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合欢香

箭雨破空声中，云逾白被楚凌霄猛地拽到身后，龙纹披风将她裹得严严实实。血腥味混着硫磺气息扑面而来，她看着清霜软剑翻飞如银蛇、夏星阑短刃收割敌人咽喉，急得直跺脚：“霜霜我的剑给我，都护着我干嘛，我也不是白吃大米干饭的！”

“别动！”清霜旋身挡开刺向云逾白的匕首，发丝散落肩头，“你的功夫对付吴公子还行，这些死士......”话未说完，三支淬毒箭矢擦着她耳畔飞过。云逾白趁机从她腰间抽出软剑，剑穗扫过楚凌霄手背：“少瞧不起人！”

剑光骤然绽开，云逾白旋身避开暗器，手腕翻转间刺倒两名杀手。琉璃铃铛随着动作叮当乱响，反倒成了天然的警示音。叶斯尘大笑着掷出袖中短刃，精准钉住远处放冷箭的黑衣人：“好样的小逾！让他们见识西域狼的伙伴有多厉害！”

楚凌霄咬牙挥剑劈开包围圈，余光瞥见云逾白手腕淤青在月色下泛紫，心头猛地一疼。他怒吼一声震退近身刺客，揽住云逾白腰身腾空而起：“擒贼先擒王！找幕后主使！”话音未落，暗处突然传来阴笑，一名蒙面人甩出链锤，重重砸在青石板上炸出火星。

怀瑾长剑出鞘，身姿如燕般掠上前，剑锋直取蒙面人手腕。明叙趁机甩出渔网罩住敌人退路。云逾白借力跃上屋顶，软剑直指蒙面人咽喉：“说！谁派你来的？”蒙面人突然咬破毒囊，在咽气前嘶吼：“你们......都逃不掉......”

清霜检查完尸体，脸色凝重：“是影卫的手法。”她看向云逾白染血的袖口，伸手要替她包扎，却被躲开。少女举着剑指向吴府深处，琉璃铃铛染着血珠晃出冷光：“别管伤口了，红漆账本还没彻底搜完，幕后黑手......必须今晚揪出来！”

云逾白话音刚落，吴府深处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哨声。紧接着，又有数十名黑衣杀手从四面八方涌来，将众人团团围住。楚凌霄将云逾白护在身后，手中长剑寒光闪烁：“看来对方早有准备，今日不把他们一网打尽，后患无穷！”

叶斯尘弯刀一横，银铃发出急促的声响：“小逾，你带着账本先走！这里交给我和太子！”云逾白却倔强地握紧软剑：“少废话！一起杀出去！”她手腕轻抖，剑尖挑起一盏灯笼，火苗“轰”地窜起，照亮了杀手们面罩下冷酷的面容。

混战中，云逾白敏锐地发现有一名黑衣人始终在后方指挥，手中拿着的令牌隐约闪着寒光。她心中一动，低声对清霜道：“霜霜，看那个拿令牌的！他应该就是这群人的头目！”清霜心领神会，软剑如灵蛇般游走，为云逾白开辟出一条道路。

云逾白提剑疾冲，琉璃铃铛在夜色中划出一道绚丽的弧线。当她距离黑衣人还有三步之遥时，对方突然甩出三枚透骨钉，直奔她面门而来。千钧一发之际，楚凌霄挥剑将透骨钉一一击落，同时大喝：“小心！”

云逾白借着楚凌霄的掩护，纵身跃起，软剑直刺黑衣人的咽喉。黑衣人慌忙举刀格挡，却露出了腰间破绽。云逾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剑尖突然转向，精准地挑落了他腰间的令牌。借着月光，众人看清令牌上赫然刻着礼部侍郎府的徽记。

“果然是他！”明叙激动地喊道，同时小心翼翼地捡起令牌。失去指挥的黑衣杀手顿时乱了阵脚，在楚凌霄等人的猛烈攻击下，渐渐溃不成军。

战斗结束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云逾白看着满地狼藉，又看了看手中带血的账本和令牌，疲惫地笑了笑：“这下证据确凿，明日朝堂上，看那些老狐狸还能如何狡辩！”楚凌霄脱下披风，轻轻披在她肩上，眼神中满是心疼：“先回府休息，剩下的事，有我。”

