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刺破硝烟,御林军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楚凌霄一把将云逾白护在身后,长枪直指来势汹汹的骑兵,沙哑着嗓子喝道:“来者何人!”
“太子殿下!末将救驾来迟!”领头将领甩镫下马,盔甲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北狄前锋已被击溃,残余敌军正往雁门关方向逃窜!”他目光扫过满地狼藉和投降的北狄士兵,瞳孔猛地收缩,“这……这是太子妃的手笔?”
云逾白从楚凌霄臂弯里探出头,发丝凌乱却笑得张扬:“算你们来得及时,不然本妃可要把这些人炸成烟花了。”她晃了晃手中仅剩的半盒火折子,转头看向仍被银针制住的独眼将领,“把他押入天牢,敢动我的人,这辈子就别想踏出大牢半步。”
萧清晏突然踉跄着扶住石柱,银眸泛起血丝:“毒性……开始反噬了。”他话音未落,楚昭凛和楚凌霄同时脸色煞白,伤口渗出的血竟泛起诡异的青黑色。云逾白的笑容瞬间凝固,扑过去抓住楚昭凛冰凉的手:“不是说暂时压制住了吗?怎么会……”
“北狄用的是九转续命蛊。”萧清晏咬破舌尖,将一口黑血吐在地上,“表面压制实则……需以活人鲜血为引,才能彻底解毒。”他看向云逾白,突然轻笑出声,染血的指尖抚上她手腕,“太子妃,舍得为我们流血吗?”
楚凌霄猛地挥开他的手,却因用力过猛咳出一口血:“萧清晏!你敢动逾白一根手指……”话没说完,人已瘫软下去。楚昭凛强撑着剑勉强站立,却在看到云逾白泛红的眼眶时,艰难地扯出一抹笑:“别担心……我还能……”
“闭嘴!”云逾白抽出短刃,寒光闪过,手腕已被划出一道血口。她将流血的手腕按在楚昭凛唇上,恶狠狠道:“喝!你们三个敢死,我就把你们挫骨扬灰,做成标本摆在学堂门口!”
清霜“扑通”跪地,抽出匕首就要效仿,却被云逾白一脚踢开:“你留下守住防线!他们的命,我要定了!”她转向萧清晏,眼神冷得能结冰,“你要是治不好他们,我就把你扔进炼丹炉,炼出的丹喂狗都嫌苦!”
萧清晏低笑一声,银针如蝶般扎入云逾白几处大穴:“太子妃这般生猛,倒是让我想起北狄的古老传说——有位女战神,以血为引,可唤千军万马。”他将云逾白的血分别滴入三人眉心,“但愿我们命够硬,能接住这份大礼。”
天边的朝霞越烧越烈,将四人染成血色剪影。远处,凯旋的号角隐约传来,而太医院的方向,一场关乎生死的博弈,才刚刚拉开帷幕。
血珠顺着云逾白的手腕滴落,在青砖上晕开暗红的花。萧清晏的银针泛着幽蓝光芒,将她的血导入三人体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腥甜与草药混杂的气息。楚昭凛睫毛轻颤,苍白的唇终于有了一丝血色,他虚弱地攥住云逾白的衣角,似是要将最后一丝温暖留在掌心。
“药效需十二个时辰方能稳固。”萧清晏自己也摇摇欲坠,却仍强撑着将最后一枚银针扎入云逾白百会穴,“太子妃失血过多,若不想昏厥过去,就立刻运功调息。”
云逾白咬牙盘膝而坐,耳边却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数十名身着玄甲的暗卫破空而来,为首之人面罩上绣着北狄王庭的图腾:“云逾白,你杀我族人、毁我大计,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清霜瞬间横剑挡在云逾白身前,面纱下的面容冷若冰霜:“想要娘娘性命,先过我这关!”她身姿如电,剑锋所指之处,暗卫接连倒下。可敌人越聚越多,刀光剑影几乎要将她吞没。
云逾白猛地睁眼,体内气血翻涌却强行提剑。刚要起身,三道人影突然如鬼魅般掠出——楚凌霄长枪横扫,卷起千重气浪;楚昭凛剑走偏锋,招招直取要害;萧清晏银针如雨,封住敌人周身大穴。三人明明还未完全解毒,却默契地将云逾白护在中央。
“谁准你们起来的?!”云逾白又急又怒,“不要命了?!”
