当刘耀文的吉他声切入,他忽然想起那个雨天的医务室,想起梧桐树下的长椅,想起无数个在琴键上寻找答案的黄昏。
改编后的《替身》像一场暴烈的夏雨。钢琴声是倾盆而下的雨幕,吉他是穿梭其间的雷鸣,副歌部分突然加入的小提琴(马嘉祺的即兴伴奏)则化作劈开乌云的闪电。最后一个音符消散时,宋亚轩的汗水顺着下颌滴在琴键上,折射出七彩的光晕。
掌声如潮水般涌来。刘耀文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冲下舞台,白玫瑰散落在台阶上。他们穿过堆满道具的走廊,跑过正在候场的严浩翔和贺峻霖,最终停在天台入口。
"你..."宋亚轩喘着气想说些什么,却被刘耀文抵在生锈的铁门上。十七岁的呼吸交缠着玫瑰与雪松的气息,刘耀文的指尖拂过他发烫的耳垂。
"闭眼。"沙哑的嗓音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
宋亚轩顺从地闭上眼睛,却在最后一刻偏过头。那个吻落在嘴角,尝到咸涩的汗水与未说出口的遗憾。刘耀文僵住了,月光照亮他骤然苍白的脸。
"你在透过我看谁?"宋亚轩轻声问,手指抚上刘耀文左胸口的校徽,"每次心跳加速的时候,这里会浮现谁的名字?"
远处传来烟花炸开的声响,艺术节的压轴节目开始了。缤纷的光影在他们脸上明明灭灭,像一场沉默的拷问。
刘耀文后退半步,从西装内袋掏出皱巴巴的信封。泛黄的信纸上,宋枢的字迹被岁月晕染得模糊:"给小耀:等我们赢得音乐比赛,就在海边开演唱会吧。PS:新写的副歌藏在《替身》第47小节..."
"三年来我每天练习第47小节,却始终弹不出他说的感觉。"刘耀文的指节攥得发白,"直到和你合奏那天..."
宋亚轩突然想起什么,冲向后台储物柜。他颤抖着翻开乐谱本,在《替身》第47小节的空白处,铅笔写的注释早已被蹭花——"此处应有海浪声"。
暴雨毫无征兆地倾盆而下。刘耀文追过来时,看见宋亚轩跪坐在散落的乐谱中间,浑身湿透的白色衬衫贴在单薄的脊背上。他冲过去拽人,却被反握住手腕。
"你早就知道..."宋亚轩举起手机,屏幕上是刚搜到的旧新闻:三年前青屿海滩音乐节事故,天才钢琴少年为救同伴被卷入离岸流...
刘耀文的瞳孔剧烈收缩。记忆如涨潮般汹涌而至——宋枢最后那个回头笑,被海浪吞没的白色衣角,急救室心电监护仪刺耳的平音。
"当时溺水的明明是我!"宋亚轩嘶吼着扯开衣领,锁骨下方的淡粉色疤痕像月牙,"我醒来后记忆全失,他们说我叫宋亚轩..."
雷声炸响的瞬间,储物柜的灯泡突然爆裂。黑暗中,刘耀文摸到宋亚轩脸上的泪水,滚烫得灼人。他想起第一次见到转学生时的震惊,想起那些似曾相识的小动作,想起医院里消失的109号病房记录...
"宋枢的墓碑是衣冠冢。"刘耀文的声音轻得像叹息,"他们始终没找到..."他的手指抚上那道月牙形伤疤,"原来在这里。"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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