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逾白浑身血液几乎凝固,低头看着自己掌心不知何时浮现的暗红纹路,那纹路正以诡异的速度沿着手腕蔓延。三王爷翻身下马,步步逼近,金线在月光下泛着冷芒:"太子妃可知,你体内的'九转还魂蛊',与萧大人的'蚀心蛊'本就是一对?"
萧清晏瞳孔骤缩,猛地挣扎着要站起,却被金线勒得咳出鲜血。而楚凌霄明明后背插着弩箭,瘫在地上没了动静,此刻却突然暴起抓住三王爷的手腕,掌心内力迸发震开金线:"老三,你敢动她试试!"他胸前旧疤裂开,鲜血浸透衣襟,却仍固执地将云逾白护在身后。
云逾白看着突然"活过来"的楚凌霄,眼眶还泛着泪,气得一脚踢在他小腿上:"哎呀,你怎么突然诈尸了?原来你没死啊,害我这么激动!"她话音带着哭腔,又忍不住用力捶他肩膀,"装死很好玩是不是?知不知道我差点......"话没说完,眼泪又不受控地掉下来。
楚凌霄忍痛将她拽进怀里,下巴蹭着她发顶:"疼疼疼,再打伤口要裂开了。"他声音闷闷的,带着得逞的笑意,"还不是怕你看见血就腿软,只好先装晕引三皇兄露出马脚。"说着偷偷朝萧清晏使了个眼色,后者无奈地摇头,摸出金疮药替他处理伤口。
三王爷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袖中的密档还没展开,就被楚凌霄甩出的玉佩击碎。"皇兄这出苦肉计,"楚凌霄冷笑,指腹擦去云逾白脸上的泪痕,"可惜本太子早就在你书房发现了伪造的灭门令。"萧清晏适时举起密封的卷宗:"真正的云家案卷,一直锁在我的药庐暗格里。"
云逾白抽抽鼻子,这才发现楚凌霄身上的血迹大多是提前泼的朱砂汁,连弩箭都是特制的软木道具。"你们两个......"她攥紧拳头,却被萧清晏握住手腕,银针轻巧地刺入穴位,暗红纹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蛊虫是假的,"他晃了晃装着萤火虫的琉璃瓶,"三王爷想利用你的恐慌。"
远处传来侍卫的脚步声,三王爷恨恨地咬牙,却被突然窜出的小黄狗咬住裤腿——正是云逾白偷偷养在冷宫的流浪犬。"看,"楚凌霄指着狗脖子上的铃铛,"连你的宝贝都来救驾了。"他突然捂住胸口闷哼一声,吓得云逾白立刻扑过去:"是不是伤口真的裂开了?"
"疼,要太子妃亲亲才好。"楚凌霄厚着脸皮凑过来。云逾白脸颊瞬间涨得通红,一把推开他,嗔怪道:"堂堂太子殿下还要亲亲,丢不丢人啊!"她转身想躲,却被楚凌霄从身后环住,下巴搁在她肩头不住撒娇。萧清晏无奈地笑着,从药箱里掏出桂花糕:"先垫垫肚子?方才看你在杂耍铺子都没吃饱。"
晨光渐起,云逾白被两人一左一右护在中间。她咬着香甜的糕点,看着楚凌霄和萧清晏为了谁帮她擦嘴角碎屑拌嘴,忽然觉得掌心残留的温热比任何解药都有效。三王爷被侍卫带走时还在大喊阴谋论,却只换来小黄狗欢快的汪叫声,和云逾白身后此起彼伏的笑声。
回宫的路上,马车里飘着萧清晏新泡的茉莉茶香。楚凌霄半靠在软垫上,却总找借口往云逾白身边蹭,不是说伤口疼要人吹吹,就是嫌萧清晏递来的蜜饯太甜,非要她喂才肯吃。云逾白被闹得满脸通红,抓起软垫就往他身上砸:“你再耍赖,信不信我真把你丢下车!”
萧清晏见状轻笑出声,从袖中取出个精致的香囊:“这是新配的安神香,能压住三王爷残留的引香气息。”他顿了顿,耳尖微微泛红,“上面的并蒂莲,是我......亲手绣的。”云逾白接过香囊,指尖触到针脚间的用心,忽然想起昨夜他颤抖着为自己解毒的模样,心里泛起丝丝暖意。
楚凌霄立刻不乐意了,猛地坐直身子,却扯到“伤口”闷哼一声,又可怜巴巴地望着云逾白:“我也有伤呢,萧清晏就知道献殷勤!”他变魔术般摸出个油纸包,里面是西市最有名的糖画,“你看,龙和凤,就像我们......”
“谁要和你像龙凤!”云逾白嘴上嫌弃,却忍不住盯着糖画嘴角上扬。马车突然颠簸,她身子一晃,楚凌霄和萧清晏同时伸手将她护住,两人对视一眼,又迅速别开脸,耳尖都红透了。
第二日清晨,云逾白刚推开房门,就见院中的梧桐树上挂满了灯笼,每个灯笼下都系着小纸条。楚凌霄倚在树旁,手里还拿着没挂完的灯笼,耳后藏着朵新鲜的木槿花:“这些是......我写的检讨,你要是消气了,就赏我个笑脸?”
萧清晏端着药膳从长廊走来,闻言挑眉:“殿下的字歪歪扭扭,倒不如抄十遍《女诫》练笔。”他将药膳递给云逾白,“温补的粥,加了你喜欢的莲子。”
云逾白咬着勺子,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拌嘴,心里像泡了蜜。远处传来小黄狗欢快的叫声,它脖子上不知何时多了两个铃铛,走起路来叮当作响——分明是楚凌霄和萧清晏偷偷挂上的。
阳光透过树叶洒在三人身上,云逾白忽然觉得,这充满烟火气的吵吵闹闹,远比惊心动魄的权谋有趣得多。她晃了晃手里的糖画,朝两人招手:“还愣着干什么?再不来,糖画可就被我吃光了!”
