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穿透御书房的鲛绡纱帐,在云逾白绯色太子妃吉服上流淌。她攥着西域通商文书的指尖微微发白,金镶玉护甲撞在桌案上发出轻响。满室朝臣这才惊觉,那个往日嬉笑怒骂的郡主,此刻腰间已系上象征东宫之主的螭纹玉带。
“侍郎大人方才的话,是要质疑本宫的眼光?”云逾白抬眸,凤目微眯,朱红口脂衬得神色愈发冷冽。煜桦、煜瑶立在她身后,少年腰间新配的云纹佩与她衣摆暗纹呼应,“本宫既认下这两个孩子,便是东宫羽翼,谁敢轻慢?”
楚凌霄倚着龙纹宝座轻笑,玄色蟒袍上的金线蟠龙随着动作若隐若现。他抬手召来贴身太监:“传旨下去,即日起煜桦、煜瑶入宗人府玉牒,赐姓云氏,封五品云骑尉。”目光扫过脸色铁青的老臣,又慢悠悠补充,“太子妃举荐的人,也是替本太子分忧。”
户部侍郎额角渗出冷汗,却仍梗着脖子道:“太子妃与西域往来过密,恐有......”“啪!”清霜的软剑鞘重重砸在青砖上,女护卫往前半步,寒声道:“侍郎大人记性不好?太子妃昨夜还在与太子殿下商议结盟要事。”
夏星阑无声地抽出短刃,刀刃映着晨光泛起冷芒。叶斯尘晃了晃腰间银铃,故意用西域腔调拖长声音:“对呀对呀,我们叶明玥女王说了,谁要是坏了结盟,就把他的骆驼都染成粉色!”
楚凌霄突然起身,袍角带落案上的奏折。他走到云逾白身边,当着众人的面替她掖好滑落的珍珠流苏:“都听好了,太子妃的意思,就是本太子的意思。”琥珀色眼眸扫过满室噤声的朝臣,“明日西域使团进京,若出半点差错——”他故意顿住,伸手握住云逾白的手,“拿你们是问。”
云逾白望着交叠的双手,耳尖泛红。殿外忽起一阵风,卷起她发间的金丝步摇,琳琅声响中,她听见楚凌霄在耳畔低语:“有我在,没人敢动你想护的人。”而暗处,怀瑾攥着机关图纸的手微微发抖,明叙低头记录旨意时,竹简上晕开一滴墨迹。
待朝臣鱼贯退出御书房,云逾白立刻扯着繁复的裙摆瘫坐在圈椅里,金镶玉护甲敲着扶手发出清脆声响:“还是太子妃这个身份好使唤人,平日里我要穿得不像这样、你也不在我身边,那些大臣怎会听我的!”她鼓着腮帮子,伸手去解领口层层叠叠的盘扣,“但是这个衣服不方便爬墙!上次翻墙去看怀瑾新做的机关兽,差点被珍珠流苏缠住脖子!”
楚凌霄倚在书案边,看着少女手忙脚乱的模样,忍俊不禁地摇头。他上前替她解开最上方的玉扣,温热的呼吸扫过她泛红的耳尖:“堂堂太子妃,整日想着爬墙像什么样子?”话音未落,云逾白突然踮脚扯下他束发的玉冠,墨发如瀑散落,惊得他后退半步。
“这才公平!”云逾白晃着玉冠躲到屏风后,吉服宽大的袖口滑到手肘,露出半截皓腕,“你总说我没规矩,自己束发的样子倒像个文弱书生。”她探出脑袋,狡黠的目光落在楚凌霄散落的发丝上,“明日早朝,我便告诉满朝文武,太子殿下喜欢散着头发批奏折!”
清霜端着茶盏的手猛地一抖,茶汤险些泼出。她别过脸轻咳一声,耳尖却泛起薄红——自家小姐向来胆大,可这般戏弄太子的行径,倒比翻墙更教人惊心动魄。夏星阑无声地退到角落,伸手按住蠢蠢欲动、试图跳上楚凌霄肩头的护粮。
楚凌霄挑眉逼近屏风,衣摆扫过满地奏折:“云逾白,你可知戏弄太子该当何罪?”他话音未落,忽觉手腕一紧,整个人被拽进屏风后。少女身上的龙脑香混着若有若无的青草气息扑面而来,她仰着通红的脸,发间步摇轻轻晃动:“那太子殿下......想怎么罚我?”