晨光刺破薄雾时，云逾白换好太子妃吉服，将带血的账本和礼部令牌仔细收进描金匣中。楚凌霄倚在妆奁旁，亲手为她簪上凤衔珠钗，指腹不经意擦过她仍泛青的手腕，眉头皱得死紧：“昨夜该让太医仔细瞧瞧。”

“不碍事。”云逾白晃了晃手腕，金镶玉护甲撞出清脆声响，“比起这个，待会儿早朝才是重头戏。”她起身时，裙摆上的金线蟠龙与楚凌霄蟒袍暗纹交相辉映，琉璃铃铛不知何时又系回腕间，倒比寻常宫饰更添几分灵动。

太极殿前，礼部侍郎正捻着胡须与同僚谈笑，瞥见云逾白捧着匣子踏入时，笑容瞬间僵在脸上。“太子妃这是何意？”他强作镇定，目光却死死盯着描金匣，“朝堂重地，可不是......”

“侍郎大人记性不好？”云逾白福了福身，指尖划过匣面鎏金纹路，“昨夜吴府走水，倒是让本宫捡到些有趣的东西。”她突然掀开匣盖，带血的账本“啪”地甩在丹墀上，“通敌叛国、私藏军械、谋害西域使团——不知这些罪名，够不够抄家灭族？”

满朝哗然。户部侍郎踉跄后退半步，撞翻了身后的铜鹤香炉。楚凌霄缓步上前，玄色蟒袍扫过满地奏折：“父皇，儿臣与太子妃昨夜查获逆党，现证据确凿。”他抬手示意，夏星阑立刻押着遍体鳞伤的吴府管家跪地。

“大人饶命！”管家磕头如捣蒜，额角鲜血染红青砖，“都是礼部侍郎大人指使！他说只要搅黄结盟，西域的香料生意就全归吴家......”话音未落，礼部侍郎突然暴起，抽出暗藏的匕首直扑云逾白：“贱人！坏我大事！”

清霜的软剑几乎与楚凌霄的长剑同时出鞘。寒光闪过，匕首“当啷”坠地，礼部侍郎咽喉抵着双剑，冷汗浸透官服。云逾白弯腰捡起掉落的琉璃铃铛，轻轻系回腕间：“侍郎大人，这铃铛上的血，可比您官服上的补子刺眼多了。”

殿外忽起一阵风，卷着梧桐叶扑在龙椅前。皇帝看着满地狼藉，龙袍下的手指微微发颤：“拟旨，礼部侍郎、吴府满门抄斩，余党......”他抬眼望向云逾白，目光复杂，“太子妃协助查案有功，赏！”

退朝时，云逾白揉着发酸的手腕，看怀瑾和明叙抱着卷宗蹦蹦跳跳远去。叶斯尘晃着新得的西域进贡美酒凑过来：“小逾，今晚醉仙阁的胡旋舞可不能再错过了！”她刚要应声，却被楚凌霄揽住腰带进偏殿。

“还想去青楼？”少年太子扯下她发间凤钗，琥珀色眼眸映着晨光，“本太子看，该罚你......”他突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畔，“陪我抄十遍《女诫》。”云逾白笑着推开他，琉璃铃铛清脆作响：“楚凌霄，你这太子当得，比我爬墙还不规矩！”

楚凌霄扯着云逾白的袖口不放，玄色蟒袍下摆扫过满地奏折，气得俊脸通红：“叶斯尘的邀请关你何事？你堂堂太子妃，抛头露面去醉仙阁成何体统！”

云逾白反手揪住他散开的一缕长发，晃着腕间琉璃铃铛挑眉：“首先呢，叶斯尘是西域皇子，我们大盛又与他们联盟，我不接受邀请不就不合礼仪了吗？而且我答应霜霜要一起去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嘛！”她故意将“君子”二字咬得极重，眨着眼睛看楚凌霄吃瘪的模样。

“歪理！”楚凌霄甩开她的手，却又怕用力太猛伤到她腕间的淤青，只能气呼呼地来回踱步，“醉仙阁三教九流鱼龙混杂，你怎知那些女子......”

