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云逾白一袭墨色劲装束着玉冠,腰间别着折扇大摇大摆踏入赌坊。清霜扮作小厮紧跟其后,主仆二人身后,楚凌霄身着玄色劲装、楚昭凛披着暗甲披风,连平日里温润如玉的萧清晏都换了利落短打,三人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把赌坊门口的守卫吓得差点握不住长枪。
李掌柜从账房冲出来时,擦汗的手帕都拿反了,望着这阵仗双腿直打颤:“公子后面这是……”
“哦,这是我兄弟来打扫卫生的。”云逾白折扇轻点楚凌霄肩头,后者立刻板着脸撸起袖子,吓得几个赌客慌忙让路。楚昭凛默默握紧腰间佩剑,仿佛真准备清扫赌坊,倒是萧清晏眼尖,顺手捡起地上的骰子在指尖把玩,唇角勾起若有似无的笑。
李掌柜视线扫到清霜,试探着问:“那后面这位姑娘莫就是公子的媳妇了?”
“是的,谁要敢怠慢她就是对我的不尊!”云逾白一把将清霜拉到身前,语气冷得能结冰。楚凌霄立刻往前跨半步挡住旁人视线,楚昭凛则不动声色地将两人护在身后,萧清晏已经从袖中摸出银针,状似无意地检查周围茶具——活脱脱把赌坊当成了龙潭虎穴。
李掌柜擦了把冷汗,赔笑着将众人引到雅间:“小的哪敢!公子新创的纸牌游戏如今火得很,二楼贵宾室整日爆满!”他话音未落,云逾白已经利落地展开新画的牌面,上面赫然印着“麻将”二字:“试试这个,四人成局,比纸牌更刺激!”
楚凌霄立刻挤到她身边:“我要和逾白一组!”
“游戏规则是四人各自为战。”萧清晏淡定地展开写满规则的卷轴,银眸扫过楚昭凛,“六王爷在战场上排兵布阵厉害,不知这牌局谋略如何?”
楚昭凛伸手接过竹制麻将牌,指尖摩挲着“东”“南”字样,沉声道:“不妨一试。”他抬眼望向云逾白,后者正兴致勃勃地给清霜讲解“胡牌”规则,晨光透过窗棂洒在她发间,让他不自觉握紧了牌——这一局,他势在必得。
云逾白利落地将筹码收入钱袋,拍了拍鼓囊囊的布袋,冲三人挑眉:“好啦好啦,饶你们几个小羊一命,今天赢的钱够多了,多谢三位大款!”她晃了晃钱袋,笑得眉眼弯弯,“加上今天的钱,够我建学堂喽!”
清霜眉眼染上笑意,刚要应声,就被云逾白拽着胳膊往外走:“青霜我们走!我给你包个大红包,我们去逛街!现在正好是下午,还不热!”两人脚步轻快,裙摆带起一阵风,转眼便消失在赌坊门口。
楚凌霄望着空荡荡的雅间,突然跳起来:“不行!我堂堂太子,岂能输给女人!萧清晏,快教我麻将必胜秘籍!”他转头又瞪向楚昭凛,“六弟,你方才是不是故意放水?!”
萧清晏慢悠悠收起散落的牌,银发在阳光下泛着柔光:“殿下,兵法有云,知己知彼……”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不如我们先去探探太子妃逛街的路线?”
楚昭凛默默起身,整理了下披风:“我知道西市新开了家绣庄,布料极好。”他耳尖微红,“或许……能给她做身新衣裳。”
三人对视一眼,同时迈步往赌坊外走去。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楚凌霄走在最前面,嘴里还嘟囔着要把输掉的银子赢回来;萧清晏摇着折扇,盘算着顺路去药铺买些云逾白爱吃的蜜饯;楚昭凛则时不时低头查看怀中的玉镯,那是他特意从边疆带回的礼物。
而此刻的西市街头,云逾白正拉着清霜穿梭在人群中。她买了两支糖画,一支递给清霜,一支咬在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霜霜,等学堂建好,我还要办个‘女子夜校’,就教大家打牌赚钱……唔,这个发簪好看,老板,包起来!”
