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节前一周的傍晚,音乐教室的窗棂上爬满了橘红色的霞光。宋亚轩将新写的乐谱摊开在钢琴架上,指尖抚过那些还带着打印机余温的音符。这是他偷偷准备的惊喜——将刘耀文的《替身》改编成钢琴与吉他的双重奏鸣。
"你又来这么早。"刘耀文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今天穿了件宽松的灰色卫衣,吉他箱斜挎在背后,整个人笼罩在暮色里像是褪了色的剪影。
宋亚轩举起乐谱:"要不要试试这个?"
刘耀文走近时带起一阵晚风,宋亚轩闻到他身上若有若无的雪松香,和之前总带着的薄荷味不同。当看清乐谱上的标题,刘耀文的瞳孔骤然收缩:"你改了我的曲子?"
"只是加了钢琴部分..."宋亚轩的声音弱下去,"如果你不喜欢..."
刘耀文突然握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发疼:"谁允许你碰这首曲子?"他的眼神阴鸷得可怕,"你以为自己是谁?"
琴谱哗啦啦散落一地。宋亚轩被抵在钢琴边缘,后背撞出沉闷的低音。他看见刘耀文眼尾泛红,呼吸间带着颤抖的怒意,像是被触到逆鳞的困兽。
"我只想让你知道..."宋亚轩忍着疼轻声说,"这首歌不该永远停在过去。"
刘耀文猛地松开手,乐谱被窗外的风卷着飘向角落。他踉跄着后退,撞翻了谱架。金属支架倒地的巨响中,宋亚轩看到有什么亮晶晶的东西从刘耀文衣领里滑出来——是那个消失的音符吊坠,此刻正在暮色中微微摇晃。
"你懂什么..."刘耀文攥紧吊坠,指节发白,"这是宋枢十八岁生日时,我亲手做的..."他的声音突然哽住,"那天他说要弹新曲子给我听,却在去琴房的路上..."
宋亚轩的呼吸停滞了。他看见泪水从刘耀文下颌跌落,在木地板上洇出深色的圆点。那些从未示人的脆弱此刻撕开裂口,暴露出血肉模糊的真相。
"他躺在ICU的时候,手指还在虚弹钢琴..."刘耀文突然笑起来,笑声比哭还难听,"你说多可笑,他最后哼的旋律...就是《替身》的雏形..."
暮色愈发浓稠,最后一缕霞光掠过钢琴的黑键。宋亚轩蹲下身,一片片捡起散落的乐谱。当他触到某张纸页时,突然僵住了——泛黄的纸背面,有铅笔写的模糊字迹:"给小耀的生日礼物——宋枢"。
"这是..."宋亚轩的指尖抚过那些字迹。
刘耀文夺过乐谱,在看到背面时整个人如遭雷击。他颤抖着从钱包里抽出同样泛黄的照片,两个"SY"的笔迹在暮色中逐渐重合。
"原来他早就..."刘耀文跪坐在地,乐谱雪花般散落周身。照片上的少年在玻璃相框里永恒地笑着,而眼前的宋亚轩正用同样担忧的眼神望着他。
窗外忽然下起太阳雨,雨丝裹着金粉般的夕阳飘进来。宋亚轩轻轻按住刘耀文颤抖的手:"要听听看吗?你和他共同完成的曲子。"
当第一个钢琴音响起时,刘耀文闭上了眼睛。宋亚轩的改编保留了原曲的忧伤,却在副歌部分注入明亮的变奏,像是穿透乌云的光束。吉他声迟疑地加入时,雨滴正巧敲在窗棂上,成为天然的打击乐。
他们谁也没发现,马嘉祺和丁程鑫不知何时站在了后门。丁程鑫用手肘碰了碰身边人:"这改编手法,是不是很像宋枢当年..."
"但多了些东西。"马嘉祺望着宋亚轩挺直的背影,"希望。"
最后一个音符消散时,夕阳已经完全沉没。刘耀文凝视着琴键上宋亚轩修长的手指,突然轻声说:"你的小指...弹八度时会不自觉地翘起。"
"哎?"宋亚轩慌张地想藏起手指,"很难看吧..."
"宋枢也是这样。"刘耀文竟露出一丝笑意,"他说这是独门秘技,能让音色更清亮。"
暖黄的廊灯突然亮起,严浩翔的大嗓门由远及近:"刘耀文!你的快递..."他冲进来看到满地乐谱,瞬间噤声。
刘耀文接过包裹,拆封时掉出一本陈旧的五线谱本。翻开扉页,宋枢飞扬的字迹跃入眼帘:"给小耀的毕业礼物——等我们考上同一所大学,就用这张谱子开演唱会吧!"
雨不知何时停了,月光漫过窗台。宋亚轩看着刘耀文近乎虔诚地抚摸那些音符,突然明白有些羁绊永远不会消失,但或许可以生长出新的枝桠。
"要试试吗?"他指着谱子上的合奏标记,"虽然我可能弹不好..."
刘耀文将吉他抱在怀里,月光流过他泛红的眼尾:"你弹错的地方...和宋枢一模一样。"
夜风掀起乐谱,哗啦啦的翻页声里,严浩翔悄悄退到走廊,对等在那里的贺峻霖比口型:"赌局我赢了。"贺峻霖翻了个白眼,却藏不住嘴角的笑意。
音乐教室的灯光一直亮到深夜,惊飞了栖在梧桐树上的夏末最后一只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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