窗外梧桐叶沙沙作响,御书房内突然安静得能听见烛芯爆裂的声响。清霜猛地转身,将茶盏重重搁在案上,金属碰撞声惊醒了凝滞的空气。楚凌霄望着近在咫尺的眉眼,喉结滚动了一下,突然伸手摘下她发间最碍事的金丝凤凰簪:“罚你......明日陪我去校场看军演,不许再穿这累赘的吉服。”
云逾白眨了眨眼,突然笑出声来。她接过发簪在指尖打转,吉服裙摆扫过楚凌霄的靴面:“成交!不过说好了,看完军演要陪我去吃东街的糖画!”她晃了晃发簪,“要是耍赖,我就把这簪子熔了,做成爬墙用的钩子!”
云逾白忽然想起什么,猛地从屏风后探出头,发间未及整理的珠翠叮当作响:“对了!叶斯尘呢?方才议完事就没见他人影,该不会被哪个老臣刁难了吧?”她一边说着,一边胡乱扒拉着散开的长发,试图重新挽个发髻。
楚凌霄闻言脸色微沉,伸手按住她不安分的手,将金丝凤凰簪重新别回她发间:“一个西域来的,能有什么事?倒是你,簪子都戴歪了。”他故意将“西域来的”几个字咬得极重,语气里藏着不易察觉的酸涩。
清霜握着茶盏的手指骤然收紧,她抬眸看向窗外摇曳的树影,沉声道:“方才议事时,叶斯尘说要回驿馆取西域特产的香料,说是给小姐调配安神香用。”话音未落,护粮突然“喵呜”一声窜上窗台,爪子扒着窗棂指向庭院。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叶斯尘正站在梧桐树下,腰间银铃随着动作发出清脆声响。他仰头望着二楼的窗户,琥珀色眼眸亮晶晶的,手中还举着一串西域特色的琉璃铃铛,在阳光下折射出斑斓的光:“小逾!快来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云逾白眼睛一亮,全然不顾身后楚凌霄骤然冷下来的脸色,提起裙摆就往楼下跑。吉服的金丝绣线缠住脚踝,她踉跄了一下,清霜眼疾手快扶住她,却被她甩开手:“别拦我!叶斯尘带的琉璃铃铛最漂亮了!”
楚凌霄阴沉着脸跟在后面,看着叶斯尘小心翼翼地将琉璃铃铛系在云逾白手腕上,银铃与琉璃相撞发出悦耳声响。“你看,每颗琉璃里都封着西域的沙!”叶斯尘笑得灿烂,伸手想拨弄铃铛,却被清霜横剑拦住。
“男女授受不亲。”清霜冷声道,剑尖在叶斯尘指尖前半寸停住。夏星阑不知何时出现在叶斯尘身后,短刃泛着寒光。叶斯尘缩了缩脖子,却仍朝云逾白挤眉弄眼:“小逾,明日我教你跳胡旋舞,比爬墙有趣多了!”
“胡旋舞?好啊好啊!”云逾白眼睛放光,全然没注意到楚凌霄攥紧的拳头。她转了个圈,琉璃铃铛跟着晃动,“正好明日看完军演......”
“云逾白!”楚凌霄突然出声,打断她的话。他上前一步,霸道地揽住她的腰,“本太子何时说过看完军演准你胡闹?”他转头看向叶斯尘,眼底藏着警告,“西域的东西再好,也比不上大盛的规矩。”
叶斯尘毫不示弱地迎上他的目光,腰间弯刀发出轻响:“太子殿下,小逾想去做的事,谁也拦不住。”他伸手摘下头上的西域头巾,甩在地上,“就像这头巾,束缚不了自由的风!”