街边茶馆的二楼,三个身影悄然落座。楚凌霄咬着点心,盯着云逾白欢快的背影,突然觉得输给她好像也没那么糟糕;萧清晏笑着往他茶盏里添了块桂花糕;楚昭凛则握紧手中的玉镯,目光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暮色渐浓,西市的灯笼次第亮起,将这场关于爱情与梦想的追逐,染上一层温暖的光晕。
清霜涨红着脸站在铜镜前,指尖不安地绞着淡青色襦裙的裙摆:“娘娘,这、这太贵重了......”她从未穿过如此精致的衣裳,衣料柔软如流云,袖口还绣着栩栩如生的并蒂莲,在烛光下泛着微光。
“叫我小云!”云逾白晃了晃手中的钱袋,故意板起脸,“再说了,哪有姐妹逛街还分你我的?”她绕着清霜转了两圈,眼睛亮得像缀着星辰,“你看,这颜色衬得你皮肤更白了!比宫里那些胭脂水粉都管用!”说着,她突然伸手捏了捏清霜发烫的脸颊,“以后多穿这样的衣服,本少爷天天带你出来买买买!”
老板笑得合不拢嘴,一边麻利地用云锦包袱皮打包衣服,一边不住夸赞:“这位公子好眼光!这可是苏绣坊新出的款式,姑娘穿上简直是仙女下凡!”他话音未落,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楚凌霄一脚踹开绣庄的门,玄色衣袍带起一阵风:“太子妃跑得太快了!云逾白!你又......”话没说完,目光就被清霜身上的淡青色襦裙勾住。他眨了眨眼,转头看向萧清晏:“这丫头打扮起来,竟比宫里的那些妃嫔还......”
“住口!”云逾白抄起桌上的团扇砸过去,却被萧清晏眼疾手快接住。银发男子轻笑一声,将团扇递还给她,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清霜局促的模样,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柜上:“老板,再挑两套适合这位姑娘的衣裳,一并包起来。”
云逾白挑着眉,折扇敲了敲楚凌霄的胸膛:“哟,太子殿下腿长在自己身上,追不上可怪不得别人。”她故意贴近清霜,指尖轻轻抚过襦裙的绣边,“瞧瞧霜霜这身段,穿什么不比你威风?”
楚凌霄涨红了脸,抓起一旁挂着的大红色锦袍就往身上比划:“本太子穿这个,定比她还好看!老板,包......”话没说完,萧清晏已经优雅地按住他的手,银眸含笑:“殿下莫要胡闹,这是女子嫁衣。”
楚昭凛站在阴影里,喉结滚动着将糖炒栗子塞给云逾白,又摸出个油纸包递给清霜,声音闷得像含着核桃:“桂花糕,听说你......爱吃甜的。”清霜望着突然递到眼前的点心,耳尖瞬间红透,慌乱间差点打翻手中的衣裳。
绣庄老板笑得合不拢嘴,捧着账本小跑过来:“几位贵客不如再看看新到的云锦?这位公子眼光独到,给心上人挑的衣裳件件出彩!”他谄媚的目光扫过楚凌霄涨红的脸,又转向萧清晏手中的翡翠步摇,“这位大人挑的配饰,更是相得益彰!”
云逾白突然眼睛一亮,拽着清霜冲向角落的试衣间:“等等!我记得有件男装,霜霜你穿肯定英气!”她转头朝三人露出狡黠的笑,“你们几个,就在这儿好好‘欣赏’,等会儿可别被迷得移不开眼!”
门帘“唰”地落下,试衣间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楚凌霄在原地来回踱步,时不时伸长脖子张望;萧清晏倚着柜台,慢条斯理地把玩着一枚白玉扳指;楚昭凛则盯着手中的香囊,无意识地摩挲着上面歪歪扭扭的针脚——那是他在军营里,偷偷跟着老兵学绣的。
“当当当!”试衣间的门猛地推开,清霜一袭月白色劲装,腰间束着墨色革带,发间简单别着支檀木簪,整个人英姿飒爽又不失温婉。云逾白揽着她的肩膀,笑得眉眼弯弯:“怎么样?我就说霜霜是天生的衣架子!”
楚凌霄手中的茶杯“哐当”落地,水迹在青砖上晕开;萧清晏难得失了仪态,手中的扳指险些滑落;楚昭凛握着香囊的手骤然收紧,眼底翻涌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惊艳。
夕阳的余晖透过雕花窗棂,将四人的身影拉长在铺满云锦的地上。绣庄外传来小贩的叫卖声,却掩不住屋内此起彼伏的抽气声。而云逾白早已拉着清霜冲向柜台,身后跟着三个慌乱掏银子的身影——这场关于美貌与心动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云逾白双手抱胸,似笑非笑地瞥向三人,故意重重叹了口气:“果然男人都是一样的货色,上一秒还说喜欢我,下一秒就盯着别的美女移不开眼喽。”她眨了眨眼睛,指尖轻轻戳了戳清霜泛红的脸颊,“霜霜你瞧瞧,这就是男人的‘真心’。”
楚凌霄瞬间慌了神,几步冲到她面前,玄色衣袍带起一阵风,差点掀翻柜台上的账本:“逾白!你别胡说!我只是……只是从没见过清霜这样打扮!”他急得耳朵通红,转头狠狠瞪了楚昭凛和萧清晏一眼,“他们两个才是!”