“青楼都是女子，你怕什么？”云逾白突然凑近，发间龙脑香混着若有若无的甜腻气息扑面而来，“我还能被女子拐跑？”她伸手戳了戳楚凌霄发烫的耳尖，笑得狡黠，“难不成太子殿下......是怕我看到比你好看的姑娘，就把你忘了？”

清霜端着茶盏的手一抖，猛地转身将茶汤泼进铜盆。夏星阑默默退到角落，摸出短刃开始打磨，试图掩饰嘴角抽搐。叶斯尘不知何时晃到门口，银铃响得欢快：“小逾说得对！我们西域舞姬个个美若天仙，太子殿下要是吃醋，不如一起去......”

“闭嘴！”楚凌霄和清霜异口同声，吓得叶斯尘一缩脖子。云逾白趁机挣脱桎梏，朝门外跑去：“霜霜快走！晚了抢不到二楼雅座！楚凌霄，等我带个西域美人回来，让你好好瞧瞧！”

殿内只余楚凌霄气得发颤的声音：“云逾白！你敢——”回应他的，只有渐远的琉璃铃铛声，混着叶斯尘幸灾乐祸的口哨，消散在宫墙之外。

云逾白已经扒着门框探出头，闻言眼睛一亮，朝清霜催促道：“霜霜把明玥姐姐送我的西域衣服拿来，出去玩就要漂漂亮亮的，拿长裙的那个，短的有点冷！”她转身时，吉服上的珍珠流苏晃出细碎的光，衬得眉眼愈发灵动。

清霜耳尖瞬间烧红，攥着衣角的手指关节发白：“小姐~不要穿…出去，好嘛。”那套衣服是叶明玥用西域最轻薄的蝉翼纱裁制，露肩束腰的样式将少女身姿勾勒得玲珑有致，她光是想象云逾白穿上的模样，心跳就快得不受控。

“不好看吗……”云逾白歪着头，发间银铃轻响。她凑近清霜，温热的呼吸扫过女护卫发烫的脸颊，“明明刺绣和花纹都精致得很，上次试穿时霜霜还盯着我看了好久。”

清霜猛地别过脸，连耳垂都泛着绯色：“我、我只是怕不合礼数……”话没说完就被叶斯尘的笑声打断。西域皇子晃着银铃凑过来，琥珀色眼眸亮晶晶的：“啊逾那么喜欢我们西域的衣服，不如和我回去！王帐里的织锦比这美十倍，还有能歌善舞的姑娘天天给你表演！”

“好啊！”云逾白眼睛放光，作势要往叶斯尘身边凑，却被清霜一把拽住手腕。女护卫的指尖滚烫，声音却冷得能结冰：“叶斯尘，别打小姐主意。”她转头看向云逾白，喉结滚动了一下，轻声道：“小姐若喜欢，我、我私下里陪你穿……”

楚凌霄原本沉着脸站在角落，此刻突然上前，龙纹袍角扫过叶斯尘的靴子：“云逾白，你敢踏出宫门半步——”话音未落，云逾白已经抢过清霜怀里的衣匣，裙摆翻飞间留下清脆的铃铛声：“等我回来给你带醉仙阁的桂花酿！

楚凌霄刚要抬脚追出去，就被云逾白这突如其来的回头吓得僵在原地。只见少女鬓边的珍珠步摇随着动作轻颤，她双手叉腰，笑得眉眼弯弯：“其实太子殿下也可以一起去，穿女装就不会有人认出来了！”

殿内瞬间寂静得能听见清霜倒抽冷气的声音。楚凌霄的脸“腾”地涨成猪肝色，握着袖中的手死死攥成拳头：“云、云逾白！你......”