楚凌霄头也不回,长枪挑飞一名暗卫,咧嘴笑道:“你拿命救我们,我们岂能躲在女人身后!”楚昭凛剑刃上寒光流转,轻声道:“说好了,要一起活着。”萧清晏甩出淬毒银针,银眸闪过笑意:“太子妃的血不能白流。”
混战正酣,天边忽现滚滚烟尘。只见一支铁骑高举太子军旗,为首的将领挥剑怒吼:“太子有令!护驾者生,逆贼者死!”来势汹汹的援兵如潮水般涌入,将剩余暗卫尽数剿灭。
待尘埃落定,云逾白看着三人摇摇欲坠的模样,眼眶瞬间红了。她冲过去狠狠捶打楚凌霄胸膛:“笨蛋!不要命了是不是?”又转身抱住楚昭凛颤抖的身躯,最后瞪向萧清晏:“下次再敢逞强,我真的……真的……”
她哽咽的声音被楚凌霄一把揉进怀里打断:“知道错了,以后换我们护着你。”楚昭凛的头轻轻靠在她肩上,萧清晏则默默取出伤药,为众人处理伤口。
夕阳西下,余晖将四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远处,皇宫修缮的号子声隐隐传来,而这场风波过后,云逾白知道,有些东西已经悄然改变——她不再是孤军奋战的穿越者,而他们,也成了彼此生命中最无法割舍的存在。
回宫的马车上,云逾白被三个男人团团围住。楚凌霄霸道地将她拽到身边,检查她手腕上的伤口;楚昭凛倚在车壁上,苍白的手指轻轻抚过她凌乱的发丝;萧清晏则低头调配解药,时不时用余光瞥向她,确认她没有异样。
“都别折腾了!”云逾白无奈地推开楚凌霄的手,“我又不是瓷娃娃,受这点伤算什么!”
“在我眼里,你比这世上任何珍宝都珍贵。”楚昭凛轻声说道,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楚凌霄立刻炸毛:“六弟,少在这儿说肉麻话!逾白是本太子先看上的!”
萧清晏冷笑一声:“太子殿下,论救命之恩,似乎我更有资格。”
云逾白扶额叹气,突然想起什么,从袖中掏出一块烧焦的布料:“别吵了!这是从最后那个暗卫身上搜到的,上面有北狄王庭的印记,还有……”她展开布料,露出用朱砂写的半句话,“‘云逾白必须死,计划继续’。”
三人瞬间安静下来,气氛变得凝重。楚凌霄皱起眉头:“看来北狄不会善罢甘休,背后的阴谋还未彻底揭开。”
“而且这次的毒药、蛊虫,都透着古怪。”萧清晏接过布料仔细端详,“我怀疑朝中还有内奸,在为北狄提供这些奇门毒术。”
楚昭凛沉思片刻,说道:“当务之急是稳固朝局,整顿边防。北狄吃了这次亏,定会卷土重来。”
云逾白点头,眼神坚定:“我也要加快学堂的建设。培养人才,才能从根本上增强国力。对了,我还打算在学堂开设兵法、机关术、医药等课程,说不定能研究出更厉害的武器!”
马车突然停下,清霜在车外禀报道:“娘娘,陛下宣您即刻入宫,说是有要事相商。”
云逾白下车前,转头对三人警告道:“你们三个都给我乖乖养伤,不许再插手!这次我自己去见父皇,要是让我发现你们偷偷跟着……”她晃了晃拳头,“就等着被我丢进药炉炼药!”
看着云逾白远去的背影,三个男人对视一眼,同时勾起嘴角。楚凌霄掏出一枚令牌,低声吩咐暗卫:“暗中保护太子妃,若有异动,立刻回报。”
楚昭凛轻笑:“看来,我们的太子妃又要大显身手了。”
萧清晏收起银针,眼中闪过一丝期待:“很是期待,她还能给我们带来多少惊喜。”
皇宫内,帝王的书房中烛火摇曳。云逾白踏入门槛的那一刻,敏锐地察觉到空气中弥漫的火药味——一场新的风暴,似乎正在悄然酝酿。
云逾白踏入御书房,紫檀木案后,皇帝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叩击着镶玉镇纸,案头铺满边关加急战报,烛火将他脸上的皱纹照得更深邃。“太子妃可知,北狄使臣此刻正在偏殿?”他忽然抬眼,目光如鹰隼般扫过云逾白染血的裙摆,“他们声称,要为‘被谋害的勇士’讨个说法。”
殿外忽然传来脚步声,北狄使臣昂阔步而入,貂裘披风扫过满地金砖,身后跟着两名腰佩弯刀的壮汉。“大盛皇帝!”使臣猛地扯开衣襟,露出胸口狰狞的烧伤疤痕,“我北狄儿郎死伤数十,皆因你朝太子妃用‘妖术’偷袭!若不交出云逾白,两国再无和平可言!”