气氛瞬间剑拔弩张。云逾白看看气鼓鼓的叶斯尘,又看看脸色阴沉的楚凌霄,突然“噗嗤”笑出声。她扯下手腕的琉璃铃铛,挂在楚凌霄腰间:“好啦好啦,铃铛分你一半!明日我们看完军演,一起去看胡旋舞,再吃东街的糖画!”
她的笑容如春日暖阳,瞬间驱散了空气中的寒意。楚凌霄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就会胡闹。”叶斯尘则重新捡起头巾,得意地冲楚凌霄挑眉。清霜和夏星阑对视一眼,默默收起了武器。
夕阳的余晖洒在庭院里,将四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云逾白哼着不知名的曲调,手腕上的琉璃铃铛随着步伐轻响。她不知道,一场关于西域结盟的暗潮,正悄然在朝堂下翻涌,而她即将面对的,远不止是太子与西域少年的“争风吃醋”。
楚凌霄刚要开口应下邀约,云逾白却突然拍了下脑袋,琉璃铃铛在她腕间叮当作响。“坏了!我答应要和霜霜玩的!”她一把拽开楚凌霄揽在腰间的手,裙摆翻飞间转身冲向清霜,“抱歉了太子殿下,改日吧改日!”
清霜耳尖猛地泛红,下意识去扶差点因急刹而踉跄的云逾白,却被她紧紧攥住手腕。“霜霜~我来啦!我们今天去青楼!”云逾白笑得狡黠,故意拉长尾音瞥向楚凌霄,“楚凌霄你身为太子去不了~”
“胡闹!”楚凌霄三步并作两步追上来,玄色蟒袍带起的风掀翻了叶斯尘刚戴好的头巾。他一把扣住云逾白的手腕,琥珀色眼眸燃着怒意,“你一个太子妃,去青楼成何体统?”
“只是去听曲儿!”云逾白不甘示弱地仰头,发间珍珠步摇晃得人眼花,“上次怀瑾在那儿淘到失传的机关术残卷,说不定我也能找到西域结盟的......”话没说完就被清霜捂住嘴。女护卫耳尖红得滴血,反手抽出软剑横在两人中间:“太子殿下,请自重。”
夏星阑不知何时闪到云逾白身后,短刃出鞘半寸,冰冷的目光扫过楚凌霄攥着云逾白的手。叶斯尘则晃着银铃凑过来,故意用西域腔调拖长声音:“对呀对呀,我们西域的舞姬能歌善舞,说不定还能给结盟宴编排新节目呢~”
楚凌霄气得咬牙,却在触及云逾白亮晶晶的期待眼神时,心底的火气突然泄了大半。他松开手,抬手理了理被弄乱的发冠,咬牙切齿道:“去可以,但清霜、夏星阑必须寸步不离。”他又狠狠瞪了眼幸灾乐祸的叶斯尘,“还有你,不许趁机灌她酒!”
“遵命,太子殿下~”云逾白朝他吐了吐舌头,拽着清霜就往府外跑。夕阳将她的身影拉得很长,琉璃铃铛的声响混着欢快的笑声,远远传来:“霜霜快些!晚了就抢不到二楼雅座啦——”
云逾白三两下扯下外衫,露出里头藏青色劲装,束发玉冠一扣,活脱脱是个俊美少年郎。清霜抿着唇将长发塞进幞头,夏星阑已利落地别好短刃,三人并肩立在“醉仙阁”朱漆门前,倒比真正的世家公子还气派三分。
“客官里边请——”龟公见三人器宇不凡,笑得满脸褶子,“雅间、花魁,还是听曲儿的散座?”云逾白晃了晃手中的碎银,故意压低声音:“找个清净的二楼雅座,再把你们会唱西域小调的姑娘叫来。”
楼梯拐角处,叶斯尘突然冒出头,银铃随着动作哗啦啦响。他一身西域短打格外惹眼,见云逾白扮作男装,琥珀色眼眸亮得惊人:“小逾!我就知道你会来!”说着从怀里掏出个羊皮卷,“看,我找乐坊老板要了西域和中原曲谱融合的点子!”