“对了！”云逾白仿佛没看见他铁青的脸色，眼睛突然亮得惊人，“把萧清兄也叫着，我们玩真心话大冒险！上次他输了都没敢亲怀瑾，这次可不能再耍赖！”她越说越兴奋，裙摆上的金丝绣线在阳光下泛着光，“就这么说定了！戌时醉仙阁二楼最大的雅间！”

叶斯尘笑得直拍大腿，银铃晃得叮当作响：“好主意！我去准备西域特色的酒，保证喝得尽兴！”清霜张了张嘴，想劝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能默默握紧腰间软剑——自家小姐的脑洞，真是一次比一次离谱。

楚凌霄看着云逾白蹦蹦跳跳远去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庄重的蟒袍，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可不知为何，心底竟泛起一丝隐秘的期待。他重重哼了一声，甩袖转身：“备轿！去御衣局......”

暗处，夏星阑差点惊掉手里的短刃，而怀瑾已经掏出纸笔，兴致勃勃地开始记录：“女装太子、真心话大冒险......这要是写成话本，肯定能卖断货！”

云逾白刚跨进醉仙阁二楼包间，鎏金灯笼的暖光便映亮她身上流光溢彩的西域长裙，腰间银铃随着步伐叮咚作响。她扫了眼空荡荡的圆桌，柳眉微蹙：“明叙和怀瑾来了吗？对了还有楚昭凛，不过他要来也得穿女装！”

话音未落，雅间雕花木门“吱呀”推开，怀瑾抱着护粮闪身而入，明叙紧随其后。两人皆是一袭月白劲装，衣襟绣着暗纹云纹，腰间玉佩与新制的机关锁相映成趣。云逾白眼前一亮，拍手笑道：“都来了！呦！怀瑾明叙你俩穿的新衣服啊，帅帅的呢！”

她的目光突然落在门口刚现身的萧清身上，见他怀里鼓鼓囊囊，狡黠一笑：“萧清兄你带戒酒药了吗？上次真心话大冒险，你喝了三杯就抱着柱子喊怀瑾名字，这次可别再耍赖！”屋内顿时响起憋笑的抽气声，怀瑾耳朵“唰”地红透，慌忙把护粮举到脸前遮挡。

雅间外忽然传来细碎脚步声，清霜猛地挡在云逾白身前。门帘掀起时，叶斯尘率先晃了进来，身后跟着裹得严严实实的楚凌霄——他一袭藕荷色襦裙，外搭月白色披帛，长发松松挽着一支白玉簪，虽面色阴沉，却难掩身姿窈窕。云逾白差点笑弯了腰，指着他腕间与自己同款的琉璃铃铛：“太子殿下这扮相，连我都要叫一声美人姐姐了！”

楚凌霄咬着牙，一字一顿从齿间挤出：“云！逾！白！”藕荷色襦裙随着他剧烈起伏的胸口微微颤动，白玉簪在鬓边晃出细碎的光，反倒衬得这副恼羞成怒的模样更添几分娇俏。

云逾白强忍着笑，目光在包间里扫了一圈：“叶斯尘呢，来的时候叫到最欢。”话音刚落，雕花木门被猛地撞开，带着西域特有异域风情的银铃声轰然炸开。

叶斯尘身着金线绣边的靛蓝长袍，腰间弯刀与银铃交错，墨发随意束起几缕，琥珀色眼眸在暖灯下亮得惊人。他单手按住胸口，另一只手优雅地行了个西域贵族礼，尾音拖得绵长：“小逾，我这身和你很有夫妻相哦！”说着还故意转了个圈，衣摆扫过楚凌霄的裙角。

楚凌霄脸色瞬间黑如锅底，袖中佩剑发出微微嗡鸣。云逾白却眼前一亮，扯着叶斯尘的袖口左看右看，腕间琉璃铃铛撞出欢快声响：“还真是！这花纹和我裙摆的刺绣简直绝配！”她转头朝楚凌霄挑眉，“太子殿下的女装虽美，可比起叶斯尘，倒是少了几分......”