云逾白挑眉冷笑,从袖中甩出半块带血的北狄腰牌:“使臣怕是记性不好?贵国刺客夜闯皇宫,意图谋害皇室,我自卫反击反倒成了过错?”她上前半步,周身气势陡然凌厉,“要不要我把独眼将领带来,当面对质?”
使臣脸色骤变,身后壮汉突然拔刀。说时迟那时快,三支袖箭破空而来,精准钉住壮汉手腕。楚凌霄的声音从殿梁传来:“逾白,你忘了说,他们还勾结叛臣意图谋逆!”他掀开瓦片翻身而下,玄色衣袍猎猎作响,身后跟着全副武装的御林军。
几乎同一时刻,楚昭凛扶着染血的长剑从侧门踏入,萧清晏摇着折扇从屏风后转出,银眸映着烛火:“巧了,我们也来听听,北狄还有什么说辞?”
使臣看着将自己团团围住的四人,额角沁出冷汗。云逾白趁机逼近,压低声音道:“回去告诉北狄王,若再敢动我大盛分毫,下次炸的就不是几个小喽啰——”她抬手比划了个爆炸的手势,“而是他的王庭!”
使臣连滚带爬逃出皇宫时,天边惊雷炸响,暴雨倾盆而下。云逾白望着雨幕,忽然轻笑出声:“看来这场雨,洗不净北狄的狼子野心啊。”
楚昭凛默默将披风披在她肩头,体温透过布料传来:“有我们在,他们翻不起风浪。”楚凌霄却突然扯开嗓子:“传旨!太子妃护国有功,赏黄金千两,另赐……”
“停!”云逾白打断他,狡黠地眨眨眼,“我不要黄金,我要陛下下旨,给我的学堂划拨三千亩良田,再派十个工部能工巧匠!”她转头看向皇帝,眼神亮晶晶的,“父皇,您看如何?”
皇帝望着这个胆大妄为却又聪慧过人的太子妃,终于忍不住笑出声:“准了!不过……”他的目光扫过三个神色各异的儿子,意味深长道,“你们几个,可别让太子妃再孤身涉险了。”
雨幕中,四人并肩而立。云逾白握着被三人偷偷塞来的暖手炉,感受着掌心的温度,忽然觉得,这场穿越之旅,似乎比想象中更有趣了些——毕竟,谁能拒绝带着三个“保镖”,一边搞事业,一边虐敌的人生呢。
云逾白扯了扯黏在身上的血污衣物,眉头紧皱着冲清霜喊道:“霜霜我要洗澡,浑身黏糊糊的难受死了!”她转头又指着楚凌霄、楚昭凛和萧清晏,眼神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你们三个也洗,身上血腥味重得能熏死人,洗完我们开会!”
楚凌霄立刻挺直腰板,俊脸微红:“我、我自己会安排!不用你操心!”嘴上这么说,脚步却不自觉地跟着云逾白的方向挪动。楚昭凛轻笑一声,苍白的脸色因这话多了几分血色:“谨遵太子妃命令。”萧清晏摇着折扇,银眸闪过笑意:“希望太子妃开会时,能透露些新式武器的秘密?”
待四人各自洗漱完毕,云逾白已换了身月白色襦裙,坐在书房主位上。她面前的长桌上铺满了手绘的图纸,有改良后的连弩设计图,还有标注着“炸弹2.0版”的草稿。清霜抱着一摞密函站在一旁,垂眸等待吩咐。
楚凌霄裹着湿漉漉的长发闯进来,发梢还滴着水:“逾白,你到底从哪儿学的这些奇技淫巧?”他盯着桌上画着齿轮的图纸,满脸好奇。楚昭凛身着一袭素色长袍,将烘干的披风轻轻搭在云逾白椅背上,萧清晏则优雅地坐下,从袖中掏出刚记录好的毒理笔记。
云逾白敲了敲桌面,示意众人安静:“先解决北狄的事。他们不会善罢甘休,我们得提前准备。”她抽出一张边关地图,用朱砂笔重重圈出几个要塞,“我打算在这些地方埋设地雷,再配合改良后的投石机,来个瓮中捉鳖。”
“地雷?”萧清晏凑近细看,眼中闪过惊艳,“用火药触发式爆炸?太子妃当真……”
“停!”云逾白打断他的赞叹,“楚凌霄,你负责调派人手;楚昭凛,你熟悉地形,规划埋设地点;萧清晏,继续研究北狄的蛊虫和毒药,争取做出克制之法。”她又转头吩咐清霜,“你帮我收集民间能工巧匠,学堂要增设机关术课程。”
安排完任务,云逾白看着三人欲言又止的模样,突然狡黠一笑:“至于你们最想问的——这些‘奇技淫巧’,等打完这场仗,我慢慢教你们。不过……”她晃了晃手中的图纸,“学费嘛,就是以后都得听我的!”
