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清晨,肖墨墨轻手轻脚地关上家门。母亲昨晚吃了药,睡得很沉,应该不会太早醒来。她拉了拉书包带,里面装着母亲最近一个月的用药记录——这是谢星澜特别嘱咐她整理的。
小区门口,谢星澜已经等在老梧桐树下,阳光透过树叶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今天没穿校服,而是一件简单的黑色T恤和运动裤,看起来比平时更加随意。
"给。"他递给肖墨墨一个纸袋,"简繁说空腹检查不好,让你先吃点东西。"
肖墨墨接过纸袋,里面是一个三明治和盒装牛奶,还是温的。"谢谢...其实不用这么麻烦..."
"闭嘴,快吃。"谢星澜习惯性地用凶巴巴的语气说,但眼神却温和得不像话,"文浮夏和她表哥已经在医院等着了。"
肖墨墨小口咬着三明治,牛奶的甜香在口腔中弥漫。自从上周他们闯入她家看到母亲的状况后,四人小组就开始了这场"秘密援助行动"——谢星澜通过篮球教练联系到了一位精神科医生,文浮夏则说服在医院工作的表哥安排了这次免费咨询。
"你妈妈知道今天去看病吗?"走在去公交站的路上,谢星澜问。
肖墨墨摇摇头:"我告诉她...是学校的心理辅导..."她顿了顿,"她其实很怕去医院。自从...被开除后..."
谢星澜点点头,没再多问。公交车来了,他自然地接过肖墨墨的书包,让她先上车。
医院永远充斥着消毒水的气味。肖墨墨跟在谢星澜身后,穿过长长的走廊,心跳随着每一步加快。她从小到大最怕的地方就是医院,那里承载了太多母亲崩溃的记忆。
"墨墨!"文浮夏的声音从候诊区传来。她今天把头发扎成了两条辫子,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了几岁,身边站着一个高个子年轻男子,白大褂口袋里插着几支笔。
"这是我表哥,林医生。"文浮夏介绍道,"精神科住院医师,今天专门为我们腾出时间。"
林医生微笑着伸出手:"你好,肖同学。你朋友把情况都跟我说了,我们会尽力帮助你母亲。"
肖墨墨局促地握了握他的手:"谢、谢谢您..."
"别紧张。"林医生看了看表,"我们先去办公室详谈一下病情,然后制定一个初步治疗方案。"
文浮夏拍拍肖墨墨的肩:"去吧,我和谢星澜在这儿等你。"
肖墨墨跟着林医生走进办公室,门轻轻关上的那一刻,她突然感到一阵恐慌——这是第一次,她要向外人全盘托出家里的秘密。
一小时后,当肖墨墨从办公室出来时,手里多了一叠资料和处方单。她的眼睛红红的,但嘴角却带着一丝释然。
"怎么样?"文浮夏立刻迎上来。
肖墨墨深吸一口气:"医生说...妈妈可能是双相情感障碍...需要系统治疗..."她的声音有些哽咽,"他说这不是她的错,就像感冒发烧一样,是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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