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里仕的手止不住地发抖,在脱掉普雷迪的外套之后,这种慌乱甚至让他都没有办法解开对方衬衫的扣子。
然后绷带会放在什么地方……书桌抽屉还是衣柜?
在一通翻找之后,埃里仕终于在衣柜中找到了医药箱。
埃里仕将普雷迪翻了过来,那些黑红色的物质蔓延开了,在普雷迪的伤口上蠕动着。
埃里仕扯开盖子把碘液一股脑地倒了上去,伴随着滋啦声响,那些东西失去了活力后融化在了碘液里。下一步是用医用棉球沾去那些被污染的碘液。
然后,埃里仕拿起剪刀从普雷迪的背后剪开衬衫,再将他搬起来包扎。
普雷迪并不重,可是浑身上下几近散架的埃里仕将他搬起来依旧困难,庆幸的是,包扎还是完成了。
埃里仕的紧张感在刹那间消失,伴随着大脑的放松,微弱的耳鸣声响起。他大口呼吸着,跌坐在地上。
可是,紧接着,一种刺痛喉管的暖流从体内向上翻滚,埃里仕捂住嘴。紧接着,嘴里泛起一阵铁锈味儿,一口鲜血被咳了出来,埃里仕拿开那只捂着嘴的手,血液染红了手心。
埃里仕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沉重,像是自己的骨头已经在不堪重负中破碎掉了。伴随着一阵天旋地转,埃里仕重重地栽倒在了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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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长,我觉得……我还是去一趟黑市吧,我不太确定侦探先生现在的安危。”
警局内,踌躇不安的萨塔林对局长提出了申请。
“在我进入弗朗罗克家之后,我看见他们跌倒的位置背后被砸出了一个坑…”
萨塔林想到了,或许当时的埃里仕•纳尔菲特就像是车祸中受伤最严重的人那样,虽然还能活蹦乱跳,但是那就跟回光返照一样。
“不该管的事别去管,小子,你还年轻。”
局长坐在工位上端起杯子,吹开茶叶后抿了一口。在这一番波折之后,他的眼角纹又加深了几分。
“不要把自己卷进没必要的慈悲观念里,孩子,即便你现在赶过去,他若是真的出事了,估计还会有一堆麻烦的事情被你给沾上。”
局长略微凹陷的眼窝中,深邃的眸子里又带上了几分忧虑,但是他的语调依旧冷冰冰的。
“可是……”
萨塔林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局长已经将转椅的椅背转向了他。
“好吧…我明白了…”
次日,萨塔林在街上的面包店里买了一块儿带着水果的蛋糕又买了一瓶果汁。
面包店的老板是汉姆尼街的本地居民,她闲谈着询问萨塔林是不是过生日。
“不…不是的。我想买一块蛋糕给我的妹妹。”
自从涅哥摩亚孤儿院事件之后,萨塔林每天被负罪感折磨着,渐渐变得不善交谈。好在汉姆尼警署的局长先生一直对自己都很有耐心,不知道是出于同情还是对方向来如此。
就像是,把自己当成了他的孩子……
“噢!原来是这样。真好啊,你的妹妹有一个很好的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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