烛光摇曳间,楚凌霄哼了一声别过头,耳尖却微微发红;楚昭凛温柔点头,眼底尽是宠溺;萧清晏笑着抚掌:“能得太子妃真传,赴汤蹈火也值了。”窗外夜色渐深,一场关于守护与反击的计划,正在这间小小的书房里悄然成型。
云逾白:“霜霜,明天我们要低调安访民间,找有天赋,有才华之人,皇上赏了我那么多资源,我要把地给农民种也带学生劳逸结合一起学,不收租地费但是每亩地要收4/1的粮食上缴给国库,还有现在这个朝代有什么制度你们给我讲讲我们要加以改革”
清霜闻言立刻挺直脊背,单膝跪地:“娘娘放心,属下定会将路线、暗哨安排妥当!”她抬头时眸中燃起斗志,“只是微服私访需乔装,娘娘可有偏好的身份?”
楚凌霄猛地凑到云逾白身侧,长袍带起的风掀乱桌上图纸:“民间鱼龙混杂,本太子必须跟着!就扮作你的兄长,看谁敢不长眼!”
“太子殿下的威慑力怕是适得其反。”萧清晏指尖轻敲桌面,银眸流转算计,“依我看,扮作游学夫子与书童最宜,既能探听民情,又便于招揽人才。”
楚昭凛将滑落的图纸重新压好,苍白的脸上泛着思索的光泽:“说到制度,目前赋税虽重,但地方豪强常瞒报田产,真正受苦的是无依无靠的佃农。若娘娘要改革,或许可从丈量土地、核查户籍入手。”
云逾白眼睛一亮,抓起炭笔在纸上飞速记录:“好主意!再加上兴修水利,让荒地变良田。还有教育……”她突然停下笔,狡黠地瞥向三人,“你们谁对律法最熟?我想在学堂设律法课,以后让学生参与制度修订!”
楚凌霄挠挠头往后缩,萧清晏折扇轻敲掌心:“算我一个,只是……”他拖长尾音,“太子妃打算如何说服陛下支持这些变革?”
“这就要靠你们了!”云逾白将记录好的纸张扬了扬,“明天走访,你们各自带人暗中调查,把豪强偷税、百姓疾苦的证据都给我找齐!等我带着新制度和铁证回宫,父皇想不点头都难!”
夜色渐深,书房里烛火不灭。清霜开始绘制密探分布图,楚凌霄在角落里小声嘀咕着要打造新式护具,楚昭凛对着地图标注各地风俗,萧清晏则埋头整理前朝律法典籍。云逾白倚在门框上看着这一幕,嘴角勾起笑意——有了这群帮手,她倒要看看,这旧制度能翻起多大浪。
清霜睡眼惺忪,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云逾白拽得趔趄,险些栽倒:“娘娘!寅时三刻才刚过……”话没说完,一件藏青色短打劲装就劈头盖脸砸了过来。
“来不及了!”云逾白手脚利落地给自己束发,铜镜里映出她眼底兴奋的光,“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咱们赶在集市开张前到,正好瞧瞧百姓真实日子!”她忽然凑近清霜,压低声音道,“昨儿我让御膳房做了十斤炊饼,装成商贩混进去,准没人怀疑!”
清霜无奈地叹了口气,三两下套上男装,将面纱换成束发巾。刚系好腰带,就见房门“砰”地被撞开——楚凌霄顶着鸡窝头冲进来,外袍扣子歪歪扭扭,手里还攥着没吃完的糖糕:“逾白!听说你要扮商贩?本太子的护卫队……”
“嘘!”云逾白飞身上前捂住他的嘴,“说好的低调!你带护卫队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太子微服私访?”她瞥见楚凌霄身后的楚昭凛和萧清晏,两人倒是一身素色长衫,俨然一副书生模样,只是楚昭凛腰间佩剑,萧清晏袖口露出半截银针,依旧透着违和。
“把这些都摘了!”云逾白一把扯下楚昭凛的剑穗,又将萧清晏的袖口狠狠塞进袖袋,“记住,你们现在是我的伙计!楚凌霄力气大,去推车;楚昭凛算账;萧清晏……”她上下打量,“就负责招揽客人,你那张脸最能骗人!”