萧清晏无奈地摇了摇头,银发随着动作轻轻晃动,他优雅地放下手中的配饰,缓步走到云逾白身边,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在我眼里,这世间万千颜色,都不及太子妃你半分灵动。方才不过是……”他顿了顿,看向清霜莞尔一笑,“替太子妃欣赏罢了。”
楚昭凛握着香囊的手紧了紧,黝黑的脸庞泛起不自然的红晕,他垂眸避开清霜的目光,却直视着云逾白,声音低沉而坚定:“我心里只有你。方才……只是觉得她这身打扮,倒有几分你平日的洒脱。”
清霜慌乱地摆摆手,声音细若蚊蝇:“娘娘,您别打趣了……”她攥着衣角,悄悄往后退了半步,却被云逾白一把拉到身前。
“好啦好啦,逗你们的。”云逾白突然展颜一笑,眉眼弯弯像月牙,“霜霜这么好看,我都快被迷倒了,更别说你们。”她晃了晃手中的钱袋,“不过嘛,为了惩罚你们‘觊觎’我家霜霜,今天的账,都归你们结了!”
绣庄内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抗议声,夹杂着老板喜笑颜开的应和声。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洒进来,将这场闹剧镀上一层暖金色,喧闹声中,清霜望着云逾白调皮的模样,悄悄红了眼眶——原来被人珍视、被人护着,是这般温暖的滋味。
云逾白猛地转身,一把将清霜搂进怀里,目光炯炯地扫视着楚凌霄、楚昭凛和萧清晏,高声宣布:“霜霜,我决定了,为了你不被那些大猪蹄子糟蹋,我要娶你!”她伸手捏了捏清霜发烫的脸颊,“别人有的十里红妆,我也能给你!”
清霜瞬间僵在原地,脸涨得比天边的晚霞还红,语无伦次地挣扎:“娘娘……这、这使不得!哪有女子娶女子的道理……”
楚凌霄“腾”地跳起来,玄色衣袍差点扫翻案上的茶盏:“云逾白!你又胡闹!本太子还在这里呢!”他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一把将两人分开,气鼓鼓地指着自己,“要娶也是我娶你!”
楚昭凛沉默着握紧腰间佩剑,喉结滚动了两下,低沉的嗓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若太子妃执意要娶,我愿以六王爷的身份,为你们操办一场风风光光的……”话未说完,就被萧清晏含笑打断。
萧清晏摇着折扇缓步上前,银眸中流转着促狭的笑意:“六王爷这是要抢太子的婚事?”他转头看向云逾白,抬手轻轻将她耳畔的碎发别到耳后,“不过太子妃若真想娶,不如改日在太医院,我备上‘同心蛊’,保准比寻常婚书更牢靠。”
云逾白被几人慌乱的模样逗得直乐,突然踮起脚尖在清霜脸颊上飞快一吻:“霜霜别怕,他们敢反对,我就带着你私奔!去建我们的学堂,教姑娘们读书赚钱,让这些大猪蹄子后悔莫及!”
绣庄内喧闹声四起,夕阳的余晖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来,将几人纠缠的身影映在满地云锦之上。清霜望着云逾白亮晶晶的眼睛,心里泛起从未有过的悸动——或许,比起成为谁的新娘,能站在她身边,已是最珍贵的风景。
云逾白望着西市渐暗的天色,灯笼一盏接一盏亮起,在暮色里晕开暖黄的光。她轻轻拉了拉清霜的衣袖,笑道:“天色已晚了,霜霜我们回去吧。”说着,不忘朝还在拌嘴的楚凌霄、楚昭凛和萧清晏瞥了一眼,“省得再听某些人聒噪。”
楚凌霄立刻三步并作两步追上来,嘴里还在嘟囔:“说谁聒噪呢!本太子明日就去国库支银子,看谁还敢说建学堂的事办不成!”楚昭凛默默跟在身后,怀里还抱着给清霜买的桂花糕,耳尖微红;萧清晏则摇着折扇,从袖中掏出一盏小巧的琉璃灯点亮,温柔道:“路上黑,小心些。”
云逾白挽着清霜走在宫道上,踩着月光和树影,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头道:“明日我们商量学堂的事!我想好了,要分男女学舍,再请几个夫子教算术、诗词。”她越说越兴奋,“对了!还要设个女工房,教大家刺绣织布,以后卖出去还能补贴学堂!”
