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养媳2

进入周家的第三个月，小草开始听见奇怪的声音。

那是个闷热的夏夜，她躺在稻草堆上，浑身被蚊子咬满了包。半梦半醒间，她听见"吱呀"一声——像是门轴转动的声音。

接着是脚步声，很轻很轻，像是有人踮着脚在走路。

小草屏住呼吸。脚步声从她的耳房门前经过，向后院走去。她鼓起勇气，从门缝往外看。

月光下，一个白衣女子正向明兰小姐的闺房走去。女子长发披散，看不清脸，但走路姿势很奇怪——像是脚尖不着地，飘着前进。

小草捂住嘴巴，生怕自己叫出声。白衣女子走到闺房门前，门自动开了。女子进去后，门又无声地关上。

第二天一早，小草装作打扫后院，偷偷检查闺房的门锁——依然锁得好好的，积灰的门闩纹丝未动。

林小草：“昨晚有人进过小姐的房间吗？”

她试探着问李妈。

老妇人浑浊的眼睛突然睁大：

李妈：“你看见什么了？”

林小草："我...我好像听见有声音..."

李妈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

李妈：“听着，丫头。晚上不管听见什么，都别出房门。明兰小姐…她不喜欢被打扰。”

那天晚上，小草故意没睡。子时刚过，那声音又出现了。

这次她看得更清楚：白衣女子确实飘在空中，长发遮住了脸，手里似乎拿着什么东西。小草的心跳得像要冲出胸膛，但她还是悄悄跟了上去。

闺房的门再次无声开启。借着月光，小草看见女子坐在绣架前，开始刺绣。她的动作很慢，很优雅，但手腕翻转的角度不像是活人能做到的。

"沙...沙..."针线穿过绸缎的声音在静夜里格外清晰。

小草看得入神，不小心踩到一根树枝。"咔嚓"一声脆响，绣架前的女子猛地转头——

月光照在那张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一片空白。

小草差点尖叫出声，转身就跑。回到耳房，她钻进稻草堆里瑟瑟发抖，直到天亮才昏昏睡去。

第二天，周王氏发现她睡过头，用竹条抽得她满院子跑。但小草顾不上疼痛，她满脑子都是那个无面女子。

午饭后，她趁人不备又溜进闺房。绣架上的作品有了变化——另一只鸳鸯完成了一半。而昨天明明还只绣好一只。

林小草：明兰小姐…是您吗？

小草轻声呼唤，

房间里突然冷了下来。梳妆台的铜镜蒙上一层雾气，上面慢慢浮现出几个字：

"帮...我..."

小草倒退两步，撞到了衣柜。柜门开了一条缝，里面有什么东西闪着微光。她颤抖着拉开柜门，发现最下层藏着一个檀木盒子。

盒子里是一本薄薄的册子，封面上写着"周氏家训"。翻开第一页，小草倒吸一口冷气——那根本不是家训，而是一份名单，记录着周家历代童养媳的名字和"处置方式"。

"嘉庆三年，陈氏女，不驯，沉塘。"

"道光五年，柳氏女，私逃，活埋。"

"咸丰二年，赵氏女，秽乱，钉棺。"

最后一页写着："光绪十一年，林氏女，待处置。"

小草的手抖得拿不住册子。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周家需要童养媳了——不是为了传宗接代，而是为了某种可怕的仪式。

就在这时，闺房的门突然开了。

周明德站在门口，苍白的脸上带着诡异的微笑：

周明德：“小草，你在这里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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