清霜的软剑鞘立刻抵在叶斯尘腰间:“离小姐远点。”夏星阑则无声地将云逾白往身后挡了挡。云逾白却笑着拨开两人,接过羊皮卷展开:“来得正好!快说说怎么个融合法?”
雅间门突然被推开,一阵香风扑面而来。头戴面纱的舞姬莲步轻移,琵琶弦音叮咚而起:“几位公子想听什么曲子?”云逾白刚要开口,楼下突然传来喧哗。“让开!我们吴少爷要包场!”伴随着嚣张的叫嚷,几个家丁簇拥着锦衣公子闯了进来,正是带头反对西域通商的茶商之子。
云逾白眼神一凛,下意识将羊皮卷塞进袖中。那吴少爷却已瞥见她的面容,色眯眯地凑过来:“哟,这小哥生得比姑娘还俊......”话音未落,清霜的软剑已出鞘三寸,剑尖抵住他咽喉:“自重。”
夏星阑扣住吴少爷随从的手腕,短刃寒光闪烁。叶斯尘晃着银铃冷笑:“敢动小逾,信不信我让你在西域商道上寸步难行?”阁内气氛瞬间剑拔弩张,琵琶声戛然而止,只余云逾白慢条斯理整理袖口的声音:“吴公子是吧?听说令尊最近在江南茶行......”
吴公子盯着云逾白白皙的脖颈,油腻的笑容几乎要滴下涎水:“你想打探什么消息,若是你陪我一夜我就告诉你。”他伸手就要去抓云逾白的手腕,袖口的沉香木手串撞出刺耳声响。
清霜周身寒气骤起,软剑“呛啷”出鞘,却被云逾白伸手拦住。少女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突然上前半步,压低声音道:“吴公子可别后悔。”她发间未取下的西域琉璃铃铛轻轻晃动,在烛火下折射出妖异的光。
叶斯尘瞳孔骤缩,伸手就要拽开云逾白,却见她已经抬手勾住吴公子的脖颈。“既然如此......”云逾白的指尖划过对方后颈,吴公子突然浑身僵直,面色瞬间涨成猪肝色。夏星阑无声地收短刃,清霜则迅速关上雅间房门,将喧闹隔绝在外。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吴公子瘫坐在地,惊恐地看着云逾白从袖中掏出银针。少女漫不经心地擦拭针尖,笑容温柔得可怕:“不过是在你大椎穴扎了两针,三日内若不说实话——”她故意顿住,看着吴公子裤腿渗出的水渍,“你的两条腿可就废了。”
“我说!我说!”吴公子涕泪横流,“我爹和礼部侍郎勾结,打算在结盟宴上给西域使团下泻药!还、还买通了几个乐师,要在奏乐时放出毒蛇!”他话音未落,门外突然传来重物倒地声。云逾白猛地拉开门,只见怀瑾举着机关网,明叙正弯腰捆住偷听的家丁。
“我们在楼下听到动静......”怀瑾晃了晃手中冒着青烟的迷香,护粮蹲在他肩头“喵呜”叫着,“就做了几个小机关。”明叙推了推眼镜,掏出账本快速记录:“看来反对结盟的势力,比我们想的更棘手。”
云逾白转头看向叶斯尘,琉璃铃铛随着动作轻响:“看来今晚收获不小。”她踢了踢瘫软的吴公子,“把他交给太子,就说......”她突然凑近清霜耳边低语,女护卫耳尖泛红,却郑重地点头。
夜色渐深,醉仙阁外传来马蹄声。楚凌霄掀开车帘,看着云逾白手腕上多出来的淤青,褐色眼眸瞬间燃起怒意。“谁干的?”他伸手要碰,却被云逾白轻巧躲开。少女晃了晃手中的密报,笑得狡黠:“太子殿下,该准备收网了。”
马车碾过青石板路,在吴府朱漆大门前停驻。云逾白掀起车帘,望着门楣上鎏金匾额,腕间淤青在夜色里泛着诡异的青紫色。她嗤笑一声:“原只想听曲儿逗美人,这下倒好,成了夜探奸臣窝的‘捕快’。”
清霜飞身下马,软剑出鞘半寸:“小姐,夏星阑已带人围住后门。”话音未落,怀瑾从街角窜出,怀里护粮炸着毛“喵呜”直叫,“明叙破解了吴府机关图,西南角狗洞能直通书房!”