“够了！”楚凌霄猛地拍桌，震得桌上酒盏叮当作响，“要玩便玩，再胡言乱语......”他瞥见云逾白狡黠的眼神，突然泄了气，抓起酒壶仰头灌下，“罚酒三杯！”

萧清憋笑憋得满脸通红，掏出怀里的戒酒药偷偷塞给怀瑾：“等会儿太子殿下醉了，你......”话没说完就被云逾白揪住衣领：“萧清兄，戒酒药先给我！等会儿谁输了，都得喝叶斯尘带来的西域烈酒！”

云逾白指着满地竹签笑得狡黠：“还不快捡起来，做任务，它都指向你了！”楚凌霄黑着脸捡起那支签，只见竹片上用朱砂写着“随机找一人亲她一下”，顿时额角青筋直跳。他抬眼扫过众人，在云逾白促狭的目光中，突然迈步上前，在少女唇上飞快啄了一下。

“哎呀！”怀瑾突然踉跄着撞过来，一把推开楚凌霄，小脸苍白地扶住云逾白的手臂，“逾白姐姐我好像有点晕……”少年指尖微微发抖，垂在身侧的手却悄悄攥紧了腰间机关匣。楚凌霄气得浑身发抖，刚要发作，清霜已“唰”地抽出软剑横在两人中间，剑尖直指他喉间：“太子殿下在干嘛！”

“让让！”叶斯尘晃着银铃挤过来，手里举着刚抽到的竹签，琥珀色眼眸亮晶晶的，“我抽到了随机找人喝交杯酒！”他不由分说揽住云逾白的腰，将自己的酒盏递到她唇边，“小逾，我们西域喝交杯酒可是要……”

“都坐好！”云逾白红着脸推开叶斯尘，琉璃铃铛晃得叮当作响，“把签子放好，一个一个来，乱套了都！”她弯腰收拾散落的竹签，却瞥见楚凌霄攥紧的拳头和清霜泛红的耳根，突然“噗嗤”笑出声，“怀瑾是不是饿晕了？快吃点西域果脯。霜霜把剑收起来，太子殿下就是做个任务嘛。”

她将竹筒重新摇匀，指尖在竹片上轻轻划过：“这次我先来抽——看看哪个幸运儿，要陪我去西域骑骆驼呀？”烛光下，少女眼尾的红晕尚未褪去，腕间琉璃铃铛与叶斯尘腰间银铃相映成趣，倒让这场混乱的游戏，添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旖旎。

雅间内骰子相撞的脆响混着哄笑，酒气在鎏金灯笼下蒸腾。萧清晏晃着青瓷骰盅挑眉：“还是来摇筛子喝酒吧，我赌逾白会先醉！”云逾白立刻拍案而起，琉璃铃铛扫过果盘，震得葡萄骨碌碌滚落：“来来来，我偏不信，我要先醉就当你三日药童！”

楚凌霄抱着酒壶坐在角落，藕荷色襦裙被他揉得皱巴巴，活像只炸毛的猫。见云逾白醉醺醺地靠在清霜肩头，他突然“咚”地放下酒盏，吓得清霜手一抖，酒水溅在袖口。怀瑾趁机溜到云逾白身边，脑袋枕在她膝头：“逾白姐姐和我赌，我赌你骰子是单数。”

“我要是赢了你就乖乖和明叙做三套卷子！”云逾白捏着少年脸颊，“我要输了你想要什么？”怀瑾睫毛轻颤：“我想让逾白姐姐单独陪我玩一天。”一旁的明叙委屈地揪着衣角：“小逾姐姐你们都不带我玩……”“今天怎么都这么会撒娇！”云逾白笑着灌下一杯酒，玉颊染上酡红。

骰子揭开，竟是两个单点。云逾白盯着骰盅瞪大眼，抓起叶斯尘递来的酒杯一饮而尽：“再来！”她越输越上头，拽着萧清晏和叶斯尘的衣领摇晃：“我看着你们摇！萧清兄单数，叶斯尘双数！”终于猜中时，她笑得前仰后合，却没注意到萧清晏的耳尖通红，叶斯尘眼底藏着的担忧。