楚凌霄和萧清晏对视一眼,同时朝她跑去,惊起满树飞鸟。春风拂过,带着甜蜜的气息,将那些未说出口的温柔,都酿成了眼底藏不住的笑意。
云逾白咬着糖画,看着楚凌霄蹲下身给小黄狗顺毛,嘴里还念叨着“以后要保护好你母妃”,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了人。那个往日在朝堂上威风八面、连皇帝都敢顶嘴的太子殿下,此刻正用带着讨好的眼神望着她,活像只摇尾乞怜的大犬。
“你到底把楚凌霄怎么了?”云逾白狐疑地盯着萧清晏,“他莫不是中了什么奇怪的蛊虫,不然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她搜肠刮肚想形容词,“这么黏人?”
萧清晏端着药碗的手顿了顿,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许是殿下终于想通了,比起高高在上,还是留在太子妃身边更重要。”他说着,将药碗递给她,“不过这安神药,殿下倒是亲自盯着熬了两个时辰。”
话音未落,楚凌霄已经凑了过来,手里还举着片刚摘的梧桐叶:“逾白你看,这片叶子像不像心形?”见她没反应,又可怜巴巴地说,“我胸口的伤还疼呢,昨晚疼得都没睡好......”
“明明是假伤!”云逾白白了他一眼,却还是伸手轻轻碰了碰他的胸口。楚凌霄立刻顺势倒在她肩上,吓得小黄狗汪汪直叫。
“起来!你多重心里没数吗?”云逾白推搡着他,却被楚凌霄反手握住手腕。他的眼神突然认真起来:“逾白,以前是我不好,总想着把你绑在身边。现在我明白了,你想去哪里,我便陪你去哪里。”
萧清晏在一旁静静看着,眼底是藏不住的温柔。他放下药碗,从袖中取出一本小册子:“这是我整理的京城好玩之处,茶楼、画舫、还有新开的书局......”
云逾白看着眼前两个截然不同却又同样真诚的人,心里某处最柔软的地方被轻轻触碰。她突然伸手,分别捏了捏楚凌霄和萧清晏的脸:“好了好了,再肉麻下去我可要起鸡皮疙瘩了。走,今天本姑娘要去西市,你们俩负责拎东西!”
“遵命!”楚凌霄和萧清晏异口同声,相视一笑。阳光穿过梧桐树的枝叶,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三人一狗的身影渐渐远去,只留下阵阵欢声笑语回荡在东宫的长廊里。
西市热闹非凡,糖画摊的香气混着说书人的惊堂木声扑面而来。云逾白像只欢快的雀儿左顾右盼,刚在胭脂铺拿起一盒口脂,楚凌霄就已经掏出金锭付账,还不忘顺手捞走旁边精致的螺子黛:“这个颜色衬你。”萧清晏则默默将她放下又拾起三次的香囊收进怀中,转头在药铺称了半斤她爱吃的陈皮梅。
“看!杂耍!”云逾白突然指着前方人群。楚凌霄眼疾手快将她护在怀里往前挤,萧清晏侧身挡住身后推搡的路人,三人好不容易挤到前排,却见台上的魔术师正变出一只雪白的兔子。云逾白兴奋地拍手,没注意到楚凌霄悄悄对魔术师使了个眼色。
眨眼间,魔术师突然指向云逾白:“这位姑娘,可要试试与灵兔有缘?”不等她反应,雪白的兔子已经蹦到她怀里,耳朵上还系着枚刻着“逾”字的小玉牌。云逾白惊讶地抬头,正对上楚凌霄藏着笑意的眼睛,他得意地挑眉:“怎么样,本太子安排的惊喜?”
萧清晏从袖中掏出胡萝卜喂兔子,趁机在云逾白耳边低语:“当心他把整个西市都搬来讨你欢心。”话音未落,不远处传来阵阵喝彩,原来是街头艺人在表演胸口碎大石。云逾白刚露出感兴趣的神色,楚凌霄立刻撸起袖子:“这有何难,我也能......”
“你敢!”萧清晏和云逾白同时出声。萧清晏拽住楚凌霄的衣袖,冷声道:“上次装伤还不够?”云逾白则踮脚戳他胸口:“你要是敢胡来,今晚就睡书房!”楚凌霄立刻蔫了,委委屈屈地跟在两人身后,活像被抢走骨头的小狗。
夕阳西下时,三人已是满载而归。楚凌霄抱着给小黄狗买的骨头,萧清晏提着两筐云逾白爱吃的点心,她自己则抱着兔子,走在中间哼着不成调的曲子。路过一家灯笼铺,云逾白突然驻足,橱窗里一对并蒂莲灯笼在晚风里轻轻摇晃。
“喜欢?”楚凌霄和萧清晏异口同声。不等她回答,两人已经同时迈步进店,又同时在门口停下,互相瞪了一眼后,竟默契地一左一右架起她的胳膊往里走。店家看着这奇特的三人组,笑得合不拢嘴:“三位真是情深意笃,这对灯笼,就当添个彩头!”
回程的马车上,云逾白倚着车窗,看着手中的灯笼,又看看斗嘴的两人,嘴角止不住地上扬。兔子窝在她膝头打盹,小黄狗扒着车窗看风景,月光透过灯笼的薄纱洒进来,将这温馨的画面镀上一层柔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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