一行人推着装满炊饼的木车出了宫门,晨雾还未散尽。楚凌霄嘟囔着“从没干过这种粗活”,却把车推得飞快;楚昭凛默默掏出算盘拨弄,计算着成本利润;萧清晏摇着折扇,开始琢磨如何把炊饼卖出“风雅价”。
清霜跟在云逾白身边,望着她神采飞扬地指挥众人,忽然觉得,这位太子妃要掀起的,恐怕不只是一场制度变革——当他们走进人声鼎沸的集市,当炊烟混着吆喝声漫过青石板路,一个崭新的时代,正从这一车炊饼开始悄然转动。
云逾白的脚步突然踉跄,手中握着的炊饼差点掉落在地。清霜眼疾手快扶住她,压低声音急切道:“娘娘!可是旧伤发作了?”
周遭的人声、车马声突然变得遥远,云逾白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无数记忆碎片在脑海中炸开——高三课桌上摊开的草稿纸,自己咬着笔杆瞎编的架空王朝“盛朝”,那些随手写下的非科举选才制度、混乱的土地分配规则,此刻竟如潮水般涌来。她猛地掐了把自己的大腿,疼得倒抽冷气——原来自己穿越进了年少时瞎写的小说里,而最大的麻烦是,那些胡编乱造的设定,如今全成了必须解决的现实难题。
“我没事。”云逾白深吸一口气稳住身形,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她抬眼望向正在和小贩讨价还价的楚凌霄、认真记录市井物价的楚昭凛,还有靠在车辕边用折扇吸引顾客的萧清晏,突然感到一阵无力。自己当初随手写下的“以武选官”制度,导致文臣地位低下;随意设定的“贵族永佃权”,让土地兼并积重难返……这些漏洞百出的设定,现在竟要她亲手去填补。
清霜狐疑地盯着她苍白的脸色,正要追问,云逾白突然抓住她的手腕:“霜霜,盛朝的武举选拔,是不是三年一次?还有,那些世袭贵族的封地,最早是哪代帝王分封的?”
清霜被这没头没脑的问题惊得瞪大了眼:“娘娘为何突然问这些?武举确实三年一次,至于贵族封地……乃是开国皇帝为嘉奖功臣所封,已延续三代了。”
云逾白的心跳陡然加快。她清楚记得,自己在小说里写过,这些世袭贵族正是阻碍改革的最大阻力。而更要命的是——她当初为了图省事,压根没给这个架空朝代设计成熟的官僚体系过渡方案!
“娘娘?”清霜的声音带着担忧,“您脸色太差了,要不要先找个医馆……”
“不用!”云逾白猛地清醒过来,目光扫过热闹的集市,衣衫褴褛的百姓正眼巴巴望着车上的炊饼。她攥紧腰间的钱袋,里面装着准备用来救济贫民的碎银。既然是自己挖的坑,那就亲手填上。她勾起一抹狠厉的笑,低声道:“走,去城西贫民窟。我倒要看看,这些年瞎写的设定,能把我难成什么样!”
清霜被云逾白眼中突然迸发的狠劲惊得一怔,随即迅速跟上脚步。两人避开主干道,拐进一条狭窄潮湿的巷子,腐臭的气味扑面而来。衣衫褴褛的孩童缩在墙角,骨瘦如柴的手臂伸出,却在看到云逾白等人的装束后又怯生生地缩了回去。
“把炊饼分了。”云逾白话音未落,楚凌霄已经扯开麻袋,将炊饼往孩子们怀里塞。平日里骄矜的太子此刻满脸不忍:“这就是京城脚下?怎么比边疆战场还惨!”
楚昭凛蹲下身,解开钱袋分给几个年长些的百姓:“可知为何土地都在贵族手中?”一位老汉颤巍巍接过铜钱,浑浊的眼里泛起泪花:“大人,贵族们有私兵,说我们佃户欠租,直接抢了地契……”
萧清晏的折扇猛地合起,发出清脆的响声:“如此巧取豪夺,朝廷竟不闻不问?”他话音刚落,远处突然传来皮鞭抽打的声音,几个家丁模样的人正驱赶着一群流民,为首的胖管家扯着嗓子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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