楚凌霄早已醉得东倒西歪，举着酒盏非要和清霜比输赢：“你要输了……嗝……就不许拦着我……”清霜冷着脸避开他抓来的手，余光却始终留意着云逾白。当云逾白摇摇晃晃走到楚凌霄面前，指尖挑起他下巴：“呦！这个美人我还没见过，你叫什么？”楚凌霄顺势倒在她腿上，清霜立刻上前搀扶，生怕两人摔作一团。

出了酒楼，月光将醉意朦胧的众人身影拉得老长。明叙半扶半拖着昏昏欲睡的怀瑾，萧清晏和叶斯尘架着云逾白，夏星阑与清霜则架着楚凌霄。云逾白突然挣开两人：“等一下，我要上厕所！”萧清晏刚要阻拦，她已跌跌撞撞消失在巷口。

叶斯尘抬脚要追，被萧清晏拦住：“男女有别！”两人正争执间，云逾白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晃了出来。她一眼瞥见路过的棕发少年，脚步虚浮地凑过去：“呦！长的如此俊俏，可要加入我的后宫？”少年涨红着脸后退，却被她一把拽进杂物间，因为云逾白发觉后面有人跟着，但是不料不止一个人。

片刻后，杂物间传来闷响。当少年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床上，脑袋昏沉发热。他望向床头袅袅升起白烟的香谭，瞳孔骤缩：“不好！是合欢香……”与此同时，萧清晏和叶斯尘在街巷间来回呼喊，寻不到云逾白踪影，只得慌忙告知清霜。

清霜脸色瞬间煞白，立即吩咐：“明叙、星阑，先送太子和怀瑾回府！”她握紧软剑，银牙紧咬：“我与你们去找小姐！”三人在夜色中疾驰，灯笼的光晕在青石板上跳跃，谁也没注意到暗处，一双眼睛正盯着他们远去的方向，嘴角勾起阴森的弧度。

柳公子扯松领口，冷汗浸透月白中衣，指尖死死抠住雕花床柱。合欢香裹着诡异甜腻在屋内翻涌，他踉跄着扑向沉睡的云逾白，掌心在她脸颊重重拍了两下：“姑娘！快醒醒！”少女发间琉璃铃铛歪歪斜斜，半阖的眼睫下，睫毛投出细碎的阴影，毫无转醒迹象。

撞门声震得门框嗡嗡作响，柳公子后背抵着门板，青筋暴起的手死死拽住门栓。门外传来窸窸窣的脚步声，两个苍老声音裹着阴笑刺破寂静：“这下看太子妃怎么赖掉，泡青楼还和柳府柳公子搞到一起了，她百口莫辩！”

“尚书大人高见！”另一个声音谄媚地压低，“等太子殿下赶来，咱们就带着御史台的人当场捉奸！这通奸之罪，够她云家......”话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重物倒地闷响。

柳公子瞳孔骤缩，透过门缝缝隙，只见清霜的软剑穿透窗纸，寒光掠过尚书脖颈。云逾白突然翻身坐起，指尖甩出银针精准扎中另一位老臣的哑穴。少女歪头盯着香谭袅袅白烟，琉璃铃铛随着动作轻晃：“我说怎么突然头晕，原来是有人想给我下套？”

“姑娘！你......”柳公子话未说完，云逾白已捏着他下巴凑近，月光下，她眼尾醉意未散，却透着猎手般的寒光：“柳公子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糊涂？这香是你点的，还是他们塞给你的？”

门外突然响起急促脚步声，楚凌霄掀翻拦路桌椅冲进来，藕荷色裙摆扫过满地狼藉。他攥着佩剑的手还在发抖，目光扫过床上两人，琥珀色眼眸瞬间燃起妒火：“云逾白！你......”

“太子殿下看清楚！”清霜将瘫软的尚书踢到楚凌霄脚边，软剑挑起一截香

重生之我要在古代搞事业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