清霜听着她滔滔不绝的规划,心里涌起阵阵暖意,轻声应道:“好,都依娘娘……不,小云。”她望着云逾白在灯笼光下生动的侧脸,突然觉得,那些曾经遥不可及的梦,似乎真的能在眼前铺展开来。
身后,三个男人不自觉放慢脚步。楚凌霄和楚昭凛还在为谁出的建学银子更多争执,萧清晏却驻足望着前方两个相依的身影,唇角扬起温柔的弧度。夜风拂过宫墙,带着远处夜市的喧闹,却吹不散这一路细碎的笑语与悄然萌生的期待。
才走了一会,云逾白就拖着步子,有气无力地往清霜身上靠:“霜霜我累了走不动了。”她眨巴着眼睛,故意做出可怜巴巴的模样,伸手扯了扯清霜的衣袖,“我们坐马车回去好不好?就像上次出宫那样,在马车里还能吃蜜饯!”
清霜被她逗得抿嘴轻笑,伸手替她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发丝:“好好好,那奴婢去叫马车。”话音未落,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楚凌霄大步上前,一把将云逾白打横抱起,得意地挑眉:“坐什么马车?本太子就是你的‘人形轿子’!”他故意颠了颠,惹得云逾白惊呼一声,伸手锤他肩膀:“楚凌霄你放我下来!”
“不放!”楚凌霄将人搂得更紧,大步往前走去,还不忘回头挑衅地看向楚昭凛和萧清晏,“有本事你们也来抱啊!”
楚昭凛默默走到清霜身边,低声道:“姑娘若累了,我……我可以背你。”他耳尖泛红,眼神却无比认真,清霜顿时涨红了脸,连连摆手:“不、不用了!”
萧清晏摇着折扇,不紧不慢地跟上来,从袖中掏出个精致的香囊递给云逾白:“里面是提神的草药,若还是困乏……”他目光扫过楚凌霄,“我倒是有个法子,能让某些人乖乖放太子妃下来。”
云逾白被几人闹得哭笑不得,却又忍不住嘴角上扬。夜色中的宫道上,楚凌霄的笑声、云逾白的嗔怪声,还有清霜慌乱的劝阻声交织在一起,惊飞了枝头栖息的夜鸟。月光洒在这一行人的身上,为这场闹剧添上了几分朦胧的温柔。
楚凌霄抱着云逾白大步流星往前走,故意晃悠着炫耀:“看到没?只有本太子能给你这样的待遇!”话音刚落,云逾白突然伸手扯住他的耳朵,疼得他直咧嘴:“放我下来!你这样颠得我头晕!”
萧清晏适时上前,手中银针寒光一闪:“殿下若不停下,我可要在你穴位上扎两针,让你体验下‘自动放下太子妃’的妙法了。”楚凌霄浑身一僵,不情愿地将云逾白轻轻放到地上,还不忘瞪了萧清晏一眼。
“还是坐马车安稳。”云逾白揉着被颠得发疼的腰,转头对清霜眨眨眼,“霜霜,去叫辆装饰漂亮的!最好有软垫和帷幔的那种!”清霜福了福身正要去,却见楚昭凛已经翻身上马:“我去宫门外安排,片刻即回。”他策马扬尘而去,背影带着几分急切。
等待时,云逾白百无聊赖地蹲在宫道边,捡起小树枝在地上画圈。楚凌霄凑过来,蹲得太急差点摔个跟头:“逾白,我给你讲个笑话?就昨天六弟练兵时……”“不听!”云逾白头也不抬,继续专心画着她的“学堂规划图”。
萧清晏见状,从袖中掏出一本医书,在她身边坐下:“太子妃可愿听我讲讲,如何用草药调配出驱蚊香?正好适合将来学堂使用。”他温和的声音成功吸引了云逾白的注意,两人很快就讨论起各种药材的特性。
没过多久,一阵清脆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楚昭凛驾着一辆装饰精美的马车停在众人面前,车厢外缀着粉色纱幔,车辕上还挂着小巧的铜铃。“这是从西市借来的。”他跳下马,伸手要扶云逾白上车,却被楚凌霄一把挤开:“我来!”
云逾白坐进马车,清霜刚要跟上,萧清晏突然递来个小瓷瓶:“这是安神膏,若是路上颠簸睡不好……”他话未说完,楚凌霄已经“砰”地关上车门:“萧清晏!你有完没完!”
马车缓缓启动,车铃叮叮当当。云逾白掀起纱幔,看着跟在车旁骑马的楚昭凛,还有与他斗嘴的楚凌霄,再转头对上清霜温柔的笑意,突然觉得,哪怕前路未知,有这些人在身边,好像什么都不用怕了。而萧清晏则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手中折扇轻摇,眼底满是宠溺。
重生之我要在古代搞事业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