叶斯尘晃着银铃凑上来,琥珀色眼眸在月光下亮得惊人:“小逾,我扮成舞姬混进去?保证那些守卫眼睛都看直!”云逾白踹了他一脚,却因牵扯到手腕轻嘶一声。楚凌霄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披风裹住她肩头,语气冷得能结霜:“本太子亲自带队,看谁敢动你。”
翻墙而入时,云逾白盯着满园戒备森严的家丁,压低声音嘟囔:“这阵仗,哪像茶商府邸,分明是私军营地。”她猫腰躲过巡逻队,却在经过柴房时突然顿住——里头传来压低的咒骂:“侍郎大人说了,明日必须将西域香料换成......”
夏星阑的短刃瞬间抵住说话人的咽喉。云逾白摸出火折子照亮,只见几个家丁正往木箱里装填褐色粉末,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硫磺味。“这是西域‘噬心粉’?”叶斯尘脸色骤变,“遇热即燃,沾到皮肤筋骨寸断!”
楚凌霄攥紧拳头,龙纹袍角扫过木箱:“好个吴府,竟敢私藏违禁品!”他转头看向云逾白,却见少女蹲下身,指尖沾了沾粉末凑近鼻尖轻嗅。月光落在她泛红的眼尾,淤青在苍白皮肤上格外刺目。
“还愣着干什么?”云逾白突然起身,琉璃铃铛撞出急促声响,“去书房!我倒要看看,那本记着通敌账目的红漆账本,藏在哪个机关暗格里!”她转身时,怀瑾已掏出小巧的开锁器,明叙展开泛黄的舆图,而清霜的软剑,始终横在她半步之内。
众人如鬼魅般穿梭在回廊间,怀瑾的机关雀悄无声息地掠过屋檐,探查前方路径。转过九曲回廊,吴府书房的轮廓在夜色中若隐若现,门前两名守卫腰悬长刀,警惕地来回踱步。
云逾白朝怀瑾使了个眼色,少年立刻摸出特制烟雾弹掷向墙角。“嘭”的一声闷响,浓烟腾起,守卫被呛得连连咳嗽。夏星阑和清霜趁机飞身而出,短刃与软剑如毒蛇出洞,瞬间制住两人。
“搜!”楚凌霄冷喝一声,率先踹开书房大门。屋内摆满檀木书架,文房四宝整齐摆放,乍一看并无异常。云逾白皱眉扫视四周,目光突然落在墙上的山水画上——画中江水的波纹,竟与煜瑶账本上的暗纹如出一辙。
“在这!”她冲上前,用力按压画中船夫的船桨。只听“咔嗒”一声轻响,书架缓缓移动,露出隐藏的密室。密室里,红漆账本正躺在檀木匣中,旁边还堆放着与礼部侍郎来往的密信。
明叙戴上鹿皮手套,小心翼翼地翻开账本,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小姐,这里记录着他们勾结海盗,截杀西域商船的恶行,还有......”他深吸一口气,“他们打算在结盟宴上,用掺了噬心粉的香料制造混乱,嫁祸给西域使团!”
云逾白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腕间的淤青仿佛也在发烫。她抓起账本,转身对楚凌霄道:“立刻封锁吴府,一个人都不许放出去!明日朝堂上,我要让这些蛀虫原形毕露!”
话音未落,府外突然传来一阵骚乱。“不好!有埋伏!”叶斯尘脸色大变,拔出弯刀挡在云逾白身前。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围墙轰然倒塌,数十名黑衣杀手蜂拥而入,手中武器泛着幽蓝的寒光。
楚凌霄将云逾白护在身后,抽出腰间佩剑,冷笑道:“来得正好,本太子倒要看看,是你们的毒刃快,还是我的剑利!”清霜和夏星阑左右护持,怀瑾则掏出机关弩,明叙迅速点燃信号弹,冲天火光划破夜空,照亮了这场惊心动魄的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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