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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浩翔的防寒手套蹭到了我的素描本边缘,我盯着那圈水渍慢慢晕开
"星星的眼泪和别人的不一样,会在零下四十度结成玻璃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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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光]
那天晚上,我蜷缩在公共休息室的角落,偷偷画着严浩翔的侧脸。画画是我唯一擅长的事,林妈妈说这是因为我的大脑虽然记不住数字,却能记住图像。
严浩翔:"这是什么?"
一个声音突然从头顶传来。
我慌忙合上素描本,但严浩翔已经看到了。他站在我面前,身上带着外面的寒气,眼睛盯着我怀里的本子。
林苗苗:"给...给你看的。"
我结结巴巴地说,把本子递过去。
严浩翔犹豫了一下,接过本子翻开。他的表情从冷漠变成惊讶,又变成一种我读不懂的复杂情绪。纸上是他站在雪地里的样子,连他防寒服上的褶皱都画得一丝不苟。
严浩翔:"你每天都画这些?"
他翻看着本子里几十张素描,全是他的各种神态。
林苗苗:"我怕忘记你。林妈妈说我的记忆像沙漏,东西会一点点漏掉。"
严浩翔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又要生气了。但当他开口时,声音却出奇地柔和
严浩翔:"画得...还不错。"
那一刻,我仿佛看到北极的冰层裂开了一条缝,有阳光透进来。
严浩翔的防寒手套蹭到了我的素描本边缘,留下一点化开的雪水。我盯着那圈水渍慢慢晕开,突然想起林妈妈说过的话:"星星的眼泪和别人的不一样,会在零下四十度结成玻璃珠。"
严浩翔:"明天开始,你可以来气象站画我"
他声音比极夜的风还轻
我数不清这是第几次跟着严浩翔穿过暴风雪。他的背影比雪地摩托的尾灯还亮,我踩着他的脚印走,这样就不会迷路。气象站的铁门被冻住了,他踹了三下才踢开,转身看见我咯咯笑,居然也跟着勾起嘴角
严浩翔:"笑什么?"
林苗苗:"你刚才像...像发怒的企鹅!"
我比划着,差点从雪坡上滑下去。
严浩翔一把拽住我的帽子,我撞进他怀里,闻到他围巾上有股铁锈味——那是他昨晚修理发电机时沾到的机油。
这种无法描述的情感,人们或许称之为"爱"吧,我不懂爱,我喜欢看着严浩翔做事,看他修理机器,看他皱眉的样子……
我的心太小了,装不下那么多东西,林妈妈说,忘记不可怕,在记就好了,可是我这世界上我最不想忘记的人在我懵懂的十八岁有了清晰的模样
严浩翔的气象站成了我的秘密基地。从那以后,严浩翔不再赶我走。他工作时允许我站在安全距离外画画,有时甚至会解释他在做什么
他工作时总是很安静,眉头微蹙,手里的仪器发出规律的“滴滴”声。我坐在角落的小板凳上,用炭笔在素描本上勾勒他的轮廓。有时候,他会突然抬头看我一眼,发现我在画他,就假装严肃地咳嗽一声,然后继续低头记录数据。
严浩翔:"这是测量冰层厚度。"
他指着仪器上的数字说
严浩翔:"看,这是87。"
我认真地在素描本角落记下这个数字,虽然明天可能就会忘记。
渐渐地,严浩翔开始教我更多东西。他找来彩色铅笔,教我画极光;他带我看显微镜下的冰晶,说它们和我一样纯粹透明;他甚至尝试教我简单的算术,虽然我总是把6和9搞混。
严浩翔:"没关系"
有一次我算错时他竟然笑了
严浩翔:"你的画比数字美多了。"
那天晚上,我在日记本上写道:"今天严哥哥笑了,像极光一样好看。"虽然我知道,明天可能又会忘记这一刻的温暖。
严浩翔:“苗,过来。”
有一天,他朝我招手。
我放下素描本,小跑过去。他指着电脑屏幕上一串跳动的数字
严浩翔:“这是今天的风速和温度,你能记住吗?”
我盯着那些数字,努力在脑海里留下痕迹,但它们像雪花一样,很快就融化了。我摇摇头,有些沮丧
林苗苗:"我记不住……"
严浩翔沉默了一会儿,突然从抽屉里拿出一盒彩色贴纸。他撕下一张红色的,贴在我的手背上
严浩翔:“这是‘7’,代表今天的风速是7级。”
又撕下一张蓝色的,贴在我的另一只手上
严浩翔:“这是‘-15’,代表温度是零下15度。”
我眨了眨眼,看着手背上的贴纸,忍不住笑了
林苗苗:“它们像小勋章!”
严浩翔的嘴角微微上扬
严浩翔:“嗯,以后每天给你贴新的,这样你就不会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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